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片來源:黑面蔡媽媽
說老實話其實我沒有很想這麼早就跟一個三歲的孩子談生死,因為這件事離她是多麼的遙遠,況且我還沒有認真想過該如何跟大小姐聊這麼嚴肅的事,講了她能體會嗎?她會懂嗎?但事情往往是這樣,該來還是會來,時機到的時候孩子就會問。
當二小姐還在黑面蔡媽媽肚子裡的時候,我們和孩子談生命的奧秘,告訴她:「妳和妹妹在天堂當小天使的時候,就已經約定好要來當爸爸媽媽的小孩了喔!所以妹妹一定很期待,也很愛妳。」大小姐陪著我經歷懷胎十月,她能充分感受到原來生命是這麼一回事,可以從無到有,但有生其實就會有死。
某天大小姐真的問了。「媽媽,那妳的媽媽呢?我為什麼沒有看過。」
關於我年幼喪母的事,我自己其實一直很難釋懷,我覺得在一個小孩身上不應該經歷這件事,我不知道可以怪誰,要責怪我的父親嗎?雖然媽媽生病不是我的錯,但是…
這天黑面蔡爸爸幫我回答:「妳的外婆在媽媽很小的時候,生病,一個很嚴重的病,叫腦溢血,然後就去天上當天使了喔!」
孩子又接著問:「所以我就看不到了嗎?」
黑面蔡爸爸:「是的,寶貝我們再也看不到了。可能要等很久很久以後我們也當天使的那天才看得到。」
孩子看我都不說話,自己只好乖乖吃著她碗裡的飯,沒有多久她說。
「媽媽,那我不要妳了…」大小姐突然停住,
「為什麼?」我好驚訝看著她,心中一陣難過,原來我是不及格的媽媽呀!孩子說她不要我。我腦中浮現好多種情緒,我該生氣嗎?我要罵她嗎?還是再等一下?然後三秒後大小姐又開口說了。
「我說我不要妳生病,我不想看不到妳,妳不要當天使喔!」大小姐看著我非常認真的說。原來她剛剛是為了吃飯,才停住不說話,還好我選擇等待,等她把話說完,才等到她真正想說的話。
聽完我眼眶含淚,心中品味著孩子對我的愛,並跟她謝謝她這麼關心我。「可是寶貝,我們早晚有一天都會去當天使的,只是這天什麼時候來沒人知道;爸爸媽媽年紀比妳大,會比妳還要快老,就像機器用久會壞掉我們也會。」我說完,孩子默默點頭,我想大概是聽懂了。
孩子妳會一天天長大,爸爸媽媽會一天天變老,到時候我們的頭髮白了、臉的皺紋多了,然後可能再也走不動了…到了某一天我們就會說再見。這個日子我們早晚都要面對,但孩子妳不用怕,在它來臨前,妳會學會如何勇敢堅強面對。
●本文為作者評論意見並授權刊登,不代表TVBS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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