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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一腳印】老掌櫃的餃子皮 40年忠於原味的堅持

記者 張家齊 / 攝影 潘至峰 報導
發佈時間:2009/12/06 22:10
最後更新時間:2016/05/16 15:06

差不多是5秒一顆,圓圓一片餃子皮,把上等白菜和豬肉打出來的餃子餡抹勻,緊緊的把皮一捏,個個形狀一致,陣列端正整齊,這一顆顆元寶,就只差顏色不是金黃色;桌上的餃子,皮肥Q,充滿彈性,84歲的老掌櫃說,這起碼40年功力。 餃子館負責人姜志民:「你一看很簡單的事,其實這個做都內功的,講實在的,都有內功的。」 和麵的時間馬虎不得,該多久就要多久,完全是老掌櫃沒得折扣的規矩,麵粉怎麼調配?和麵時只能加水不加油,麵團怎麼切出一塊塊麵髻子?撖出一片片水餃皮,都有不肯讓步的章法。 餃子館負責人姜志民:「這個你看看,很有彈性,你看到沒有?很有彈性,就是吃起來會QQ的,北方叫,咬起來很有味道。」 水餃師傅:「忠於原味就是,什麼秘訣都是假的啦,就是忠於原味啦。」 師傅解釋的很簡單,但一天要包上5千個水餃,光要包成同一個樣,就沒那麼簡單了;這一邊趕著包,另一邊還得忙著撖。 水餃師傅:「你要始終如一的,對待每一個啊,包這個的話,如果你放鬆了,然後包出來,也許就不漂亮了,然後覺得,用心包吧,這樣吃起來口感,也會不一樣。」 什麼叫40年如一日,老掌櫃說從打餡就能明白,上等豬肉打個粉碎,攪成湯汁狀的糊稠肉泥,要到入口即溶,才是好餡。 記者問可不可以拍攝?他說秘訣根本不怕人偷。餃子館負責人姜志民:「其實講實在的,一生沒什麼秘訣啦,最大的秘訣,就是看你能不能投入。」 餃子館員工:「你們要吃東西啊?我們5點才開始耶。」客人:「5點到12點。」餃子館員工:「對,我們只做晚上的。」 「中午不營業」的幾個大字,雖然寫的清楚顯眼,但每天中午總有客人會問一下;不能營業,是準備還沒告一段落,電風扇吹涼前一晚就開始滷的滷味,濃濃香味的屋子裡,不費吹灰就能聞到,麵粉、肉餡和大骨熬汁。 40年來,用心等待晚上客人到來的習慣,讓流洩在老餐具的舊味道,在光影中把歷史追了回來。餃子館負責人姜志民:「很多人喜歡那個情調,喝點啤酒,吃點小菜,聊聊天,很自然,很好。」 當年要吃這家水餃,得要先穿過一座鐘樓,才能看到用簡單桌椅,擺在大廣場上的露天水餃攤子;為了養家,山東來的姜志民帶著太太和大女兒一起,爸媽煮麵、包餃子,女兒就切滷菜算錢。 餃子館負責人姜志民:「一點都不能馬虎喔,你馬虎就沒辦法囉,所以很多人做生意,做得慢慢就不做了,做不起來了,都是被自己打敗的,別人打不敗的。」 現在的青少年育樂中心,在民國58年前後有著另一群青少年,1顆水餃1毛錢,生意好的時候,可以擺滿50桌;忙亂中,姜家女兒算錢精確快速,還得了個「電腦小姐」的封號。 特別是台大法商學院的學生,因為教室和宿舍就在不遠,水餃攤成了當年下課後的共同回憶。餃子館負責人姜志民:「都是台大學生把我捧起來的,我的食客大部分都是台大的學生,40年來,講實在的,政府只要是台大(法商)出身的官員,沒一個沒有到我這裡吃東西。」

老掌櫃說的,是當年法商學院的學生,戴著眼鏡,穿著拖鞋,從宿舍溜出來,舉杯暢談,各方來客齊聚的感覺,就像電影裡人馬雜沓的客棧。

餃子館負責人姜志民:「我這『龍門客棧』的名字,是馬來西亞的一個僑生,台大法學院的一個僑生,他有一天給我寫了4個大字『龍門客棧』,給我貼在那個大牆壁上。」

物換星移,大院子因為都市計畫被拆除,客棧也換了地點,繼續招呼來自各地需要歇會兒的食客;現在的大牆壁上,是老掌櫃自己的書法和喜愛的字畫。

就算請了師傅,專門做滷味、包餃子,年邁的他還是始終每天都來;下午4點,拿起鍋鏟,姜老闆開始做起員工要吃的晚餐,送貨的、送瓦斯的慢慢來了,這也代表著,客人要來了。

餃子館新負責人姜國梅:「你要切什麼?」客人:「醋雞,蘭花干。」姜國梅:「還有呢?海帶,醋雞、花干、海帶,還有別的嗎?」

刀刀精準快手,聲聲清脆的從沾板上傳來,現在的女掌櫃依舊切著滷菜,只不過算錢的工作交給弟弟。餃子館新負責人姜國梅:「30個,三排一,四排一,各30個,70。」

記者:「現在有電腦先生了?」姜國梅:「對,現在電腦先生了,我只要負責跟他報(價格);有些人喜歡吃那種家常,就常常可以吃到的那些飯菜的感覺,對啊,就是說,他覺得好像有那種回到家裡吃飯的那種感覺。」

後頭的水餃鍋,總是100個、100個在下,有人叫這個水餃滾湯「黃金水」,過水3次,水餃就咕溜溜的,在水面上游呀晃呀的,個個麵皮吹彈可破,撈起的色澤,隨著香氣繚繞,水蒸氣噴著,彷彿把每份功力散發出來。

餃子館新負責人姜國梅:「牛肚、竹筍、鴨胗,180加230,加鴨胗260,那這菜260,這是2個牛肉麵、10個水餃。」

不一會兒,客棧已經滿座,父親過去一輩子的堅持,在這個復古的氛圍裡繼續著;5年前老掌櫃決定交棒,讓電腦小姐忙的戰戰兢兢,也倍感壓力。

餃子館負責人姜志民:「35年如一日,對,真的,我很投入,我一點都不偷閒,每天檢討,東西客人一反應,我每天檢討。」

餃子館新負責人姜國梅:「我怕我做得沒有他好,萬一沒他好,讓客人流失的話,我就覺得對不起我爸爸了,對啊,所以我一定要做得比他更好,所以我要堅持的走下去,要走得比他更好,呵呵。」

邊說邊偷看老父親是不是盯著,不難看見老父親的嚴厲;只不過切了幾十年滷菜,溫暖的感覺已經讓熟客變成老友,連客人也有了接棒的世代。

餃子館新負責人姜國梅:「不像有些吃完就走了,吃完走了,不會,他們還是會回來找我、看看我,啊,這就是以前那個電腦小姐,以前年輕的時候,很可愛的那個女孩子,雖然我現在已經老了,可是人家還記得我。」

其實這2天,她手上又多了幾處刀傷;這刀下功夫不是在武林客棧,而是在接續一個家庭的傳統,一個延續40年的客棧故事。

餃子館新負責人姜國梅:「其實在我腦海浮起的就是說,我一定要好好,把我爸爸媽媽的這個事情,做下去。」

掌櫃的說,40年前,如果吃過他們的餃子皮,40年後會發現,他們依舊忠於原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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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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