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週刊報導】電視劇《花甲男孩轉大人》播出後,盧廣仲的臉書粉絲頁瞬間多了2、3萬名追蹤者。他咧開燦亮白牙:「見識到電視機的威力。」
曾經他的世界裡只有「對啊對啊」,終至失衡。但,就如同他所熱愛的爵士與藍調,是生長於最悲慘的底層;學會分享一些悲觀的盧廣仲,今年入圍了金曲獎最佳男歌手。當然,他還是堅持要吃早餐,只是依從年紀減少了食量。(人生!)
其實盧廣仲的快樂同樣是有條件的呀,他就像魚仔,在清澈裡游著,在混濁中游著,沒要奮力往上游,但絕對要在水裡找到自由。
盧廣仲對生活的記憶點跟常人不一樣,於是他說了一個鄉野傳奇。「我台南老家附近的廟,有遼闊的廣場,我每天都會跑去那邊蹲著。後來那廟後面出現了一個裝置,有根竹管,被符綁著,我問廟公才知道,那間廟會去收鬼,我們這個村的鬼都被鎖住在那邊,我每天中午去蹲在那些好兄弟旁邊,一直想把那個符撕破⋯」
他的眼睛很小,小到導演瞿友寧都擔心這樣能演戲嗎?不過盧廣仲的笑,遠比他的眼神傳達得還要多,各種笑意與紋路之外,連白牙露出幾分都有情緒。
還說小時候喜歡生火(每個人都誤聽成生活,他才解釋,fire),愛盯著火看,從仁德鄉下搬到市區公寓後,差點把公寓燒掉的往事,「那時候,我學到要因地制宜(譯:鄉下的習慣不要帶到都市來)。」盧廣仲的幽默有一種獨特的節奏,後面還跟著律動,我彷彿聽到隱隱的音樂節拍正一拍一拍打起了拍子。
一鏡到底 台詞就是樂句
他的新單曲〈魚仔〉也是《花甲》一劇主題曲,巧妙以「游來游去」押韻「想來想去」,懂台語的人就能秒懂那用字的神妙,靈感怎麼來的?「就上廁所的時候,看到⋯」他隨即推推眼鏡正色,「是洗手的時候,看到肥皂泡往下流。」這是即興的過場。
盧廣仲幾乎算得上是第一次演戲。「我覺得最好玩的是,一直在那邊跟南哥(蔡振南)、龍哥(龍劭華)他們罵髒話,罵髒話很過癮。」「我們不是對手,南哥是一艘很堅固的船,可以帶著我乘風破浪。你看我跟南哥一鏡到底的吵架戲,很多髒話都是劇本上沒有的,因為南哥就很即興,會丟東西給你。」
「我跟他拍戲覺得很放鬆,因為南哥也寫歌,他也是音樂人,我覺得他演戲很有音樂的groove,那個律動感,那是我同樣身為音樂人,可以感覺到的,跟他演戲,我們兩個就好像是爵士樂的樂手,我演奏一段,再來換你,我其實滿習慣的。台詞就是我們的樂句,我們的音符。」
電影《異星入境》原著小說中,提及一個語言學的假說,意即語言可影響人的思考與世界觀。會不會,盧廣仲理解世界的語言其實就是音樂?那麼沒演過戲的他可以跟蔡振南那麼和諧順流,也就成立。
這麼快樂 其實也有低潮
髮型很呆,思想跳躍,是盧廣仲外在與內在的反差。「我很喜歡做一些無中生有的事情,比如寫歌,演戲我覺得也是種無中生有的行為。我覺得每一個階段的變化都很有趣,我很慶幸有個方法記錄當下的狀態,我可以寫歌,我是很幸運的一個人。」
因為大一時車禍斷腿,盧廣仲在休養期間練起吉他,小時候媽媽收集的西洋與爵士黑膠音樂,都在他身上融合成自由的曲調。但回頭看看剛成名的他,那穿著短褲,快樂吃早餐的盧廣仲。偶爾也會讓人厭煩,人生真的有這麼好吃睡嗎?
「人會一直變,第一、 二張專輯時,我有太無條件的快樂,變成人家會很懷疑,我不相信你這麼快樂,你一定有你的陰暗面,可是我必須說,那時候是真的,已經到很偏激(去追求快樂)。如果是現在的我,看那個年輕的我,會覺得,我懂你,可是,你要小心,你也會摔倒啊。哈,給他一點建議。」
三年前盧廣仲退伍,的確掉入了創作的低潮期。「年輕一點的時候,我所有想到的事情,都是我很快樂,我想跟你講一件很快樂的事情。這樣變成我很失衡,因為我也會有不開心的時候,可是我選擇背對它,就好像明知道房間裡有臭酸的蛋糕,我還是可以這樣跟你講話。現在的我比較平衡,我就會說,現在房間裡有個臭酸的蛋糕,要不要我們把它切來吃?」
理解了人的低潮會隨機出現,可能早上很開心,下午一件事情就down到谷底,「接受這些起伏,如果可以,為這些起伏留下紀念,寫歌或是寫文章。」讓低潮與快樂共享同一個時空,「我開始懂得分享一些悲觀。因為我就接受了,我就是一個看什麼都會很正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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