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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聞念真情】拉小管釣線的雙手 漁夫改拚觀光

記者 劉邠如 / 攝影 張志旻 基隆 報導
發佈時間:2007/07/24 19:30
最後更新時間:2016/05/16 15:06

隨著全球海洋資源的枯竭,台灣漁民也必須面對漁獲量,逐年減少的問題;但日子總是要過,而就在基隆的碧沙漁港,有一群漁民也開始在轉型拼經濟,在7、8月,小管盛產的季節;他們週一到週四照樣出海捕魚,週末就將漁船洗乾淨,帶客人出海用「釣」的釣小管,而就在這1、2個月中,帶客人的出海的收入,遠比他們捕魚的收入還要多好幾倍。

碧沙魚港碼頭邊廣播:「來登船,基隆嶼,有人要坐船的嗎?還有來賓要搭船嗎?最後一班碧海號現在要開船,來回1個半小時。」

颱風才剛過微風徐徐吹,週末的碧砂漁港遊客沒斷過,一波一波地湧入。乘船民眾:「寫一個就可以了?」老闆娘:「沒有沒有,全部都要寫。」乘船民眾:「要保險喔。」老闆娘:「6個啊,6個、9個、25個。」

乘船民眾:「今天有沒有開船?」老闆娘:「有有有。」乘船民眾:「什麼時候開船?」老闆娘:「現在馬上就開船。」乘船民眾:「哪一艘船?」老闆娘:「後面這一艘。」

太太在岸上拼命招呼客人,先生負責載客人遊海,套裝行程有很多,客人買的是哪一種就靠電話遙控。船長蔡志華:「來,不用怕,來來來,好,腳小心。」

夫妻倆合作無間,不過可不是一開始就這麼順利,船長蔡志華在20幾歲時就已經是一個擁有40部計程車,人人稱羨的車行大老闆,但他卻為了圓一個當漁夫的夢,將所有積蓄投入買船,可惜這些年漁業資源過度破壞,漁獲量少了,只當個單純漁夫的美夢被迫夢醒轉彎。蔡志華:「不好啦,現在抓魚不好。」記者:「做觀光比較賺?」蔡志華:「對啊,要不然光靠抓魚,怎麼賺?」

而這樣的變化,也發生在其他漁民的身上。退休漁船船長:「我跟你講,我之前是抓魚的沒錯,但現在退休來開觀光船。」記者:「那現在抓魚不好嗎?」退休漁船船長:「抓魚不好,抓魚不好,抓的魚連油錢都不夠。」

因為腦筋動的快,想當漁夫的他改變經營模式,賣掉小漁船貸款買下遊艇,一到7、8月小管盛產,就是夫妻倆擱置漁夫夢想,貼補外快的季節星期一到四捕魚,週末就接觀光團和散客,白天載人遊基隆嶼,晚上釣小管和白帶魚的身手,變成「娛樂服務業」,想當漁夫的他只管開船,行程規劃交給太太負責。

而這一天,因為颱風剛過,浪比平常大了許多,先生堅持不出船,而太太拗不過客人哀求打個電話探口風。老闆娘:「喂,船長喔,現在海上那邊是不是還可以釣魚啊,可是浪很大嗎?可是我現在看浪變小了欸。」

老闆娘:「對,我會暈船啊,很辛苦,沒有辦法,可是我覺得會暈船也比較好,可以體會到大部分遊客的心情,像今天的浪,一般船員可以接受,但我們不行我們是娛樂漁船,老闆有他的堅持理念,寧可不要看到眼前(今天)的這一塊市場,要看到以後。」

她常常像這樣,把上門的生意給推掉,因為骨子裡是漁夫,瞭解大海深不可測,生意人能賺就賺的膽量,在漁夫眼中是愚蠢。

直到這一晚海風終於轉小,跟著出海的心願,也終能實現。遊客:「啊,我最怕這種感覺啊,好可怕喔。」

知道都市人想找刺激,老闆當然滿足客人「嘴巴上說不要,心裡頭愛得很的矛盾」,馬力全開船就這麼一路上上下下,飆出碧沙漁港;夜裡補白帶魚和小管的漁船,連成一道線,像極了海上公路。記者:「我不是第一個吐的吧,你頭會暈嗎?」遊客:「另一個小姐吐。」

果然,不聽漁夫船長老人言硬要出海,散客們吐得七葷八素的態度,態度後面就是「情」,但等到當過漁夫的他穩穩掌舵,海上的魚像是聽到海王子的號角魚,一條接著一條來。

老闆:「白帶魚啦,還什麼。」遊客:「好漂亮喔,把牠捏死了。」遊客:「閃閃動人喔,好亮喔。」記者:「什麼感覺?」遊客:「沒有吐的感覺,哈哈哈,也沒有暈船的感覺。」遊客:「你人也太壞了吧。」

笑聲不斷,這就是漁夫轉型的老闆,拿出全新的體驗,也在這艘船上滿足漁夫的夢,不過說是要釣小管上鉤的卻總是白帶魚,為了不負客人期待,看他拿出絕活。蔡志華:「沒綁好,你看欸,待會小管都會在這裡,所以下面的網子這裡要綁起來,嗯,不然等一下小管會跑光光,有沒有看到?」

記者:「喔,白色那個?」蔡志華:「再捲再捲,再來一點,不少不少喔,有得吃了,有得吃了。」

下網捕小管,幾乎已經變成了回航的固定表演,而一回到岸上,離開了海拚觀光的漁夫馬上又從船艙鑽出變成大廚。老闆娘:「如果漁獲量不好,我要準備一些拌手禮給乘客,客人沒有釣到,我們比他還難過。」

怕暈船的老闆娘幾乎不上船,但不管回航時間有多晚她一定在岸邊等待。記者:「好吃嗎?」遊客:「QQ的好吃,好吃。」記者:「好不好吃?」遊客:「恩,軟軟熱熱的,我們一起伸好了,123,(舌頭全是黑的)。」

服務至上是夫妻倆同樣的信念,但從漁夫轉型做觀光,船長私下透露有些客人還真的很討厭,不過面對鏡頭這下可全不認了。記者:「你會覺得做這個很辛苦嗎?」蔡志華:「還好啦,不會啦。」記者:「你剛剛不是說如果可以只抓魚,幹麻要來招呼客人不是?嘿嘿,你剛剛不是這樣講?」蔡志華:「有嗎?不記得了,哈。」

送走玩得盡興的客人,夫妻倆的工作還沒結束,收拾善後清洗整艘漁船還得再花上2個小時,而做妻子的,目光始終緊隨著眼中只有大海的丈夫,先生拚興趣,太太拚經濟。老闆娘:「要不然怎麼辦?你嫁了這個,就就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啊,要認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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