強勁的東北季風吹起,台東新港漁港的旗魚船,趕著出港鏢旗魚。老鏢手張旺仔說:「別人的壞天氣,就是我們討海人的好天氣。」
新港區漁會正舉辦今年度的鏢旗魚大賽,這幾天東北季風一波接一波,海面上浪濤洶湧,漁船趕著出海,希望能奪得今年的鏢旗魚冠軍。
老鏢手田文堂、張旺仔、蘇銘勝今天沒有跟著出海,在港邊的海洋環境教室外講古,講老船長、老鏢手和旗魚的故事。
民國40年出生在綠島南寮的蘇銘勝說,出生沒多久,舉家遷到成功鎮,他13歲就和家人出海捕魚,因未滿14歲沒有「出港證」,漁船進出港時,只能躲起來,他因年紀小,家人不讓他站上鏢台,他只好利用船準備進港,船長休息時,偷偷跑到鏢台練習。
蘇銘勝說,並不是每個人都能當鏢手,鏢手要藝高膽大,站在船頭的鏢台上,高約5、6公尺,沒有依靠,只有雙腳套在「腳籠」上,手持15至18公尺、重6.2公斤的鏢槍,頂著大浪找旗魚,相當危險,他曾落海2次,「當鏢手的斷手、斷腳機率是10個人有8個」。
蘇銘勝說,只有在惡劣的海象時旗魚才會出現,因為有風浪時,水流急,旗魚才會浮上水面玩。
19歲就開始捕魚、今年86歲的張旺仔說,討海很辛苦,鏢旗魚很危險,有一次他發現一隻大尾旗魚,「感覺這尾旗魚在玩我們,在我們面前出現卻又不給靠近」,耗了一段時間,他決定出手,用力一擲,順利鏢到牠。
這尾旗魚中鏢槍後,沒有往下沈,反而回過頭,直接撞上漁船,用尖利的魚嘴(上頷)刺漁船,船強烈晃動,旗魚彈回去,頭斷掉,「旗魚和其他動物一樣,受到威脅時也會攻擊人」。
「今天吹北風,是旗魚船的好天氣,外面的鈴鐘一直響著... 」張旺仔說著說著,哼起日語的「捕魚歌」。張旺仔說「別人的壞天氣,就是我們討海人的好天氣」,早上起來看到晴空萬里,就不用出海捕魚了,「好天氣,捕不到魚」。
退休老船長田文堂說,鏢旗魚的故事,說三天三夜也說不完,他要說的是「沒有捕到旗魚的故事」。他說,民國81年4月間,他到大武外海捕魚,因為沒有抓到魚,於是決定延後一天回航,繼續留在海面上,忽然看到一架從蘭嶼飛到台東的飛機,越飛越低,最後落海。
落海處距離他的船約20分鐘,他加強馬力,10分鐘趕到現場,拉起5人,趕緊送到綠島,後來再送到台東,副駕駛和2名護士獲救,正駕駛和一名護士不幸死亡,另外,還有5人跟著飛機沉到海底。
台東縣政府今天中午在成功鎮海洋環境教室,舉辦「乘風破浪話鏢手」活動,邀請民眾聽這3位老船長講古,聽聽成功鎮的鏢旗魚文化,文史工作者、前成功鎮長王河盛表示,成功鎮在日治時代就是鏢旗魚。(中央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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