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他手中接過袋子，即使車內昏暗，那豔紅的盒依舊灼灼。只一秒光景，她知道裡頭裝了什麼。

那個炙熱的六月天，結束了幾天假期，他和她卻沈默了。

他走出洗手間，她正望著一雙鞋。

「走吧走吧，鞋太多了。」他催促著。她溫順的點點頭，任他像牽小孩似的，拉著往登機門移動。其實時間還早，只是在他面前，她很少凸出性格裡的任何稜角。

「如果穿上它，是不是就能走到有你的未來？」她來不及說，又或許她知道，這些字句就算出口也是徒然。

於是那一天，她和他在一起，和它擦肩而過。

後來的日子，有時遇見路人穿著它走過眼前，有時穿梭過一個個擺放它的櫥窗，她還是常看見那雙鞋，越來越少看見的是他。

在機場的當下，那傻氣的問題有沒有答案，已經不重要了。少了通往彼岸的意念，那雙鞋在她眼裡，就這麼失了光釆。

記憶的片段浪潮般接續著，她只是怔怔的盯著手裡的盒子。像是要填補車內的默然，他急急開口，「前幾天出差，正好看到。」她沒答腔。

「裡頭有收據，如果妳不喜歡...」她轉過頭，在他唇上輕輕一吻，「謝謝。」她拎著它開了車門，在夜裡看著他離開。

這一回，她和他在一起，和他擦肩而過。

路燈下，她看見鞋盒上的尺碼，比自己慣穿的8.5小了半號。

「很美，只是不適合。」她想著，只能苦笑。

●本文為作者評論意見並授權刊登，不代表TVBS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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