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歐洲、非洲到中東,2023年都出現被批為「種族滅絕」「戰爭罪」的侵略戰禍,究竟某一群人類有沒有合理正當權力,去決定另一群人的生死?世界其他角落,人類也正在決定其他物種的規模與數量。羅馬尼亞野生棕熊數量增多,因為常攻擊家畜甚至牧人,官方考慮增多撲殺配額。美國華盛頓岩溪公園,則因為要保護林相和植被的生物多樣性,持續撲殺白尾鹿。捕獵方都提得出理由,動保人士則相當痛心擔憂。
看見車子緩緩繞過,毛茸茸的棕熊從期盼變成落寞。不過還好沒有等太久,另一輛車內的遊客拋出食物,換得拍到野生棕熊特寫的機會。大吃一頓之後,牠們可是不會負責收拾紙巾的,但疑似並沒有吃飽,棕熊並不離開路邊,繼續任遊客拍照,典型的賣萌維生。
以色列遊客 麥克:「所以我說啊,我一定得拍張照,必須的。」
羅馬尼亞的棕熊數量是歐洲數一數二,僅次於俄羅斯,目前約有8千多頭。在觀光林區牠們有貢獻,遊客們非常喜愛捕捉野熊身影,卻也並非百分百互動愉快。棕熊不喜歡摩托車聲與騎自行車的人,瞬間嚇跑。
多數時候只要牠們吃飽了,人畜無害,但能搶佔到路邊地盤,餐餐有人類餵食的熊,絕非多數。多數野生棕熊仍需自行覓食,偷吃家畜甚至攻擊人類的案件增多,五年來造成當地14人死亡,158人受傷。羅馬尼亞曾有獵熊傳統,也曾發展為觀光產業,但隨著羅馬尼亞加入歐盟,必須遵守歐盟動保規範,2016年頒布了獵熊禁令。
羅馬尼亞牧牛人 提伯爾:「牠們(野熊)過度繁殖,每年造成很多損害,首先是傷害家畜、玉米作物,我們牧場也陷於險境。所以我們得養很多狗,這要花成本。」
從人類觀點來看,牛羊是能變現的經濟動物,護衛犬是成本消耗,野熊就完全跟害蟲一樣應該消滅。但羅馬尼亞動保意識已興起,動保團體阻止開放更多獵熊配額,這些年來在議會吵個沒完,法律上羅馬尼亞也不能牴觸歐盟規則。官方宣布今年「應該撲殺」220隻野熊,比去年增加50%,動保團體抗議施壓也沒停過。
羅馬尼亞生物學家 伊茲凡:「我們必須明白,棕熊不會從此區消失的,這一帶對熊與觀光客而言,都是必經之途。」
關鍵是熊先來,人後到。動保與環保團體認為,人熊衝突的起因,是城市與觀光區無限制地開發擴張,破壞了野熊棲地。當地人現在試著用通電鐵絲網阻隔,當然這傷害熊。置放在戶外的垃圾桶,也讓熊能找到的食物中,多了許多他們不該吃的:當地5%的野熊糞便取樣中,含有塑膠成分。
羅馬尼亞生物學家 伊茲凡:「去年夏天只有一起(熊攻擊人)的意外,有個外國遊客看見一隻熊帶兩隻幼熊,試圖去摸幼熊(而被攻擊)。當時是晚上他又喝多了,覺得小熊看來像玩具熊(可愛)。」
人熊衝突起因,關鍵還是人。想要約束熊,人類是否能先約束自己呢?在美國華盛頓特區,另一種物種因為在人眼中繁殖過量,也要受約束,面對計畫性撲殺。
美國國家公園管理局資訊專家 諾卓普:「若這片森林很健康的話,我們無法穿透林間看這麼遠。」
華盛頓特區的岩溪公園(Rock Creek Park)管理當局認為,森林逐漸稀疏,與野生白尾鹿(White-tailed deer)過度繁殖有關。鹿群增多,啃食樹苗與植被,本地植物物種受到危害,數量減少。
美國國家公園管理局資訊專家 諾卓普:「我們處理的鹿,被殺的鹿很專業地處理掉了,經過加工,鹿肉捐贈到當地食物儲藏中心。」
這只是宣布,表示無需再討論,撲殺行動已在進行。可愛的白尾鹿是北美最常見的鹿種,常進入居民家中討食,也相當討人喜歡。當地法院拒絕了居民與動保團體的訴訟,放行公部門在深夜封路,找獵人來撲殺白尾鹿。
華府房仲/郊區獵人 錢柏林:「我們關注的重點是,幫助生態系統恢復平衡。因為我們就是捕獵者,這一區沒有鹿的捕獵者(只有人類),所以如果我們不採取行動,還有誰能?」
但動保團體痛批,這根本是把自然公園變成深夜屠宰場。在人類認為應出手維持生態系平衡時,溫室氣體排放仍持續加速氣候變遷,更大規模損害地球自然環境的元凶,也是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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