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過「維權律師」嗎?在大陸,他們替老百姓處理大小各種問題,其中一個麻煩就是政府佔用民地,這是快速發展的後遺症,許多人在未獲得充分說明或補償下失去家園,維權律師替他們打官司也因此成為當局眼中釘,其中一個很有名的例子就是王全璋案,這名律師已被關押四年多,他的妻子李文足奔走一千四百多個日子,才在今年六月終於見到他一面,日本NHK導演以王全璋案為中心,花費將近一年近距離跟拍李文足的千里尋夫行動,用影像實況讓觀眾一嘗「被法治」的苦澀與徬徨。
紀錄片《消失的律師》:「兩個,加油!三個!這是你和爸爸,這是你一個人。」
當時五歲的泉泉盯著影片中兩歲的自己,他也用這段畫面來回憶以及記住爸爸的模樣。
紀錄片《消失的律師》:「這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
紀錄片《消失的律師》:「最後的?」
紀錄片《消失的律師》:「就是從那之後我們就沒再見過,所以......沒想到。」
紀錄片《消失的律師》:「好啊,下來吧!」
紀錄片《消失的律師》:「你幹嘛流眼淚啊?」
紀錄片《消失的律師》:「我剛剛說的你聽到了嗎?你看你那時候還多小啊,謝謝。」
這是活生生的「爸爸去哪兒」,泉泉最後一次見到爸爸是2015年的五月一日,大陸五一長假的第一天,隔天五月二日,黑龍江慶安縣人徐純合疑似在準備搭火車「上訪」申訴途中,與民警發生爭執打鬥,警察當著他母親與孩子的面開槍擊斃了徐純合;當局聲稱是「正當使用武力」,但660名維權律師集體連署抗議,其中一名律師叫做王全璋,而他正是全名王廣微的泉泉「思思念念去那兒」的爸爸。
紀錄片《消失的律師》:「也希望自己能夠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去推進司法的改革。」
七月九日,北京當局針對各地律師及倡議分子,展開逮捕與訊問,人稱「709大抓捕」。
紀錄片《消失的律師》:「大家好,我是「709」家屬李文足,這個是我丈夫,王全璋律師。」
泉泉的母親李文足在丈夫「被失蹤」之後,開始了她的千里救夫行動,不斷往返於北京公寓和天津看守所。
紀錄片《消失的律師》:「這是去天津,去找我丈夫的車票,我丈夫現在就是是生是死我都不知道,就是努力了這麼多......但是一點結果都沒有。」
奔波努力兩年徒勞無功;2017年,長年派駐於北京NHK中國總局的黑柳誠司與拍攝團隊,開始以王全璋案為中心,近距離記錄他的妻子和辯護律師以其家人所受到的監控與持續不斷加重的施壓。
王全璋第一任辯護律師 余文生/紀錄片《消失的律師》:「就是要把我的律師執照給廢掉。」
(王全璋被捕第852日/川普訪中首日)
維權律師王全璋夫人 李文足/紀錄片《消失的律師》:「兩年來(丈夫)杳無音訊,我現在正常地去......」
中國國保警察/紀錄片《消失的律師》:「就你會罵個兩句,會說北京話嗎?」
(王全璋被捕第924日)
紀錄片《消失的律師》:「我們依法對您進行傳喚。」
王全璋第一任辯護律師 余文生/紀錄片《消失的律師》:「去你媽的。」
(王全璋被捕第1007日)
紀錄片《消失的律師》:「警方將李文足架出旅館。」
(王全璋被捕第1008日)
李文足住所小區居民/紀錄片《消失的律師》:「幹嘛呢?你(外媒記者)開門!」
李文足住所小區居民/紀錄片《消失的律師》:「下來!帶走(外媒記者)!」
李文足住所小區居民/紀錄片《消失的律師》:「下來......」
李文足住所小區居民/紀錄片《消失的律師》:「......打啊!」
紀錄片《消失的律師》:「老娘的老公是律師,平時就是幫老百姓打官司的,現在被抓了一千個日子生死不明,我去找我老公我怎麼了?我像你們這樣沒良心的。」
經過四年奔走,在今年2019年的6月28日,李文足帶著泉泉見到了闊別四年的王全璋,她形容丈夫變得有如編好程序的呆滯木頭人,而她仍在為營救丈夫而努力。
紀錄片《消失的律師》:「媽媽的左邊,因為我們倆現在是面對面的。」
這部日本NHK紀錄片入選了公視今年的世界公視大展精選,它用影像實況讓觀眾直視在這個「法治」口號標語無所不在的國度裡,老百姓究竟與「法治」的距離有多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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