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內疫情嚴峻,中重症個案不斷增加,面對死亡威脅,醫師與家屬溝通時內心必然相當掙扎。醫師姜冠宇透露,近日有名重症爸爸覺得自己情況轉好,總說想回家,但其實他已經呼吸衰竭,靠著氧氣支撐而不自知,對此家屬得知後說「想見爸爸最後一面」,但姜冠宇無奈回應一席話,讓他難過表示「我好像打碎他的希望。」
「難以圓滿,是病房隔離措施下的困難之一。」姜冠宇昨日在臉書發文分享,認為有段對話讓他覺得「自己講得很殘忍」,一位家屬不斷到醫院專責病房門口,詢問重症爸爸的狀況,因為爸爸一直說,「他在病房很好啊,他一直打電話說他想回家」,讓姜冠宇不禁疑惑「他怎麼會好?他現在都戴著高流量鼻導管了,還打上很多藥物,他是不可能回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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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此家屬聽完後相當落寞,問「爸爸會變差嗎?」姜冠宇回應「你們後來決定不插管、放棄急救,所以這個病人如果沒有好轉,大概就沒有下一步、順其自然」,而這也是他曾說過,轉重症呼吸衰竭時,可能病人其他功能還是好的、意識也清楚,病人在氧氣供應足夠下會覺得自己是好的,很想掙扎或下床,「事實上他無法脫離高濃度的氧氣支持,X光下雙肺會是一片全白,拿下氧氣,很容易過不了一段時間就缺氧死亡」。
對此家屬難過地問,「那爸爸要走了,我們會看到他最後一面嗎?」姜冠宇則斬釘截鐵地說「很難,因為我們不能打破隔離規定。除非他病情好轉,你才可以帶他回家,或除非你要陪病,但是你會有確診風險」,家屬聽完後低著頭說謝謝,回去了,讓他不禁感嘆「看著他的背影,我好像,打碎了他的希望,爸爸即便呼喚他,如果病情無法逆傳,出不了院,他會比較難見到他爸爸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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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冠宇坦言,這些轉重症的病人,很多都會無法見到家人最後一面,也是快速火化,對於家庭關係比較好的家屬,這確實殘忍,以安寧取向來說,認為還有改善空間,不然談一個放棄急救,卻忽略了臨終時陪伴、達成圓滿的要素,好像不是一件好事,因此家屬如何陪病、或甚至如何探病的機制,「或許我們可以再想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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