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性互助通常能發揮極大的力量,美國底特律拉丁裔移民社區裡,婦女自有一套互助的金融體系,也就是華人社會裡俗稱「標會」的集資活動;不過不同的是,她們不收利息。「標會」在拉丁裔移民社區非常普遍,九成婦女大概都標過會,主要用來應付緊急狀況或是存錢,並非要賺利息。美國銀行估計,拉丁裔移民當中,16%沒有銀行帳戶,這也是標會盛行的原因。新冠肺炎爆發後,移民失業情況更加嚴重,標會拯救了不少低谷家庭,目前底特律的非營利組織,也開始提供民眾更有保障的標會服務。
密西根州底特律市,拉丁裔移民聚集的社區裡,有一家由女性經營的五金行,對五金一竅不通的女老闆,因為先生在6年前過世了,她只能硬著頭皮接下擔子,一開始許多上門的男性顧客,都嘲笑她不懂五金。
五金行老闆娘 芙安提斯:「有些男人不尊重我們女性,尤其是女性經營五金行,他們認為我們甚麼都不懂,某方面他們是對的 ,但我們學得很快。」
幸好社區鄰居對她很照顧,幫助她度過難關。
五金行老闆娘:「每次鄰居看到可疑的情況,就會來關心地問:『妳還好嗎?要小心喔。』這就是我喜歡這裡的原因,我們像家人。」
拉丁裔移民社區的女性不只互相照顧,她們還發展出了自己的金融互助體系「Tanda」,也就是華人社會裡俗稱「標會」的集資活動;但不同的是「Tanda」不收利息。
「標會」在底特律的移民社區非常普遍,只要湊齊10人以上就能起會。參與標會的婦女每月集會,每次拿出100塊美金,10個人就能集資1千塊美金,然後這筆錢會讓其中一位會員拿走,不收取任何利息,因為她們標會主要是用來應急或是存錢,並不是為了賺利息。這位來自墨西哥的單親媽媽,離婚後生活陷入困頓,她和兩個孩子就是靠標會撐過來。
墨西哥移民 歐秋雅:「我開始標會,因為我一開始沒有錢。這是一個很好的存錢或是預支現金的方式。這同時也是急難時,能夠取得資金的方法。」
根據美國銀行的調查,西裔和拉丁裔移民中,16%的人沒有銀行帳戶,尤其是他們的家庭主婦,是最少使用美國銀行系統的人。主要因為沒有身分或是信用問題,還有就是不信任銀行。
記者:「底特律很多人都標會嗎?」
墨西哥移民 歐秋雅:「很多人,絕大多數的人都標會,我的朋友大概90%都標會。事實上,還有人一次標2個或是3個會,我說,哇!」
社區裏的房屋買賣,大多不透過銀行,買家會直接和屋主交易,付了訂金之後,每個月再分期付款給屋主,也因為如此標會的金額大多設在5千塊美金,因為那剛好可以付訂金。
在社區住了20多年的露西亞,她起過數百個會,儼然是會頭專業戶,她說當會頭可以決定集資的錢要先給誰,她通常都給最急需用錢的人;不過,會頭也要承擔「倒會」的風險,也就是若有人拿了錢跑掉,會頭就得負責填補虧空。起會遇到倒會的人,報警通常不管用, 社區婦女們自有一套討公道的方式。
墨西哥移民 歐秋雅:「如果發生了這樣的事,女人有時話很多,而且話傳得快,我們會很快摧毀倒會人的名聲,就是這樣。」
記者:「你們會到她家裡去反映嗎?」
墨西哥移民 歐秋雅:「 我們會對倒會的家人說, 她沒付我錢,我們會喔。」
除了是存錢和應急,有人標會也是為圓各種夢想;像是社區中有人為了想整形而起會,志同道合的婦女們大集合,一起集資輪流做美容手術,也有人集資為了裝潢新家。
墨西哥移民 歐秋雅:「我認為男性比較願意冒風險,如果他們有錢,就會把錢輸掉;但女性呢?他們會操心所有的事,掌控秩序,擔心錢夠不夠買鞋子或是衣服。」
新冠肺炎疫情爆發後,底特律移民失業情況惡化,透過標會這種無須利息、立刻取現的方式,挽救了不少家庭。現在底特律的非營利組織,也提供標會服務,而且透過組織起會,也比較有法律上的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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