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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聞上看到屏東一起兒子殺死父親的新聞,經過友人的講解後才了解,原來兒子是鄉里間有名的孝子,但父親長期酗酒,只要一喝醉就會以言語羞辱自己的枕邊人、懷姨太太是否有新歡,甚至動手家暴。
新聞裡看到,接受訪問的鄰居說,這名母親忙於經營家中的薑母鴨生意,怎麼會有時間找新歡,反而是先生長期有情緒不穩的問題。長期處在這種高壓的環境下,前幾天,這名父親又喝醉後欺負太太,被兒子親眼目睹,讓他失去理智,在氣憤下失手結束父親的生命。
這新聞不禁讓我想起,好幾年前,某天,我的拉斯維加斯診所走進了一位不到20歲的年輕小夥子,他一進診所後就說:「醫生,請幫我植牙。」我以為這孩子是貪玩,撞斷牙齒,還說:「下次得小心點!」沒想到,這樣無心之語,卻讓這孩子眼眶紅了。
住在賭城拉斯維加斯的他娓娓道來,原來父親在鐘錶公司上班,幸福美滿的家庭卻在父親被裁員後一夕之間變了調。失意的父親一蹶不振,染上了賭博與酗酒的惡習,讓家中常常有一餐沒一餐的,而婚後就是家庭主婦的母親只好到飯店的賭場擔任發牌員來養家。
但父親已深深地踏入賭博的泥淖,每個月只要到了媽媽發薪水的日子,父親就在家中等她,要母親把錢拿出來讓他去「翻身」。十賭九輸,加上酗酒,父親的情緒常失控,只要父親輸錢或母親不給錢,家人就得挨拳頭。當時還是小小孩的他,每次看到媽媽無來由的被爸爸打,都令他憤怒不已,更痛恨自己身體裡流著爸爸的血液。
小時候無力反擊,長大後覺得自己夠成熟了,希望能給母親一個避風港。某次,爸爸又失控打了母親,我的病患的憤怒到達臨界點,挺身而出保護媽媽,替媽媽擋爸爸的拳頭,卻被爸爸打斷門牙,共三顆牙。
在我診所裡放聲哭泣的病人,他缺的不只是牙齒,他也缺乏父親的關懷,爸爸的拳頭,打掉了孩子的3顆牙,更打掉了對爸爸的愛與尊敬。為人父者,就是要給孩子與另一伴一個溫暖的臂膀,讓孩子能夠快樂、健康地長大,若是連這最基本的「父親」責任都做不到,真是枉費孩子「叫你一聲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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