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君是一所偏遠漁村小學新進教師,初出校蘆的她,努力未白費,比同學皆早獲得教師資格,本次的職缺雖是代理教師,但對於半工半讀念完師範大學的她,有立即性的收入,對於捉襟見肘的存款,是生活荒漠中的甘泉。
半學期過去,工作跟生活趨於穩定,小學生三年級的課程準備不費心力,惟班級普遍為漁村家庭,家長對於小孩的課業與教養較不看重,認真性格的小君,對於學生的關懷不遺餘力。
為了想要更加了解學生的狀況及為家庭訪視作準備,今天的課程主題「我的全家福」,下課時,小君檢視了學生的作品,一張不一樣的圖畫引發了小君的好奇心。
「畫裡有四人,一名成年男性、三名男性幼童,以及一頭圈養的黑白斑點乳牛。」
因為位處漁村,據小君瞭解,村中應該無酪農。不過學生們的畫作皆充滿想像力,有的畫中出現飛碟,有的出現寶可夢。小君皆一笑置之。
過了兩天,週六為家庭訪視的日子,班級人數只有6人,「一個家庭半小時,應該一個半天可以訪視完畢!下班後要趕搭接駁公車回市區爸媽家中!」
終於來到最後第6位學生,「鈴~鈴~」,學生阿成應的門。
無意外,單親爸扶養的阿成,家中環境髒亂,碎裂的客廳玻璃桌上,擺著開過的罐頭、泡麵,周圍飛舞著蒼蠅。
「爸爸不在家啊!?」
「爸爸在後面工作喔!」
「做什麼呢?」
「…。」
「對吼,上次看到你的全家福有一隻乳牛,是你們家養的嗎?」
「老師我帶妳去看。」
走到後方,小君嚇壞。
廚房後方的廁所旁,一位衣著襤褸看不出年紀的女性癱坐在地上,脖子上繫著項圈,項圈連著長長的鐵鏈,鐵鏈則與廁所牆壁上的掛勾緊緊扣著,還上了鎖頭。
「阿成她是誰?」
「她是我的媽媽。」
「這太亂來了,阿成你聽我說,你趕緊跟老師先離開。」
一轉身,阿成爸爸微笑的看著阿君。
(完)
作者的話:
之前中國農村發生鐵鍊女事件,顯示女性的人身安全不受保障程度令人難以想像。以為台灣相對安全,但近期人本基金會接連爆出數所國民小學長達十多年不斷發生的國小導師性侵害案件,這件事情最令人震驚的,是它就發生在樸實的文化古都中。
人性之低谷令人難以想像,除了人本基金會的致力除弊,人性的洗滌該如何做到。雜想,渾沌亂世中,已沒有了明確的答案,惟有關心自己所愛,且正義之士,從自身做起。
希望大家都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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