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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的愛情,是與一個美麗的女孩交往,直到發現她長得像黑線鱈之前的愉快時光。—約翰·巴里摩」
兒子剛上高中不久時,某天我難得平日可以休息,正當我在家打混,兒子放學回來了。他一到家就急急忙忙的,說等一下要出門。我問他要去哪裡,他說跟國三的班導、同學約好要見面,於是我也沒有想太多。
然而,他的行徑不太尋常,先是把早上洗過的頭又洗了一遍,用吹風機吹乾後,再抹上髮蠟,把劉海弄得像鳥巢一樣。接著,他脫下學校制服的上衣,換上剛洗好的衣服。「你是要去相親啊?」我用挖苦的語氣問,他則回我說是為了不讓班導失望。也對啦……大學畢業後剛上任的女老師,之前也算是滿疼愛我兒子的,說他很幽默、很有趣。
把房間搞得亂七八糟之後,兒子出去了,而我因為突然有事,十幾分鐘後也跟著出門。搭上社區公車,把頭靠在車窗上昏昏欲睡時,我看見窗外一幅非常俗氣的景象。一個長直髮的女孩,和一個劉海抓得像烏鴉一樣的男孩,兩人正並肩走著。
嘎—嘎—男孩的腳步輕飄飄的,看起來心情非常好。
「唉唷!那個像烏鴉的土包子是誰家的孩子啊?」當我這麼心想,正要別過頭時,咦?那張臉好像很眼熟?原來,那個人就是我兒子!在公車上目睹這個景象,一想到要是被認識的人看到怎麼辦,我的臉便漲紅了起來。
「你死定了!晚點走著瞧!」我咬牙切齒地這麼想著。
你們很好奇我後來怎麼做?
其實,最後我乾脆裝作不知情,簡單地讓這件事落幕了。在他那個年紀,我也曾經偷穿爸爸的牛仔褲,和教會裡年紀比我大的男孩一起去Piccadilly劇場看電影。
因為想起這件事,所以我忍住了。要是當年媽媽看見我那雙比電線杆還粗的大腿上穿著爸爸的牛仔褲,還把劉海弄得像鐵絲一樣,在男生身邊裝氣質,她會怎麼做呢?
那還用說?肯定是準備辦喪事啊!
不對,會不會媽媽當時早就看到好幾次土裡土氣的麻雀,只是裝作不知道罷了?也許真的是這樣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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