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人開車總會碰到玉蘭花小販穿梭車陣中,不僅危險還要忍受風吹日曬雨淋,也因此這樣的工作從事者都是身障者或老人家,他們在主流市場找不到工作,偏偏國內社會福利又太過嚴苛,因此他們只能靠同情銷售販賣玉蘭花,卻也惡性循環、導致更多人與他們疏遠,但實際上不只小販被歸類為邊緣人,甚至花農經營也相當艱辛,以新竹一家花農來說,每天銷量從50斤掉到20斤以下。
小販賣玉蘭花卻得跟紅綠燈搶時間,車陣中來回穿梭,更是拿自己生命拚搏,大太陽底下也只能隨意找個樹蔭躲太陽,像是這位婆婆胃痛到不行,還是撐起身體賣玉蘭花,已經66歲的她,每天一大早從三重搭公車到圓山,每天收入只有3、4百元,光醫療費就不只了,與其在太陽下痛到動不了,他選擇提早結束。
類似這樣的花販在大台北地區不難見,根據人生百味估算,雙北地區有6個花商,共計約莫300名小販左右,人數不算多,因為花農賣給盤商大概一斤1百元,再以每斤200元價格賣給小販,他們能獲取的利潤5到7成,但卻得像這樣不畏風吹日曬雨淋,因此這樣的工作從事者通常是身障者或老人家,他們在主流市場找不到工作,但偏偏國內社會福利又不夠友善。
人生百味共同創辦人巫彥德:「在台灣,大概整個低收的法定人口在2%以內,可是在日韓大概14%左右,也就是其實台灣所提供的社會福利還不夠我們社會貧窮者,或無法有效就業的人所需要的社會福利。」
人生百味針對街賣者,在2年前啟動人生柑仔店-群眾募資計畫,成功募到70萬,他們深刻體認到小販被歸類在體制外生存著,因此他們試圖讓玉蘭花產業升級,設計商品販售,同時也讓他們不再只靠同情銷售,排除遭黑道把持汙名化。
人生百味共同創辦人巫彥德:「同情銷售很多時候那是一個沒有選擇的選擇,社會福利還沒發展健全之前,我們應該讓這個工作保持在一個正常情況下,而不是透過警察取締一直去讓他們消失,因為我們覺得不好看嘛,可是這樣感覺好像我們試圖隱藏這個城市的貧窮者的存在。」
玉蘭花田主人楊文貴:「全盛時期最高紀錄,我曾採到凌晨差不多快3點才全部採完,200多斤。」
但實際上,玉蘭花不只小販被歸類為邊緣人,花農經營同樣艱困,帶著我們逛玉蘭花樹的是楊家第四代楊文貴,他們的玉蘭花比別人高大,因此他們特地搭建木製高台,楊文貴身手俐落,在高台上爬上爬下,進行每天都要做的修枝工作。
玉蘭花田主人楊文貴:「有一次最慘的是摔下來剛好有點撞到排骨,類似心臟腰的這個地方,真的就是肚子掛在竹子上,沒辦法呼吸。」
為了讓從沒見過玉蘭花樹的我們大開眼界,他刻意選在白天帶我們摘玉蘭花,畢竟玉蘭花都在晚間6、7點才開花,摘花很容易,不過廣達九甲地,平日就只靠他一人管理,因此難免會有漏網之魚,偏偏玉蘭花壽命只有24小時,因此難免看到不少枯萎的,楊文貴說現在玉蘭花產業越來越難做了,他們70到90年代每天銷量平均約有50斤,現在能有20斤已經算很難得,批發給小販的價格也越來越不漂亮,過去大約每斤250-300元/斤,現在只剩150到200元。
玉蘭花田主人楊文貴:「我們銷新竹市銷售量大概差不多20斤、30斤而已,現在是不多的,那不多像現在盛產期的話,我採花2個人去採,最多最多20斤,我可能一個多小時,不用2個小時我採就夠了,主要是這樣子,如果市場有大有夠大,像我們以前會請鄰居甚麼的幫忙。
隨著年輕人不願投入,以及小販只能靠同情銷售,玉蘭花產業恐怕衝擊越來越大,24小時的短暫美麗下,隱藏的不只有貧窮者的辛酸,也讓這個產業岌岌可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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