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靂布袋戲今年將一哥素還真的少年故事,推上大銀幕,以人工實拍方式,展現布袋戲特攝文化,我們也前進位於雲林的布袋戲片場,直擊包括造型設計到兵器打造,還有武戲特效及戲偶的情感營造,分工都相當細膩講究,霹靂布袋戲董事長黃強華,以及現行將經營重擔傳承到兒子黃亮勛,兩人也都感性表示,這是他們用盡一生,一心一意做的事情,也因為這樣的精神,還吸引酒商拍攝了微電影。
聽導播指令,操偶師再搭配劇本進行操演,因為布袋戲沒有分鏡,畫面都仰賴導播與操偶師的溝通與默契。
前進霹靂布袋戲的雲林片場,團隊也特別為我們展演三種武戲特效,包括營造武打時的火光,或是透過敲擊,創造出戲偶對打的地板震動,增加畫面力道,另外利用二氧化碳氣瓶,則能呈現角色運功的感覺。
武戲或是情感戲,每個細節都很講究,難怪霹靂布袋戲能叱吒三十年,而一手打造「霹靂」江山,就是董事長黃強華。
董事長黃強華vs.編劇團隊:「譬如(角色人設)大家都好的時候,就變成沒什麼爭議了,戲就變成說平平的。」
出身布袋戲世家,黃強華祖父「通天教主」黃海岱,開創台灣最大布袋戲門派,父親黃俊雄以史豔文與藏鏡人「轟動武林」,他與弟弟「八音才子」黃文擇,共創霹靂布袋戲,也不惶多讓成為現今布袋戲產業龍頭,愛讀課外書的黃強華,更有「十車書」的稱號,最擅長編劇。
董事長黃強華:「因為布袋戲有一個傳統,比較艱深的一些文學的底蘊在裡面,這個東西對年輕人很難去吸收,年輕人我們不是說他不好,因為可能他要學的東西太多了,不是像我們以前,你學中文就學中文,在某種的一些專注上面,就會比較少,我們跟動畫比較不同的,而且比較難以克服的,就是文字上面的使用,但是我們還是可以突破啦。」
過去黃俊雄打造的電視劇《雲州大儒俠》,曾創下高達97%的收視率,在父親盛名之下,黃強華兄弟要創業反而並不容易,但身為黃家子孫,一心希望把布袋戲再往前推進,他們知道需要一個「精神領袖」。
布袋戲《霹靂至尊》:「史艷文你不要恨我。」
董事長黃強華:「有很多人那時候在說,你們那個素還真一出來,就把史豔文打死,其實不然,因為史豔文是一個家喻戶曉,然後又地位崇高的角色,那個時候我才剛當編劇,我碰都不敢碰耶,因為我怕把這個角色寫歪了,所以那個時候我們就覺得說,那既然素還真要出來,史艷文我又不敢寫,要如何讓它退場,所以說我們就安排了一場戲,在眾多反派的壓力之下,素還真要如何讓史豔文,能夠全身而退,那個就是一個詐死的橋段。」
鋪陳超過一個月的劇情,才讓爸爸黃俊雄的史艷文安全隱退,霹靂布袋戲就在素還真帶領之下,掀起新潮流,每週固定租買霹靂新電視劇集的影迷,超過百萬人,2000年發行的電影《聖石傳說》,首週還打敗好萊塢《玩具總動員2》,以1.5億票房寫下布袋戲電影紀錄。
董事長黃強華:「那個時代是屬於農工時代,對那種英雄角色的這種依賴性比較高,他們希望說在他們那個時期裡面,有一個象徵性他們精神的糧食,那素還真就是符合這個條件,因為當時在塑造這個角色,我們就往這個方面去走,它很幽默,它也很直接,敢反應一些社會上的情況。」
儘管「霹靂」也曾歷經片廠大火,400多尊戲偶遭到焚毀,以及耗資3.5億推出動畫電影,卻票房失利等重重關卡,黃強華受挫卻沒有喪志,今年更推出大作,將一哥素還真的少年故事,搬上大銀幕。
以人工實拍方式,展現布袋戲特攝文化,像是濺血、爆破、飛沙走石,常常一個鏡位,都要NG三四十次才能完成。
董事長黃強華:「我們希望說這部電影,有它懷舊的一些情懷在裡面,讓觀眾能夠深深感受到,以前的布袋戲,在這個科技不是這麼發達的時候,我們是用什麼樣的特效,花多少心血,把這場戲的逼真度給做出來。」
片中火燒戲,為了呈現真實的火燒擾動感,劇組更是將百萬場景,直接燒毀。
董事長黃強華:「如果燒了之後要重拍就沒有辦法,所以那個時候,我們就把很多影片都調出來看,看有什麼地方遺漏的,要拍的趕快把它拍完,(事前準備)差不多一個禮拜,因為你必須從場記那邊,去調一些資料出來。」
電影《素還真》:「半神半聖亦半仙,全儒全道是全賢。」
董事長黃強華:「戲偶基本上都是用3D列印,你本尊、副尊到替身,它都可以是一個模出來的,都非常像,本身的耐摔度,粉漆的問題,都比較堅固。」
造型組組長樊仕清:「這一尊是素還真,就是我們電影裡面戰甲的造型,那它每次打完回來,頭髮都會打結,就像人一樣,要幫它梳整好然後再去上戲,它眼神是很重要的,所以我們都要像人一樣,幫它黏假睫毛。」
打造一尊布袋戲偶不容易,單單偶頭的造型,從發想到製作,就要一兩個禮拜相當費心思,兵器製作更是全部純手工。
道具組副組長石信一:「平面的要把它變立體的話,我們就是會用發泡板或ABS板,這是發泡板去做的,一開始是這個圖嘛,因為我們要考慮到它,手握起來的那個空間有沒有,我們不是做平的,我們是做一些弧度的。」
再上珠光色,就成了素還真手中雙劍,霸氣的麒麟,從造型設計到兵器打造,霹靂幕後團隊分工細膩,動輒20年的資歷,個個累積深厚功力。
電影《素還真》:「大圓滿神通之力,已不復從前。」
這場素還真要在高3米、寬2米5的巨大實體山壁攀岩,也讓年資27年的資深操偶師林奎協,首次挑戰搭升降機操偶。
資深操偶師林奎協:「那時候在模擬,手、手,有些是配合腳,然後就要變成這是很吃力的狀態下,像它有落石掉下來,吊在那個山壁那邊要閃開,那時候就是一樣要模擬。」
要成為一名操偶師,光學習戲偶的持法,眼睛的眨閉、嘴巴開合等動作,入門基本功就是3年6個月起跳,想操演到主角,甚至可能需要20年的時間,幕前幕後每個環節,都是深厚底蘊累積出來的成果,但隨著新世代文化娛樂產業及平台,越來越多元,傳統布袋戲也面臨考驗。
接班人黃亮勛:「跟觀眾溝通的管道,其實要更多元,表達的方式,可能要更貼近他們的生活一點,像比如說我們最近有電影的主題曲,是跟相信音樂的麋先生合作,那就有很多人是因為這首歌,然後才說他想要去看看這部電影。」
接班人黃亮勛對於布袋戲行銷很有想法,黃強華也說現在他的目標,就是輔助兒子,以及希望自己能寫出更好的作品,從一個「編劇」到身兼「經營者」,再回歸最愛的「編劇」,黃強華始終不變,就是對布袋戲的愛與熱情。
董事長黃強華:「布袋戲應該是我的夥伴家人跟導師,那我也是一心一意,我一生中只有做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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