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位成功者的背後,都有著一段不為人知的故事!像是獲選亞洲最有影響力設計師的陳瑞憲,人生就充滿驚嘆號!從小是小美冰淇淋的少東,大學念的是化學,本以為走上接班之路,沒想到他卻半途轉彎,改念建築,還毛遂自薦到安藤忠雄的事務所,從畫直線開始學起;但30歲才出道,32歲就設計出令人驚豔的誠品書店,連華人首富李嘉誠都找他合作,陳瑞憲的功力和堅持,帶您從頭看起。
◎亞洲最有影響力的設計師
建築設計師陳瑞憲:「東西搬過來之後,重新油漆,然後我稍微用點玻璃把它做隔間,就變成好像即便他是一個密集書庫的時候,他也變成圖書館裡面的風景。」
走進實踐大學圖書館,陳瑞憲說先四處看看,不急,他說,室內設計做出來之後,會和使用的人產生互動而改變,他說如果要介紹,得先看看東西還是不是他的。
就這樣堅持得很,有人說龜毛的細膩,就是陳瑞憲得以成功之處。陳瑞憲:「在這片書架裡面,我會放幾個座位,然後讓同學在拿書的時候,稍微閱讀的時候,就埋在書堆裡面,這樣的感覺,那我自己覺得一個比較好的讀書的氛圍,就是你埋在書裡面。」
他說,當周圍的書很高大時,正是因為人在知識面前很渺小,看著這些從使用者出發的設計,不免羨慕這裡的學生,因為已經有位愛念書的人,為他們想過需求。
◎小美冰淇淋少東 往事
不過,陳瑞憲也說出一段往事,讓他不再教書。陳瑞憲:「那一堂大概1個多小時的課,我準備了大概3天,3個晚上,然後我就放給學生看,放給學生看,然後一開燈之後,我就發現有一半的學生在睡覺,所以我就有點生氣了,我說學設計或做設計,要有點熱情。」
原本以為這是藝術家的硬脾氣,後來才知道,這位小美冰淇淋少東,想要念建築,根本是一條峰迴路轉的崎嶇路。
陳瑞憲:「因為我們家是做食品的嘛,那我爸就覺得好像我應該要念化學啊,就食品化學啊,就回去以後可以照顧家裡的事業啊,那我自己有不太喜歡,那我大學就念化學,當然就沒有好好去上課啦,一天到晚就跑去參加合唱團啦,不然就是幫建築系的同學去做作模型。」
陳瑞憲:「我在書上看到很多建築的東西,看到真正的東西我就覺得,哇!對,忍不住了,我一定要去念建築,所以念建築這個東西對我來講,事實上不是非常容易的。」
◎追夢人 追日本大師門下
難怪對於學生的不認真,陳瑞憲會感到不能接受;然而被送到日本念食品,卻給了陳瑞憲一個人生轉機,他自己不顧家人反對轉念建築,趁著課餘,依著2本建築導覽,走遍日本的知名建築,畢業之後,還毛遂自薦進入建築大師安藤忠雄的事務所,在安藤忠雄那�學習到的,正是從基礎重新學習的務實,和美感訓練的質樸。
◎畫2千條直線 悟出師
說到設計師必須有的特質,陳瑞憲說,當時要去安藤忠雄辦公室時,第一個考驗就是最大的啟示,他必須手繪直線2千條。
陳瑞憲:「他就說,你要畫2千條,從左到右80公分,每一條之間的距離0.5公分,畫2千條,那一年的暑假,我在家裡畫2千條的直線,線畫到後來會發亮,會有生命。」
陳瑞憲:「因為以前你知道那個鉛筆線的時候你要轉,你要畫鉛筆的時候,你要畫一邊要轉圈的,所以你那個線會發亮的,所以以前好不好的圖,除了詳不詳細交代之外,你看起來要有生命。」
◎30歲不晚 成就亞洲影響力
一條有生命的線,或許就是要傳達某些概念;回到台灣之後,他的恩師黃永洪更是破例讓他進入事務所,30歲才開始接觸建築的他,入行6年就被就被日本媒體選為當代大中華區最具影響力的5位建築師之一,僅僅16年後,更獲得亞洲最具影響力設計大獎。
無數的作品出爐,包括打造故宮三希堂,讓古典的因子流貫在新的餐廳,包括香港富商李嘉誠,委託他打造的汕頭大學圖書館,他把圖書館放在校門口,讓學子一進學校就能想到知識就是力量,在周邊放進水池倒影陽光,更是他求學時難忘的複製角落。
◎誠品 陳瑞憲的設計
而台灣對他最熟悉的,則是才32歲時,就開始參與設計的誠品書店。陳瑞憲:「大概5個月的時間,然後基本上那時候,我每天是住在這裡面的,我們在做這個書店的時候,想了非常非常多的可能性,譬如說有一個,譬如說新書發表會,他又是一個譬如說廚師,他的食譜或怎樣,他可以直接跟讀者做一個互動,所以這裡有一個廚房。
陳瑞憲:「有一天我來看的時候呢,不小心地上潑了一盆漆,就有點像這樣子,這是沒有消掉的痕跡,後來消掉了,就是那個地板好像有潑墨的效果,後來我就跟吳先生說,我們來做這樣好不好,地板全部做潑墨。」記者:「然後?」陳瑞憲:「基本上沒有同意啦,不過我的重點是你在現場或看工地的時候,你會發現各種各樣的可能性。」
採訪過程,陳瑞憲總愛考記者問題,設計的巧思,總是要有人懂,他說,這才是好玩的地方。
陳瑞憲:「你看喔!這個櫃只有在這邊可以開對不對?我要拿這邊的東西要怎麼拿?」記者:「這個拿得起來嗎?」陳瑞憲:「不行。」記者:「底下可以開嗎?」陳瑞憲:「不行。」記者:「底下不能開。」陳瑞憲:「上面下面都不能開,只有這個地方可以開,3、2、1。」
答不出來,當然很糗,答案就是轉動底下的圓盤,他說,多想一下,就會不一樣。陳瑞憲:「我常會設計一個東西,你看無的,就是說,想說這個設計怎麼去放東西啊!從哪裡進去會怎樣的,我常會覺得說,假如設計了某個東西讓人家抓不到,那我覺得是很棒的事情。」
陳瑞憲:「那5個月雖然辛苦,可是我覺得還滿好玩的,有提出很多的想法,然後又被否定,然後又改,後來又決定,決定做出來又再改,所以滿充實的。」
◎願散放 動人的影響力
陳瑞憲的設計以公共空間為主,同時也不排斥商業,他說,有影響力,非常動人。陳瑞憲:「其實我覺得做誠品最好玩的事喔,我在每一個誠品完成之後呢,我大概就會坐在那個地方看書,或者是站在旁邊,旁邊耳朵就聽人家講,對這個空間的一個想法。」
陳瑞憲:「我在想,我自己有一些想要傳播的一些的美學想法,做公共空間是比較快的,譬如說你去做一個私人的空間,可能看到的人1百個、2百個,做公共空間以後,你一進來就是好幾千人就看到。」
或許就是這個原因,讓陳瑞憲和三井合作,重新改造了原本的台北魚市,從原本快要沒落的公營市場,經過巧手一變,原本批發商得以繼續選購漁獲,標榜高品質的精緻料理,讓這個老屋新蓋的創作,頓時成為門庭若市的複合式餐廳。
陳瑞憲:「這就是一種混搭,有傳統的和現代的,透過光線營造不同的氛圍之後,就會有不一樣的感覺,我挑的材料都是就地取材為主,一方面可以保留原有的歷史感,一方面也可以重新創作新的樣貌。」
天花板用傳統魚市的浪板做裝飾,室內的大型樑柱則是用便宜的棧板包覆,陳瑞憲說,一個空間的營造,只要味道對了,絕對跟昂貴無關。三井董事長黃奕瑞:「他就是這樣一個很務實的人,不會很要奢華的東西,來弄得很做作。」
和三井黃董事長一樣,他說,如果有美好的東西,就應該大家都能欣賞和享受,當藝術也能走進市井,才是真正感人的藝術。陳瑞憲:「我們當初的概念,其實就是夜市,其實就是要把在於市場裡尋寶的感覺找回來,這一點不曾改變。」
於是,在這裡吃日本料理要站著吃,就像是在日本街頭的感受,這些都是陳瑞憲所說的,如果沒有趣味,就沒有設計,而和業主的溝通,陳瑞憲說,這是最設計最快樂,也是最痛苦的事。
陳瑞憲:「說實在,做設計還滿辛苦的,你要照顧到很多層面,譬如說你要照顧到業主的關係啦!然後你要了解工地的問題,你還要了解結構啊、材料,所有林林總總的東西,他不可能變成一個單純的藝術啦,因為我覺得當藝術家你可以不管別人的想法,你只要照顧自己就好嘛!」
喜歡和人互動、傾聽,或許是這位設計師的最大特質,他說,要用別人聽得懂的話說話,因為獨樂樂不如眾樂樂,所以設計與藝術拉開了距離,所以他不排斥商業設計,這時候我們明白了,最具影響力的人物,應該是能夠影響那些本來不喜歡或不知道的人,不知不覺接受、習慣,這些本來遙遠的殿堂藝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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