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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麥近萬人腦標本 非自願捐惹議.科學彌補道德缺失

記者 孟心怡 報導
發佈時間:2022/12/26 19:51
最後更新時間:2022/12/27 10:45

丹麥擁有全世界數量最多的人類大腦標本,全部存放在奧登思一所大學的地下室中,有超過9400個大腦。1945年二戰結束,丹麥的精神病患激增,當時醫界不知道治療方法,於是在未經家屬的同意下,保存了死亡精神病患的大腦做研究;其中一半以上罹患失智症,其次是失覺失調;這個做法雖然引發道德爭議,但丹麥政府還是決定保留這個「大腦銀行」,因為它對腦部研究有很大的助益。

圖/達志影像路透

丹麥擁有全世界數量最多的人類大腦標本,全部存放在奧登思一所大學的地下室中,這裡有超過9400個大腦,被裝在白色的塑膠桶內,上面沒有名字,只有一個號碼。

 

大腦標本管理主任 尼爾森博士:「每個桶子裝一個大腦,上面有號碼187,那邊的盡頭是2號大腦,我們不知道1號大腦在哪裏,沒有人知道。」

1945年二戰結束,歐洲終於迎來和平,丹麥當時有大量的精神病患,不過除了隔離和限制病患行動,精神科醫生也束手無策;於是兩名精神科醫生就建議,保留死亡精神病患的大腦進行研究。

醫療科學歷史學家 厄斯列夫:「一半死於1945到1982年的精神病患,他們的大腦都被收集起來,年長患者的數量最多,他們可能終其一生都在精神治療機構。」
 

近一萬個大腦標本中,其中5500百名罹患失智、1400名是思覺失調、400名是躁鬱症以及300個憂鬱症和其他腦部病變。這些大腦就像是時空膠囊,保留了藥物治療前的狀況。

大腦標本管理主任 尼爾森博士:「如果你現在檢查去世病人的大腦,他可能有思覺失調,你不會知道腦部的變化是因為疾病,還是因為接受治療。」
CNN醫療記者 古普塔:「所以這是一個時空膠囊,保留了藥物治療前的狀態。」

每個大腦都代表一個人,他們生前受盡病痛折磨,死後在沒有獲得家屬同意下,大腦被取出保留,這也引發極大的道德爭議。丹麥一名報社記者,偶然間得知祖母的姊姊克爾思頓,14歲被診斷罹患思覺失調症,她一直家族裡不願提起的傷痛。

思覺失調患者妹妹 英嘉(94歲):「我記得冬天時,我們在小客廳吃飯,我不知道為什麼,她就開始哭還翻倒在地上,我跑去找媽媽,問她我是不是做錯了甚麼,我一直覺得是我的錯,因為我們很親。」

在一個耶誕節,克爾思頓被送到丹麥的精神病院,經過幾年治療,醫生最後摘除了她的「前額葉」;術後隔年克爾思頓病逝,那年她才24歲。

思覺失調患者妹妹 英嘉(94歲):「我母親比較堅強,她去看了手術,我父親沒辦法承受。她說克爾思頓醒來後還很正常,但很快狀況就變了,手術後我就沒再見過她,那是1950年,隔年她就死了。」

 
丹麥的記者後來得知,克爾思頓的大腦被取出保留,經過幾番周折,她終於找到了親人大腦的去處。記者在陰暗的地下室裏,找到了克爾思頓。

丹麥報社記者 瑟嘉德:「738號,是這個,這是克爾思頓的大腦。感覺很奇怪,只是一個桶子裝滿了福法林;但另一方面,我感到一種連結。」

保存大腦的道德爭議,在過去10多年來不斷被討論,國家精神疾病協會原本極度反對,認為應該全數埋葬;但近期態度180度大轉變,因為認知到這個「大腦銀行」,是研究腦疾病的珍貴寶庫。

前國家精神健康協會會長 克里斯坦森:「另一種看法是,既然傷害已經造成,至少對這些病人和他們的親戚,我們所能做的就是將大腦用在研究上面。」

記者看到當年醫療人員,為克爾思頓的大腦所做的詳細紀錄後,突然感到釋懷了。

 
丹麥報社記者 瑟嘉德:「他們真的很努力,他們不只是取走她的大腦,他們想要做些甚麼,非常嚴謹的紀錄,保存了科學的資料。」

丹麥醫界在1970年,研究了「大腦銀行」裏的資料後,發現了一種遺傳性的失智症;目前最新的研究是腦部mRNA。 WHO的報告顯示,全球每300當中就有一人罹患思覺失調,只有不到1/3的人接受治療,精神科這種疾病還是很陌生,或許治療的答案,就在這些白色塑膠桶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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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腦#思覺失調#失智症#丹麥#道德爭議#精神病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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