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說上有政策,下有對策,美國和墨西哥長達3100多公里的邊境,每天都有數千無證移民,用各種方法試圖闖關,這還不包括那些幾乎付出全部家當,委託人蛇集團帶路的非法移民。CNN記者在屢次交涉下,獲走私者首肯,用手機跟拍非法移民爬牆,入境到美國的過程。這些中南美洲移民沿途支付了數千美元,冒著被搶劫、性侵,甚至丟掉生命的危險,還是要跨界到美國追尋美國夢。而拜登政府移民問題未解下,還有難民問題,前朝川普政府把接收難民人數上限,壓在1萬5千人,在邊境移民潮的壓力下,拜登原本想維持這個上限,但在各界批評下政策大轉彎,宣布難民上限提高到6萬多人。
美國、墨西哥邊境高聳的牆,擋得住中南美洲蜂擁而來的移民嗎?CNN記者跟拍人蛇集團,看他們如何讓非法移民偷渡美國。起點就在墨西哥北部邊境城市華瑞茲城(Ciudad Juárez),男子把梯子塞進車內,後座已經坐了兩名移民,之後車子開往不遠的邊境,高牆的另一頭就是美國德州的艾爾帕索(El Paso),三人很快地下了車匍匐前進,這次他們同意讓記者和一名製作人,用手機拍攝。
CNN記者 瑞佛斯:「現在他們慢慢地往牆邊移動,他們爬行以避免被邊界上的人看見,拖著他們要用來爬牆的工具,這是一趟艱苦的跋涉,毫無疑問。」
他們手腳並用地爬行,這兩名18和20歲的年輕男女,從南美的厄瓜多來,沿途已經付了好幾位走私者各數千美元,他們希望最終到德州南部找工作。每年有數萬名中南美洲移民,就像這樣冒著各種風險,走過類似的路;當中一部分是未成年孩童,有的被墨西哥官方逮到,最後待在政府收容所,這裡四分之三的孩子都是偷渡。
庇護所心理學家 艾絲帕茲:「他們可能被性侵、被搶劫、被勒索,甚至在途中死亡。」
這名從瓜地馬拉偷渡的14歲少女,一路上歷經不同「蛇頭」,面臨性侵威脅,有時候甚至覺得快窒息。
瓜地馬拉14歲少女:「我們不能發出任何聲音,他們只會打開小窗戶一點點,然後就又關上,你就會覺得好像要窒息了。」
像這樣的人蛇集團,通常是鬆散的組織,但在墨西哥,則多牽扯上犯罪集團。
前邊境巡邏隊德州艾爾帕索區隊長 曼賈瑞茲:「人口走私是個數百萬美元產業,我大膽估計是接近10億美元的產業,幾乎像是"財富500強"企業,在處理他們的供應鏈。」
而這個供應鏈的最末端,就是記者在邊境跟拍的成員,他們隸屬當地武裝走私集團,他們偷渡的每位移民,付給集團約兩千美元,相當台幣5萬6,付錢後就幾乎變得身無分文,而這些帶路的成員也只拿到其中一小部分。
走私者:「我們試著幫助他們,人們來尋求幫助,孩童、女人,男人,我們支援他們。」
在走私者口中,這是一項「服務」,當然不是免費,這一條龍的人蛇走私,充斥著性侵、勒索、綁架,甚至謀殺。不過這天他們的任務成功,把梯子搭上高牆後,兩名非法移民一前一後,爬了過去,入境美國,但高牆的那邊是沙漠,他們的死活沒有人知道。
CNN記者 瑞佛斯:「很明顯我們必須從圍欄那兒跑回來,因為走私者怕被抓到,對他來說這是個成功的任務。」
但不是每位移民都能達陣,這天記者在邊境拍攝,剛好拍到一位婦女帶著三名幼童,跨過了邊境的格蘭河,其實就到了美國境內,但接著就是那堵高牆,幾分鐘後美國邊境巡邏隊就將他們拘留。
拜登政府上台後面臨的邊境危機,至今難解,四月每天仍有近6千名無證移民,在美墨邊境被逮捕。而原本有意延續川普政策,讓難民維持1萬5千人上限的美國總統拜登,在遭外界批評後改弦易轍,宣布難民上限提高到62,500人,但坦承今年恐難達標。
白宮發言人 莎琪:「我們不太可能會達到62500人的上限,我要說其實歷史上很少達到上限,但我們的目標是要讓那些力量再次發揮,並向世界傳達明確的訊息。」
難民計畫和移民的庇護制度不同,難民來自全世界,很多是逃離衝突戰爭。拜登在上任第一天,就對美國移民法提出全面性改革,也簽署多個行政命令,反轉前朝政策,但相關立法至今在國會沒進展;不過無人陪伴的移民孩童,處境稍稍緩解,邊境巡邏隊手上的人數,已從三月底的5700多人,減少到677人,大降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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