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年,台灣的經濟受到「區域經濟」的影響,怎麼樣添火興旺?在中國和東南亞十國「互相免關稅」的時代揭幕,2010年第一個月,我們走了一趟中國大陸邊境,發現零關稅的魅力確實不小,做大生意和小買賣的人,都被磁吸到邊境來,東南亞和大陸10+1,這是一個19億人口的黃金市場,世界第三大經濟體。目前,在這個零關稅區要賣進中國的商品,對台灣還不構成致命威脅,但等到5年內,韓國也和大陸相互免關稅,台灣要競爭就麻煩了。所以先跟我們到中越邊界去看看,雖然路不是很好走,但火熱的現象,倒是很夠看。
◎中越邊界友誼關 80萬人次流動繁
邊境,究竟在哪裡?中國進行式主持人方念華:「在崇山峻嶺中,突然出現這個濃濃法國風的建築,一點都不奇怪,因為只要往前看,就會完全了解,這個地方就是中越邊境,而當時建這棟建築物的時候,越南還是法屬的殖民地。友誼關,是目前中國九大民關裡面,唯一還在正式使用的邊境關口。」
有了關卡,就有突破限制的人數,兩邊往來,全中國大陸都改革開放了10年後,到了1992年,中越之間的友誼關才打開大門。
邊境,還不只這裡,這兒是中越之間叫「水口」的邊界,週末不見大貨櫃車怒吼穿梭,但俗稱「螞蟻搬家」的人力挑夫,一個個發揮肩揹人挑的本事,把中國會買的加工原料,一包包、一擔擔走關卡揹進來,價值台幣4萬元以內不上稅,嬌小的越南婦女,是這類型邊境貿易的主力。
中國進行式主持人方念華:「剛才我們看到,徒步過邊境,頭頸肩揹人扛,一擔裡面裝的,就是這一個味道很濃郁的樹薯,它是做澱粉非常重要的原料,加進去之後,會變得黏黏的,一過邊境丟包之後,看到這個後面,立刻有很多勞工朋友接手,小貨車已經等著,一包一包地扛上車,然後就運往不知道中國大陸何處去的食品加工廠。其實也許您我在台灣,或在這裡所吃到的任何食品加工成品裡面,都有從這一袋裡面運過來的原料。」
◎富貴險中求 崇山峻嶺見女台商
這當然不是邊境貿易的全貌,但從這個起點,卻延伸出無限想像。水口邊境一排排兩層樓店面,台商興建,穿著時尚的女總,叫黃薇彤,她也在中越邊界自建整片店鋪,一坪合台幣要近4萬,在看似最偏遠的地方,富貴險中求。
崑崙集團總經理台商黃薇彤:「實際上,我們看就是一個商舖,但它和外面的商舖是完全不一樣的,它主要,我們在『布局』(地名)蓋這個商舖,就要把它當成台商進入東盟(協)自由貿易區的橋頭堡,所有的小商品,都能夠進到這個商舖裡面來,像生活必需品、食品加工、副食品加工、小五金類啦,都是非常好的。」
苗栗女孩意外做機能性內衣,做進中國市場,更轉進最偏遠的廣西邊境,在崇山峻嶺中,掌握口岸整棟報關大樓。
◎全大陸唯一 關口業務民營屬她
在這棟平地乍起的海關大樓內外,一年進出口營業額有台幣10億,每天300輛貨運車,光一車收人民幣1百,就很可觀,國際通關全民營,搶到唯一,無非是腳步伸進邊界夠早。
現在推窗遠望,除了竹林就是山,黃薇彤5年前看準的是口岸不能複製,先做先贏!
記者:「從這邊看喔,跟我們介紹一下,就是越南邊界是不是?」黃薇彤:「是,你現在看到的山頭全部都是越南了。記者:「那些一個一個尖尖的?」黃薇彤:「對,整個的這一整個山全都是越南,這兒就是中越邊境了,我們是好幾個山頭把它推平,才有現在一個平原,像這樣。」記者:「整地花了多少時間?那時候的辛苦?」黃薇彤:「整地花了一年的時間,非常的辛苦,剛開始進來這個地方。」
◎什麼都能賣 邊境大塞車兩邊擠
在口岸之外,廣西和越南邊界足足有23個叫「邊民互市點」的地方,1公里長的路,幾乎被頭尾相接的貨車堵死不動,互市點在外人看來不可思議,在邊境卻是常態,沿街兩邊什麼小生意都有,從越南啤酒到中國的衛生紙,什麼都運,有的賣給沒有的,摩托車、人力車,在大貨車邊邊找隙縫,殺出小百姓的生計活路。
浦寨邊貿區管委:「越南的民族工業現在是屬於比較初級階段,像我們這個日用百貨,它這個需要量很大,我們平常用的這個高壓鍋、電飯鍋,還有包括菜刀小五金這些,它們國內生產得很少。」
◎中越邊境紅木600商家 爭如戰場
缺乏民生輕工業的越南,靠「邊界市」當採購的灘頭堡,相對的,從越南、緬甸大舉搜購紅木的家具商6百多家,也在邊境互市點形成「聚落經濟」,台商的祥順,名氣響亮。
一個筆筒標價合台幣2萬,只因為小葉紫檀木只能在東南亞就近採購,珍稀原料吸引商人前仆後繼,邊境商場,如戰場前線,也是比出手快。邊境紅木商趙志堅:「現在是搶貨,搶貨,中國人比聰明咧,就是我們派人住在越南,住在(上游出貨)家裡面,把錢放在他那裡做,有的做不好,我們把那個半成品也帶出來。」
◎一個邊境貿易城 日成交額200萬
大筆交易加小額貿易,別小看這12米的道路,浦寨邊貿宣稱中越雙邊的「日成交額」,有人民幣百萬以上。
記者:「是什麼手機卡?」友誼關兌幣小販:「越南的手機卡。」記者:「那帶過去之後可以怎樣用?」友誼關兌幣小販:「帶過去你可以打回來的。」記者:「一張多少?」友誼關兌幣小販:「1張50。」記者:「那還要再儲值嗎?」
◎區域經濟新時代 邊境乍紅爆熱
流動的邊界人民,帶來流動的賺錢機會,雖然邊境人人知道,水口口岸邊這條河流,入夜後仍有零星走私的挑夫,在水淺處冒險一試但在東協10+1,零關稅,門戶大開的時代,一條邊關不再只是國界的分水嶺,倒不如說,是荒僻邊城起死回生的生命線。
大貨車通關等檢疫,勞工蜂擁圍上,爭替貨箱貼條做零工,這一幕幕的縮影,是邊貿經濟的進行式,也勾勒出中國和區域經濟不可分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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