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大利小島的做法也許值得我們參考借鏡。近年威尼斯水患後又乾旱,重創觀光業,原本靠著威尼斯「跳島遊」行程賺觀光財的附近兩座潟湖島:布拉諾與托爾切洛,也跟著收入銳減。年輕人外移、島上人口高齡化,傳統技藝例如補蟹網、織蕾絲、烘焙傳統麵包等,眼看要失傳,但仍有不少人因為依戀家鄉,想留下來生活。現在義大利本地企業介入,與傳統行業匠人們合作,希望他們分享好手藝,教觀光客一些入門課程,也吸引喜歡南歐慢活風、珍惜小島特色的優質觀光客前來。他們選擇不賺快錢,開發新的質感旅遊路線。
義大利托爾切洛小島漁夫羅西,無奈地整理捕蟹網。覺得自己這行沒前途,他不准兒子接。但現在,他對觀光業有點想法了。
義大利托爾切洛島捕蟹魚夫 羅西:「我們一直押寶在品質好又比較能永續經營的旅遊,我們不想要大量遊客,因為我們喜歡這裡,太多人來會毀了這裡,就像威尼斯許多景點已經被破壞。」
現在居民不到百人的托爾切洛島,想保持安靜又需要收入,羅西前往附近談合作。小船航程五分鐘之外是另一個布拉諾島。
時尚玩家主持人:「哇 就是那裏!搶灘了各位!居民?趕快叫居民們起床!別再睡了!快點啊 該賣早餐了!」
布拉諾島就是曾名列世界十大夢幻小島的「彩色島」,居民們倒不是都在睡,而是有些根本搬走了。與托爾切洛島一樣,布拉諾島過去的觀光旅遊線多半是搭著威尼斯而生,但近年威尼斯水患後又乾旱,經濟重創,距離威尼斯搭船要40分鐘的布拉諾島,跟著蕭條。
布拉諾島居民 波恩:「許多人不想再住在這裡了,因為有種種不同的困難,像是漲潮會淹水,還有島上的生活費用,生活在一個離島上,即使是基本的食物、汽油等東西都會比較貴,因為都需要靠水上運輸過來。」
碼頭邊色彩繽紛的小屋外牆,是觀光客拍照熱點,波恩就在其中一棟長大,一家七口,但年輕一輩只剩他沒有離開島上。24歲的他將要結婚,卻也選擇買新房,因為之前法令規定這種觀光古蹟不能改建。雖然如此,他還是搬家不離島。
布拉諾島居民 波恩:「我想繼續住在這裡啊,把我的家庭傳統保持下去,在這裡生養小孩,他們可以在這個潟湖附近的美妙小島上長大,生活品質不是世界其他地方可比的。」
住在觀光勝地,可是美妙與麻煩並存。彩色島上的居民已經只剩2700人,每年平均有60位長輩謝謝收看,加上年輕人搬走,居民平均年齡竟高達50歲!還算是年輕一代的烘焙店女主人莫琳,道出不想離開的心情。
布拉諾島麵包店主 莫琳:「當我聽說有年輕情侶回來住,也許離鄉一段時間後回來,我都會好開心,然後當我們看到他們掛出藍色或粉紅色絲帶,在這裡是宣布有嬰兒要出生了,我們會覺得島上人氣又回來了!這個島已經高齡化,每次看到老屋前掛出「待售」的牌子表示屋主過世了,我都覺得心被刺一下,因為人越來越少。現在幾乎居民們都彼此認識,了解彼此發生的好好壞壞的事,島上就像個大家庭。」
有沒有人能傳承莫琳家的傳統手藝?或許會是外人。這種由麵粉、糖、黃油和雞蛋製成的小餅乾團,布拉諾島特產,做成彎曲形狀方便漁夫掛在船桅杆上邊工作邊吃,也可以泡在甜酒裡喝。別說不可能,更難的都有人要學!手工藝教學也許是彩色島島民們未來的收入來源。
十四世紀時為了逃避黑死病疫情與高稅額,比利時布魯日的手工蕾絲生產商們移居此地,布拉諾島有了相似的名字,和傳承下來的技藝。如今只剩幾十位阿嬤有這真功夫。
一針一線仔細縫蕾絲的手,是東方人中比較白的皮膚,年輕日本女孩要在小島待上三個月,雖然只能跟義大利阿嬤們學一點皮毛,但對她未來在日本衣料公司的工作很有用。同在一條船上,大家要團結,義大利本土企業希望扶植另類的觀光教學業,讓這裡吸引LONG STAY, 更喜歡安靜和當地生活情調的,頻率相同的旅客來。
"威尼斯原住民"企業副總裁 普格萊斯:「商店還是可以經營,就算布拉諾變成個大博物館,但這不是同一回事。我們正在努力增強居民對自己社區的認同感與自尊。」
企業買下荒廢的葡萄園,打算開餐廳,創造工作機會,員工也可以種植自己的作物。羅西答應把原本不要教給兒子的捕蟹與補網技術,傳授給觀光客,讓他們深入體驗當地生活。
義大利托爾切洛島捕蟹魚夫 羅西 :「如果20年後連我們都搬走,真的威尼斯生活就不存在了,只是給旅客的遊樂場,因為只有傳統活動才讓真的威尼斯活著。」
有傳承的技藝才是活著的,遊客來體驗當地謀生方式,居民也能繼續用古老技藝謀生,沒落的小島希望用自己的老本事,帶來新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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