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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案一線間】校車司機追五專女 殺害藏屍床下

記者 戴君恬 / 攝影 王興堂 報導
發佈時間:2011/10/16 20:43
最後更新時間:2016/05/16 15:06

民國98年2月,高雄市區的一間汽車旅館,驚傳可怕的袋屍命案,一名才20歲的年輕女孩,全身赤裸,只用黑色塑膠袋包裹,被藏屍在床板底下,時間長達一個禮拜,期間旅館照常營業,至少有13對房客入住或休息,26個人隔著床板和屍體同房共眠,最後是屍臭味太重,清潔人員以為是死老鼠,掀開床板,才發現屍體,那天正好是死者頭七,像是冥冥中注定好的,但因為汽車旅館每天都有人打掃,蒐證困難,警方如何在完全沒有線索的狀況下,3天破案,今天的破案一線間。

白色屍袋包裹著一具冰冷的屍體,那是個才20歲的年輕女孩,卻陳屍在汽車旅館裡,整整一個禮拜,才被人發現。高雄小港分局偵查佐張永昌:「前幾天就有客人在反應,說那個房間裡面有味道,他們(服務生)去找不到,就想掩蓋,用消毒水去掩蓋,但是經過1、2天以後,味道越來越重,服務生一直聽到客人投訴,他們(服務生)就去翻、去找,找到那個床可能有死貓,因為那床板沒有固定嘛,所以掀開來看看,就看到裡面有個黑袋子,就一個人被藏在那。」

誰都沒想到,床板底下,竟然有具發黑腫脹的女屍,只用塑膠袋包著,全身赤裸,沒有任何證件,只是這麼多天來,怎麼會沒人發現。

高雄小港分局鑑識人員余秋忠:「清潔人員說因為平常都有在整理,然後冷氣都會打開來,所以味道並不是那麼重,再者是床板跟地板的密合,床板大概有跟距離地面,有60公分高,約60公分高,但是周圍有密合起來,所以味道比較不容易飄散。」

但更令人驚悚的是,這段期間旅館照常營業,期間有13對房客,至少26個人和屍體同房共眠。張永昌:「這間房間已經很多人住過了,都住過了,要採證也微乎其微,所以那時候就想,那這個就研判喔,看這個屍體會發臭到現在,會發臭腫脹是大約多久,要幾天才會有這種情形出來,研判後大家做個結論,應該差不多一個禮拜。」

這個年輕的女孩到底是誰?查出死者身分,成了警方辦案的當務之急,還好...。張永昌:「因為旅社他們有習慣會記車牌,來休息的都會登記車牌,所以我們根據登記車牌,差不多(找到)10幾台,我們就慢慢去過濾。」

沒有任何頭緒的狀況下,警方只能土法煉鋼,一輛輛車找出車籍資料,一個個人、一個個問。張永昌:「他們(涉嫌人)要洗清自己的嫌疑啊,所以他們都會說出來,有住宿過的人都會配合。」記者:「就只有這個(楊嫌)?」張永昌:「只有去找楊嫌,他的態度比較奇怪。」

監視器拍下楊國卿和他的銀色轎車,在98年2月4日進出過汽車旅館,但當警方找上門,他卻對自己的行蹤支支吾吾,還把責任全推給爸爸。

張永昌:「我們問他車是誰在開的,他說給他爸爸,我們問他那你爸爸電話號碼,現在人在哪,他說是一概不知道。記者:「連電話都不知道?」張永昌:「電話也不知道,爸爸人現在在哪也不知道,一切都不知道。」記者:「不可能。」張永昌:「對,這種是違乎常理啦!」

天天住在一起的家人,竟然會不知道自己爸爸的行蹤,甚至連手機號碼都不清楚,實在不合常理。張永昌:「我想說這個應該要再深查,要再調查的時候,但是他就在那個晚上。」記者:「他也知道事情曝光了?」張永昌:「他知道事情不能再遮掩了,所以楊嫌就去警察機關那去那投案。」

記者:「為什麼要殺女朋友,為什麼要殺女朋友?」嫌犯楊國卿:「...。」

知道躲不過警方的追緝,也難以面對良心的譴責,楊國卿投案了,他就是袋屍案的兇手,原本只是個普通的護專校車司機,卻愛上相差15歲的孫姓女學生。TVBS記者戴君恬:「兩個人原本約好開心出遊,怎麼知道車子開著開著,就開進這家汽車旅館裡面,車子才剛剛停好,兩個人就發生嚴重的口角衝突。」

時任高雄小港分局偵查隊長賴進財:「這半年來(嫌犯)有約了幾次,但是女孩子都沒跟他出去過,這次是第一次出去,女孩子要這個嫌犯給她一些金錢,但是嫌犯說他收入有限,沒辦法提供這麼多的錢。」

張永昌:「他是說他帶(被害女學生),去汽車旅館之後,在車庫那個女孩子就罵他,還打他耳光,他氣不過,就去車子裡,拿繩子要嚇女孩子,結果那女孩子說,你要我死,你要把我殺死嗎,來,給你殺、給你殺,女孩子又打他,所以他氣到受不了,就失手把她勒死。」

記者:「勒死之後?」張永昌:「勒死之後,他說有救對方,他想要急救她,但是看她都沒動靜,他一時害怕,就(把屍體)扛到樓上,然後因為他有吸食強力膠,他有吸食強力膠的習慣,吸完之後,他就要把屍體塞進汽車旅館裡,可是(死者)有穿大衣,塞進去床不平,會鼓鼓的,所以就把她的衣服都脫掉,再用塑膠袋套起來,把她塞到汽車旅館床鋪底下,然後才離開現場。」

強調是爭吵中一時失手,但鑑識小組的蒐證報告,卻完全不同,因為楊國卿過去就曾因為對情人動粗,而有傷害前科,警方第一時間也把包裹屍體的黑色塑膠袋,放進煙燻機裡,利用化學藥水的特殊顯影效果,追查嫌犯,但放大鏡底下,卻一無所獲。

余秋宗:「那些塑膠袋,在鑑識過程中,我們都會想去採上面的指紋來釐清(案情),因為指紋的價值上,非常的高,但是後來指紋都沒有採到,但是塑膠袋上滿佈都是手套的紋痕。」

如果真的是臨時起意,楊國卿怎麼會特意帶上手套行兇?余秋忠:「因為一般人在車上,比較不會去放童軍繩、放手套,又放大型的黑色塑膠袋,那這些又剛好是,這個犯案過程有用到的東西,所以覺得說是不是有預謀。」

張永昌:「本來也是不排除有預謀,但因為我們調查他父母,父母是說他都會去草地,去幫忙做事(鋤草),那繩子是綁在樹上,要給小孩子在那玩的,玩盪鞦韆的。」記者:「所以本來就有了?」張永昌:「本來就有了,袋子、繩子本來就在車裡,又打他耳光、又罵他,他被她罵到氣得受不了,才會做這樣的事情出來。」

張永昌:「警方去查證之後,他自己的心情就很低沉了,他媽媽一看就知道,看他兒子的情況不太好,她也不知道是什麼狀況,就跟他說有什麼事情要說,他跟媽媽感情比較深,所以他就把事發經過,跟他媽媽說了之後,他媽媽再找她先生商量,講一講決定要投案。」

TVBS記者戴君恬:「所有的一切偵辦過程,警方都可以用一個科學辦案去解釋,只是沒辦法用科學來說明的,是這個死者被發現的時間,竟然就是她的頭七。」

難以解釋的時間巧合,或許是冥冥中就注定好的,躲了7天的楊國卿,看到新聞報導,警方上門,知道事情曝光,也在家人勸說下投案。

因為離婚,單親撫養小孩,楊國卿積欠了一些卡債,後來用剩下的錢買台遊覽車,開校車賺錢,沒想到開校車衍生的情愫,卻因為口角,終結了這段感情,也終結了一個少女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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