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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進行式】當中國人上補習班 學說「中國話」

記者 詹瑋琦 / 攝影 顏睿陞 上海 報導
發佈時間:2010/04/19 13:46
最後更新時間:2016/05/16 15:06

上海馬上要舉行世博會,上海的所有街道整修,也進入倒數計時階段,不過,我們的記者詹瑋琦與顏睿陞發現,在這些整修門面的背後,其實上海有一些變與不變,改變的像是,過去上海人只講上海話,不過現在很多人開始去補習班學講「普通話」,也就是我們所謂的「國語」。不過,上海人有很多傳承以久的習慣,就真的無法改變,像是如萬國旗般的曬衣文化。

◎尖頂牙顎 滿室「饒舌」滿頭汗

中國第一高樓「上海環球金融中心」,黃浦江外灘、東方明珠,一線國際大城市「上海」,就該是這個樣子。

老師:「北坡、北坡,ㄟ音、是ㄟ,你發一個ㄟ。」學員:「ㄟ、ㄟ,北坡。」老師:「北坡,有點百喔。」

一個老師、4個學生,小班式教學就像這樣子,一個字一個詞慢慢的練習,捲舌音的「ㄓ、ㄔ、ㄕ」,不捲舌音的「ㄗ、ㄘ、ㄙ」,已經成年的大人,就像個孩子一樣,反覆的不斷默念,這些男男女女,正在不斷練習的,就是我們所謂的國語,也是大陸人口中的「普通話」,學英文日文大家都聽過,不過中國人學講中文,這就非常有趣了。

老師:「你用舌頭構一下牙齒的後面,有一個突出來的是吧,你的舌尖就翹在這裡就好了。」學員:「知、知。」老師:「啊,對了 ,這樣就對了,是吧,知,翹起來。」

◎說「同文」 上海人紆尊降貴學說話

這位大姐自己都笑的闔不攏嘴,真的很不好意思,因為自己講的母語,聽在老師的耳裡,根本就不夠標準;不過,像她這樣的例子,不在少數,尤其是上海人,過去只講上海話「阿拉嚇亞儂」,意思是我謝謝你,不過,現在上海人要面對的,不只是講英文的外國人,還得要跟大陸其他各省的民眾,用共同的語言「普通話」來交談。

◎世博近了! 倒數十天學說普通話

老師:「吃葡萄不吐葡萄皮兒。」學生:「吃葡萄不吐葡萄皮兒。」

普通話培訓班老師:「世博會也在上海要召開了,上海也是外來的人口會越來越多,所以大家都希望自己拿出去,跟別人一開口說話的時候,都說一口很標準很流利的普通話,都有這樣的一個需求。」

◎連冷氣框也要變臉 一切為門面

沒錯,就在世博舉行前,上海什麼都變,上海人開始流行學普通話,上海的街道更是180度大轉變,馬路翻修、掛觀景燈,就連街道的招牌,都得要統一底色,而住戶樓外的冷氣框,更是隨著大樓外牆顏色而變化。

◎千變萬變 竹竿曬萬國旗不肯變

不過,注意到了嗎?這不同的街道,有不同風格的改變,但是它們最大的共同點就是,上海萬國旗的曬衣文化。

TVBS記者詹瑋琦:「上海為了一圓百年的世博大夢,到處都在整修門面變變變,但是很難改變的,就是上海人的文化與習慣,像是如萬國旗般的曬衣文化,不管是高樓大廈還是普通公寓,到上海都不難看到像這樣的場景。」

◎「內在美」迎風飄展 世博也動不了

大街上、馬路邊,上海人到處都能曬衣服,即使是內在美,上海人依舊堅持得要見光,因為這是傳承下來已久的文化與習慣,過去上海人家裡小,又沒有陽台,曬衣服就得像這樣,把曬衣杆伸到窗外,所以,上海不管是新樓舊樓,曬衣杆絕對是必備的,唯一有變化的是,曬衣杆從簡陋的木杆,變成堅固耐用的不�鋼。

上海市民:「那個伸縮的,那個伸縮的是新設的,這都是新設的。」記者:「你們小時候怎麼曬?」上海居民:「小時候嘛,只有這個衣杆,以前是鐵的,現在是不�鋼的,那樣的,曉得吧。」記者:「那都是不�鋼的,那家家戶戶都這樣子往外曬衣服?」上海居民:「ㄟ,對對對,衣服從窗伸出去就可以了。」

◎一條小巷弄千戶人家安居 不動

這裡是上海的光復西路,小小的弄堂裡面居住上千戶人家,居民自己說,他們是上海「被遺忘的角落」,因為不管世博怎麼建設,這個地方已經50年不變了,狹小陰暗的巷弄,髒亂不堪的環境,這裡真的跟想像中的「上海」天差地遠。

上海市民:「這邊很苦吧,苦的,像舊社會一樣,怎麼不苦了,這是舊上海,這是新上海,兩個對比就是隔一個河兩個世界,不要太苦喔,我們這裡各方面不方便,早上8點鐘你來這裡,排隊倒痰盂,排隊排了很長。」記者:「排隊倒痰盂啊?」上海市民:「對啊。」

記者:「那世博會其他地方都在建設,這邊沒有什麼太大的建設到?」上海市民:「這裡沒有建設啊,天天叫建設建設,你看建什麼啊。」

◎拆遷補償過千戶 建商搖頭不划算

這些正在等待拆遷的上海民眾,一等就是幾十年過去。上海的變化似乎與這裡一點關係都沒有,原來曾經也有地產開發商,要把這裡改成新大樓,不過,看看這裡上千戶的家庭,光是拆遷補償費,以現在上海的標準來算,每戶平均補償110萬人民幣,一千戶就要11億人民幣,還要加上開發商收地改建的費用,算一算,至少要20億人民幣,問題是,放眼望去這塊地方,改成住宅樓,賣價一坪大約30萬台幣,也就是6萬人民幣,1千坪大的地方,大約蓋30樓高的大樓,總賣價初估是18億人民幣,開發商怎麼算都不划算,於是放棄這個方案,在商業利益的考量下,這裡的民眾就這樣一年等過一年。

◎「上海人」千百樣 成功中國有容更大

上海居民:「孩子嘛,就大了,都要成家的呀,沒錢怎麼成家呢,對吧,找不到老婆,30歲,老婆跟他不要了。」

這些上海老居民的臉上盡是無奈的笑容,因為他們還被稱為是「上海人」,但是看看這河的兩邊,新大樓與舊工房比鄰而居,處在中國大陸大變化的時代裡,他們感受不到這百年世博大夢帶來的不一樣,上海的變,曾經被批評為「面子工程」;上海的不變,則是無法讓外界看到成功的中國,或許站在聚光燈下的上海,也得要同時要有肚量來接受各界的不同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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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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