鱉溪曾無鱉？從衝突到夥伴關係，危機亦是轉機

發佈時間：2023/02/19 10:00
最後更新時間：2023/02/23 13:57

「共好」、「共善」、「夥伴關係」…是近幾年最常聽見的共同口號，而這個口號如何落實，公部門與民間究竟如何成為夥伴？讓我們從「鱉溪」找答案。

有一則2019年的新聞標題「政府帶頭擋下3000萬工程從鱉溪看見河川治理的新可能」〈來源：環境資訊中心〉。不免引人好奇：鱉溪在哪裡？3000萬要做什麼？為什麼被擋下？

鱉溪位於花蓮縣富里鄉境內，發源自海岸山脈－新港山，為秀姑巒溪源頭之一，總長度約16公里。該溪流由南至北一路流經豐南村、永豐村、富里村，除了支持在地農業用水，更是在地居民童年夏日消暑的好去處，而「鱉溪」這個名字顧名思義，過往溪裡常見中華鱉的蹤影。

^{圖1、花蓮縣富里鄉位置圖 / 圖2、鱉溪流域示意圖}

除了中華鱉之外，鱉溪其實曾擁有多樣性的原生物種，包含菊池氏細鯽、日本禿頭鯊、臺東間爬岩鰍、大吻鰕虎、食蟹獴…等。

^{圖3、鱉溪復育物種名單}

鱉溪曾無鱉？故事，從一場說明會開始說起

但是後來鱉溪卻沒有鱉了。隨著河川治理及取水工程的陸續興建，影響了河川既有物種的棲息空間，也同時阻斷洄游生物返家的路。

爲了重新整治河川，在2019年1月，第九河川局曾舉行地方說明會，討論「鱉溪環境營造規劃」，包括瞭望平台、社區綠廊道…等。其實原先是由善意出發，只是這樣的善意並不符合在地居民的需求，居民希望復育原始生態，讓土地與溪流可以回到自然使用的狀態。

自從在地居民提出自主需求的那一刻起，鱉溪的議題便開闊起來。消失的菊池氏細鯽、中華鱉去了哪裡？種種提問都成了鱉溪流域治理的重要課題。流域治理，並非「做與不做」的單一選擇題，而是「誰做」、「在哪裡做」、「可以怎麼做」的共同論述題。

從何開始？從河開始

如何解答鱉溪的共同論述題？首要之務即為「共同」。

負責治理鱉溪下游的第九河川局於2019年3月邀請公部門、民間團體、在地居民、NGO組織、專家學者等一同建立「鱉溪流域管理平台」，並設有河川（全流域）治理藍圖推動、水質水量、物種保育及棲地復育、地方創生及農村再生等4個小平台，並透過共學機制，邀請在地夥伴帶領公、私部門領域，一同現勘鱉溪課題點位。

自此在地居民得以發聲，鱉溪相關課題由平台會議產生共識、分權分責後，即開始分頭行動，規劃「還水於河」，讓日本禿頭鯊能循著魚梯返鄉；「還魚於河」，讓菊池氏細鯽有了朋友；「還地於河」、「還石於河」，讓中華鱉舒適產卵、安心育幼；並以短中長期循序進行，讓鱉溪逐漸找回以往的生命力。

^{圖4、平台建置示意圖}

在歷經溝通、協調的過程，公私部門建立更堅定的夥伴關係，在地居民也為遊客開始進行導覽解說、體驗傳統竹筏，也與在地藝文活動齊肩共舞。2022年6月，在地單位更集結發起「鱉溪米－農民守護河川」募資計畫，將「鱉溪米」作為在地品牌，販售以省水稻作、遵守鱉溪米生產公約所種植的在地稻米。

^{圖5、體驗傳統竹筏[1]、導覽解說活動}^[2]

而從鱉溪案例可見公共區域治理的觀念逐漸轉變，原先由政府部門主導的河川治理工程，透過「建立溝通機制」得以多方共議，並「分權分責」由公部門、民間團體、在地居民、NGO組織、專家學者共同承擔責任，其中，保持溝通的彈性即是關鍵。當鱉溪公私部門凝聚共識並穩健執行以後，在地居民自發性的以自身生命體驗認知需求、以關懷環境的心與自然共存，其實歸零，可以是下一個起點。

與水文共舞的，不只是花蓮縣富里鄉鱉溪流域的夥伴們。在〈把水種回心裡〉影片內，我們得以認識臺灣各地心中有水的人是如何與水互動、互善，在石門水庫的水文化館聆聽水利署江明郎局長娓娓道來其與水的緣分、看到桃園霄裡國小的孩子們於埤塘為生態與水文盡一份心力、到了曾文溪流域一起憶起鄒族獵人的童年水域印象──讓我們一起〈把水種回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