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CFA簽訂後,第一宗政治契作的訂單送進了台南小鎮學甲,9月底學甲的虱目魚貨櫃抵達上海,接受市場考驗,3個月過去,「虱目魚」這個對上海人來說全然陌生的魚種,在講求生鮮的餐廳裡,不受青睞,只能以1斤40幾元的促銷價,吸引主婦搶便宜嘗鮮,銷售成績不到進貨量的5成。
◎200攤裡爭出頭 漁博會虱目硬碰硬
工作人員:「大家要嚐,排一下隊,來來來來,來一點。」民眾:「哇哈哈,這特鮮的。」
人手一支牙籤,師傅放進盤裡的手還沒移開,魚肉已經往嘴裡塞。工作人員:「來,攝影師累了沒有?來吃一個蚌汁小魚丸,。」
◎政治契作1800噸出 陸市場僅半售出
別以為這些人貪小便宜,想吃頓免費的,其實他們是來自南北各地的批發商,特地趕來上海漁業博覽會,脖子上掛了台相機,在200攤來自全球的水產中,尋覓生財機會。
台南學甲的虱目魚,是剛到上海報到的生力軍,也以「菜鳥」的身分參加。TVBS記者許甫:「從9月底到12月初,進軍到上海的虱目魚大約有700噸,不過實際銷售出去,只有300噸不到,還有努力的空間。」
◎大陸銷魚渾身解數 台灣虱目稍秀氣
在上海漁業博覽會,有3千家批發商齊聚一堂,或許是虱目魚「鹹魚翻身」秀出自己的宣傳舞台。批發商:「這叫什麼魚?」工作人員:「虱目魚,就台灣的。」
魚業博覽會上,虱目魚攤位安排在會場最角落,現場沒有叫賣,也沒搞試吃噱頭,顯得有幾分冷清;對照不遠的金槍魚攤位,在會場中央擺上大魚吸睛,又找師傅來切生魚片試吃,人氣真的高下立判。
賣場人員:「來來台灣的虱目魚,一斤8塊9。」
同一個時間,大賣場的生鮮區,虱目魚也面臨市場考驗,為了貼近真實狀況,用手機記錄下上海婆婆媽媽,對外來客怎麼打分數?記者:「阿姨有看過虱目魚嗎?」上海民眾:「沒有耶,這次想嘗試一下,怎麼吃我也不知道。」記者:「這個怎麼料理啊?」上海民眾:「我也不知道。」
◎上鉤為先!台虱目登陸 血本價剩40
不懂料理還是裝進菜籃裡,除了嘗鮮,說穿了就是為了撿便宜,半公斤賣8、9元,合台幣40元左右,比起今年1月在台南菜市場行情,1台斤要1張百元鈔,價格等於對半砍。賣場人員:「這2年全是試賣價,過2年不一定有這價錢。」
◎虧1.4億咬牙「讓利」 先求:打開胃口
「讓利」式的政治訂單,負責營銷的上海水產集團,估計3年要虧3千萬人民幣,用犧牲價格希望能站穩市場,但以上海人愛吃的鱖魚為例,淡水四大名魚,肉質細嫩、魚刺少,跟虱目魚刺多肉硬的鹹水養殖相比,南轅北轍,要搶大宗訂單,得看上海餐廳買不買帳。
◎台虱目上海找大單 餐廳油炸+澆醬
找專燒上海菜的老師傅,與素未謀面的虱目魚交手,變成整隻下鍋油炸,淋上重口味的紅燒醬汁,套進上海菜的公式。TVBS記者許甫:「從台南學甲跨過海峽送到上海的冷凍虱目魚,目前還是『養在深閨人未識』的階段,在上海菜的餐廳裡,要怎麼讓客人買帳?目前還需要一段摸索期。」
服務生:「來,上菜。」
餐桌上等著動筷的是連鎖酒店的行政主廚,還有上海菜館的老闆,這天他們聽說有來自台灣的新魚種,用最挑剔的味蕾,替顧客把關。上海連鎖飯店行政主廚商國建:「這個肉第一有點發紅,第二它肉跟刺已經分開了,所以這一塊保鮮要有所提高。」
◎看虱目西進 滬大廚:上海人要吃「鮮」
上海酒樓老闆孫鳴:「上海人一般都喜歡吃活的東西,凍的東西吃的比較少。」
餐廳的反應平平,早在批發商的意料之中。中商天驕貿易總經理鄭爾平:「他們因為(餐廳)現在對鮮活的魚也比較注重一些,但是冷凍它有一個好處,就是普通大眾這個價位低,他的家庭可以做,這個可能一個從商超(超市)可以找,量可以找一下,同時可能跟機關的單位食堂可以推銷一下。」
來自北京的批發老手,點出要走零售薄利多銷,擺上家裡餐桌,才是活路。
◎上海家庭買台灣虱目 「阿扁吃的魚」
上海民眾老許:「我今天買的是台灣的虱目魚,做一點給你們吃吃。」
老許是標準的老上海,有個台灣女婿,對虱目魚第一印象,也很台灣。老許:「最喜歡吃的是阿扁,陳水扁喜歡吃這個魚。」老許:「品嚐一下,上海人做的台灣虱目魚,乾煎的。」
老許露一手廚藝,正宗台灣虱目魚作法招待老友,得到的反應是。記者:「香不香?」老許:「香。」
上海民眾:「我說滿好的,比上海的帶魚還好。」
◎兩岸「契作」保護傘 只撐3年!靠自強
冷凍的虱目魚沒有餐廳要的鮮,卻對了小老百姓講求便宜實惠的味,但這張ECFA簽訂後的首張訂單,3年契約期一到,賠本價的保護傘也將消失,脫下政治外衣,面對的是市場嚴峻競爭,居中牽線契作的靈魂人物,有些無奈。
台南學甲食品董事長王文宗:「站在我們台灣台南一個小鎮來講,你說要推動地方產業,介紹這一條魚,我們沒有那麼多的資金,而且對於這個市場我們不熟悉。」
◎上海賣不動!明年虱目 轉大陸中西部
第一年,從台南學甲送進上海1800噸虱目魚,首季3個月驗收,賣出不到五成;為了大陸官方跨過濁水溪的政治任務,虱目魚強勢進軍上海市場,但在講求鮮美,又有千百水產選擇的長三角戰場,勝算真的不高。
現在打算轉戰大陸中西部不產魚的地區,鎖定明年春節市場旺季試水溫,那�會不會是虱目魚的新藍海,市場接受度,同樣是未知問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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