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因烏克蘭戰爭相關採訪,拿下普立茲新聞獎中公共服務獎和突發新聞攝影獎的美聯社,去年在烏克蘭東南部港口城市馬里烏波爾,用鏡頭記錄的《馬里烏波爾20天》,把當時的景象再度呈現在世人眼前,美聯社記者強調這只是在烏克蘭發生的一小部分,同樣的攻擊至今依然在烏克蘭反覆發生,首都基輔這幾天也連續遭到空襲。烏戰已歷時500多天,俄羅斯軍方在瓦格納傭兵一日叛亂後,內部似乎更加混亂,一名烏南指揮官因批評高層失誤,立刻遭到解職。
瓦格納傭兵叛亂落幕18天了,但俄羅斯軍方高層似乎依然一團亂。在烏克蘭南部指揮作戰的俄國空軍第58聯兵少將波波夫 (Ivan Popov),更因坦言前線局勢嚴峻,直指士兵因軍方高層失誤,等於在背後被捅了一刀,結果立刻被解除指揮官職務。
聲音來源: 俄羅斯空軍第58聯兵指揮官 波波夫:「我無權撒謊,因此我列舉目前軍隊在作戰工作和支援方面,存在的所有問題。」
這段由俄羅斯議員公布的音檔指出,俄兵因烏克蘭砲火陣亡,而俄軍缺乏反砲兵系統和對敵人的偵察;但沒想到他以為的忠貞建言,卻被高層認為是種威脅,在一天之內就由國防部長下令開除他。
聲音來源: 俄羅斯空軍第58聯兵指揮官 波波夫:「烏克蘭武裝部隊無法從正面突破我軍,我們的資深指揮官卻在最艱困和緊張的時刻,從後方背信棄義地襲擊我們、斬首軍隊。」
而另一名前潛艦指揮官勒日斯基 (Stanislav Rzhitsky) 則在俄羅斯南部城市遭到槍殺,當天他一如往常進行清晨慢跑,但後方遭不明人士騎車尾隨,不久後就遭到殺害。烏克蘭國防部情報總局否認涉案,但透露他被半自動的馬可洛夫手槍開了七槍,現場因大雨沒有目擊者。勒日斯基指揮的潛艦,遭控多次攻擊平民,烏方稱他恐怕是被他的自己人殺害,因為他們拒絕殺害烏克蘭平民。
俄羅斯媒體則迅速展開大內宣,聲稱數小時內就抓到槍手,指是運動追蹤app「Strava」洩漏了他的行蹤,這款app過去就曾意外讓敏感資訊曝光,包括五年前美國在敘利亞和葉門的軍事基地。但消失的不只這名指揮官,俄軍在烏克蘭的副指揮官,人稱「末日將軍」的蘇洛維金,瓦格納軍變後至今下落不明。
俄羅斯議員 vs. 記者:「你有跟蘇洛維金聯繫嗎?跟誰?蘇洛維金,他的所在之處有各種謠言。沒有,他現在在休息,無法聯繫。」
而主導叛亂、烏戰核心人物之一的瓦格納傭兵首腦普里格津,同樣不見蹤影。如今俄羅斯入侵烏克蘭已505天,開戰初期遭圍城的東南部戰略港口城市馬里烏波爾,當時許多第一手畫面現在曝光,由烏克蘭出生的美聯社影音記者柴諾夫 (Mstyslav Chernov) 拍攝執導的紀錄片《馬里烏波爾20天》(20 Days in Mariupol),在俄軍發動猛烈攻勢時,他們是留在當地唯一的國際記者,成為全球閱聽大眾的耳目。
紀錄片《馬里烏波爾20天》:「我看到了,有字母Z的坦克已經進入,馬里烏波爾市四面八方都被包圍,俄羅斯人進入了這座城市,戰爭已經開始,我們必須訴說這個故事。」
美聯社記者 柴諾夫:「我們已經被俄羅斯官員列為資訊恐怖分子,我們現在知道,跟我們同時在馬里烏波爾的立陶宛製片,他試著逃出城,但在檢查哨遭到處決。」
美聯社記者坦承他們當下也很害怕,很多時刻甚至無法拿起攝影機拍,他們用雙眼記錄這場戰爭,同時還要躲避炸彈、逃命。
紀錄片《馬里烏波爾20天》:「發生炸彈攻擊,那一棟?那邊!外科棟。沒事,我沒問題。我媽媽... 你媽媽在哪?我們無處可逃。」
去年3月9日那一天,馬里烏波爾還飄著雪,俄軍空襲當地婦幼醫院,造成3死17傷,一名懷孕婦女重傷被擔架抬了出來,這一幕讓全世界看到俄羅斯發動的戰爭,讓平民飽受什麼樣的苦難,最終這名32歲的媽媽沒有挺過來,寶寶也胎死腹中。
紀錄片《馬里烏波爾20天》:「如果世界看到發生在馬里烏波爾的一切,至少會給這場恐怖帶來一些意義,我的大腦會拚命想要忘掉這一切,但攝影機不會讓這個情況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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