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語電影到目前為止只有一部電影得過坎城影展最高榮譽金棕櫚獎,那就是《霸王別姬》,這部電影問世25年,今年更適逢男主角張國榮過世15周年,影迷終於有機會在大銀幕上重溫這部經典之作的數位修復,當年這部戲要在台灣或對岸上映,都因為政治法規,歷經一番波折,但張國榮詮釋的程蝶衣,更從來不曾因為外界的紛擾而有一絲一毫的磨損。
電影 《霸王別姬》:「這不小半輩子都唱過來了?」
電影 《霸王別姬》:「不行,說的是一輩子,差一年、一個月、一天、一個時辰,都不算一輩子。」
段小樓aka.小石頭嘆一口長氣後,對程蝶衣aka.小豆子說了句影史經典中之經典的台詞。
說罷,兩人上台演出京劇《霸王別姬》,戲中戲裡的項羽對不離不棄的寵妾虞姬念道......
電影 《霸王別姬》:「依孤看來,今日是你我......分別之日。」
這時,愛上段小樓的窯坑女子菊仙站起身離開,戲台上的霸王念白悲壯蒼涼,電影裡真正滿心蒼涼的卻是扮虞姬的程蝶衣,這一天象徵他與段小樓終究要分道揚鑣,一個是為戲癡狂的虞姬再世,而一個是會偷呷步的假霸王。
電影 《霸王別姬》:「可那是戲。」
導演 陳凱歌:「最重要的人物就是由張國榮飾演的程蝶衣,他的戲非常難處理,他面臨很多很細微的情感表達問題,最終使自己感受到,我是一個女性,我是再世虞姬。」
電影裡,程蝶衣與虞姬融為一體,影迷又何嘗不是將張國榮與程蝶衣重疊在一塊兒,原著作者李碧華在創作小說時,原型正是「哥哥」張國榮。
聲音來源:張國榮演唱主題曲《當愛已成往事》:「往事不要再提 ,人生已多風雨,縱然記憶抹不去,愛與恨都還在心裡。」
不只《霸王別姬》,《胭脂扣》也是如此,差別在於,《胭脂扣》出版兩年後,電影便拍好、上映,但《霸王別姬》醞釀相當長的時間。
張國榮:「就是12年前(第一次讀小說),這個角色是比較敏感一點,那我當時來說是有心無力,我不能夠接受這個挑戰,因為唱歌的時候,我要顧及我自己的形象問題,到了現在就不一樣了,現在我是比較專業的演員,而且我現在已經不再唱歌(1989-1995)。」
當時告別歌壇的張國榮全心全意投入,在開拍前六個月,便到北京學普通話、練京戲,發燒都還堅持練習。
張國榮:「其實他們曾經準備了兩位朋友當我的替身,可是後來在正式的時候,他們沒有用上,那麼我覺得我是非常安慰,因為我覺得我努力下來的成果就是這樣。」
導演陳凱歌也是在監製徐楓提出邀約兩年後,才有信心駕馭這個題材,那可是1980與90年代之交,而且多數大陸人沒看過港片,陳凱歌甚至不清楚誰是張國榮,他心中有其他程蝶衣的人選,徐楓於是安排兩人在香港文華東方酒店見面。
導演 陳凱歌:「我其實不太爽,他一直不說話,就那麼聽著(我講這故事),有時候抬頭看看我,有時候不看我,我覺得人家真高,我就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可是當我全部講完之後,我突然明白他就是程蝶衣。」
他說張國榮菸吸得很多,手指一直顫抖,或許在那一瞬間,導演自己也分不清見到的是張國榮或是被絕望逼到鴉片成癮的程蝶衣了。
導演 陳凱歌:「因為我覺得他就像一個坐在船頭的,這個故事之船的船上這樣一個人,在船動起來之後,湖光山色隨時在變化,在一些光影、水波都在他的臉上有所反應,偏巧此時,他站起來,跟我握手說,『謝謝你跟我講的故事,我就是程蝶衣』。」
陳凱歌形容這是一個令人寒毛直立的瞬間,這種演員,他幾十年下來只碰過張國榮一位。
電影 《霸王別姬》:「你們倆起小那點故事,話說來長啦!」
電影描述程蝶衣自幼被賣到京戲班學唱青衣,與師兄段小樓合演《霸王別姬》而成為名角,卻也假戲真做,身陷真假曖昧的情感之中,從國民政府、日本侵略到共產黨,以他悲劇一生看動盪世局的流轉。
電影 《霸王別姬》:「旗人好歹還做了300年天下,這民國才幾年啊!新軍臨朝,江山易主,咱們就等著點新票子吧!」
菊仙在上吊時,配樂是新京劇也是樣板戲經典《紅燈記》的「聽奶奶講革命」,到了程蝶衣自刎時,背景音樂是「五星紅旗迎風飄揚」, 是誰逼死這有情有義的婊子與戲子?
陳凱歌當年送了假劇本送審才過關,但拍好了,因為涉及文革,在中國大陸差點被禁演,無法參加金雞或百花獎。
電影 《霸王別姬》:「你也不出來看看,這世上的戲都唱到哪一齣了!」
而出資方是在台灣成立的湯臣,卻因為大陸編導人員超過二分之一,無法代表台灣出征坎城,成為徐楓最遺憾的事;加上礙於當時法規,片子不能角逐金馬獎,至於上映,和對岸一樣,多虧有坎城影展金棕櫚獎的加持,折騰多時才放行,對映程蝶衣執著於藝術卻飽受政治迫害的一生,分外凸顯出人生如戲、戲如人生的無奈與複雜。
電影 《霸王別姬》:「唉呦!是您二位呀!您二位,有二十多年沒挨一快唱了吧?」
電影 《霸王別姬》:「呃,啊,這對。」
聲音來源:張國榮演唱主題曲《當愛已成往事》:「將往事留在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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