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公司尾牙。
我從未曾參加過真正的公司尾牙,過去幾年自己公司的尾牙也都是簡單辦,畢竟只是個員工很少的單位。今年我特別從家裡準備了一些小家電當成禮物,雖然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但也是一點心意。
這次去KTV唱歌,算一算我有大概兩三年沒進過KTV唱歌了,熟悉又陌生的感覺,加上新歌沒幾首會唱,其實有點濃濃的懷舊風。因為只會唱些老歌。
這讓我想起了一些往事,好像每次寫專欄,都在往事裡頭鑽。
很多年前我剛開店,網路文學界的前輩老朋友痞子蔡大哥,藉著文學營的時間順道來看看我的店,跟我的員工精神喊話。那一天我們窩在員工休息室裡頭,他突然沒來由的跟我說:「有些事情如果很煩惱,就等到要面對的時候再煩惱吧!」
我笑著,幫他點了一根菸,告訴他這道理誰都懂,只是做不做得到罷了。
蔡大哥沒說什麼,只是要我記住這句話。
對我來說,蔡大哥是一個很好、很好的前輩。剛出道就得到他很多的幫忙,後來漸漸熟稔,他總是會在很奇妙的時候出現,給我石破天驚的一句話,可能沒有前因後果,但是卻可以針對我當時的人生狀況給我一棒。
這一棒,我通常要一段時間之後才會喊痛。
才會領悟。
所以他當年告訴我這段話,我也就這樣過了。
直到幾個月後,我買票去聽了人生第一場演唱會。
因為是第一場,所以從頭到尾我都很冷靜,High歌的時候我也無視周邊眾人起身振臂,坐在很狹小的位置上打拍子,活脫脫的老人家。
中間串場的時候,學友哥一邊喘著氣,一邊說著話。
他說,剛開始辦這個巡迴演唱會沒多久,他的父親就生病了。還沒有安排時間回家一趟,父親就去世了。演唱會巡迴就是一百多場,沒有得延期或者請假。他只匆匆地回家辦了喪事,接著繼續巡迴。
場下,「學友加油」聲不斷。
學友哥笑著,擦著汗。
「那時候我經常告訴自己,人生中,總有著很多開心的、不開心的事。但總是要堅強面對。不開心的事過去了,開心的,就要來了。」
昨天晚上跟同事在KTV裡頭狂歡嘶吼的時候,我就想到這句話。
最近其實很糟,不對勁、莫名其妙的人、鳥事一堆。
偏偏年前又是我最忙碌的時候,那種找不到人傾吐,沒有同伴的感覺總會在事情很煩的時候湧上。那種很深很深的孤獨感經常不會消滅,而我會想到這句話。
然後想起痞子蔡大哥,跟我說,麻煩的事,等遇到的時候再煩惱的那個表情,還有張學友演唱會的這段話。
也許我不會因為這樣而步履堅定。
但是至少我會直視前方。
前方也許看不見路而讓我們徬徨迷惘。
但是往前。
不開心的事情過去了,開心的就會來了。
每天晚上,我對自己說十次。
說久了,連我都相信了起來。
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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