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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許多大學都在本周迎來新的學年,但根據一項新的統計數字,東京地區的大學生每個月跟家裡拿的生活費平均於2萬元台幣,創30年新低,扣除房租、每天的生活費合台幣約250元,這以日本的消費水準來說根本不夠用,所以許多大學生必須打好幾份工,甚至撿學長不要的家具、舊衣服來支付開銷。專家分析,這些在日本經濟崩壞後成長的世代,物質欲望不高,而對照曾經歷日本經濟起飛的團塊世代,也就是戰後嬰兒潮,目前65到69歲的人生活卻也沒有比較寬裕,原因在於他們40多歲時碰上泡沫經濟破滅,有人甚至沒退休金可領,所以60幾歲也不敢退休,因為上有9旬父母要奉養,還得照顧3、40歲的啃老兒女,堪稱是最勞碌命的世代。
這年頭上大學做父母的比小孩還要激動,開學典禮拿手機搶拍的老爹站了一整排,紀錄愛兒人生的里程碑,東京法政大學今年選在武道館舉行開學典禮,只有一樓坐的是新生,2樓以上滿滿都是家長。
家長:「因為我們當年上大學父母沒來參加,這也反映了少子化對孩子特別關愛。」
櫻花季象徵著新學年的開始,日本各大校園都瀰漫著迎接新生的氣氛,但這群在爸媽呵護下成長的世代,經濟條件卻不如想像中優渥。
大學生:「(家裡給的生活費)大約6萬日圓,都用網路買東西、打2份工,學費讓爸媽付,其他的就自己想辦法。」
日本首都圈16間私立大學,針對4500位離家生活的學生進行調查發現,去年平均一個月家裡給的生活費8萬6700日圓,大約是2萬5千元台幣,創30年新低,扣除房租,平均每天的生活費850日圓,相當於台幣250元,這跟26年前日本經濟還在巔峰之際相比,只剩1/3。
東京地區私立大學教職員公會大野裕之:「為了繼續學業,變成不打工不行的狀況,很令人擔憂。」
手頭不寬裕,許多大學生傾向住在便宜的學生宿舍,比如這間位於澀谷的學生宿舍一個月的房租4萬8日圓,如果加2萬日圓就包早餐跟晚餐,比自己在外面租房子便宜得多。
大一新生若松優輝:「洗衣機、吸塵器都有附,如果是自己一個人住就全部都得買。」
住宿舍的香山平時打3份工,一個月賺5到6萬日圓當零花,否則根本無法跟同學吃飯社交。
大四生香山陽太郎:「這個房間的東西全部是人家給的,這個沙發也是撿人家的,棉被、電視、桌子也是。」
或許是男孩子不特別講究生活品味,就連衣服也是撿學長不要的穿。
全國大學生活協同公會堀內久美:「現在的大學生是在經濟崩壞後出生的,父母親也是在經濟不穩定中把他們養大的,所以對物質沒有什麼執著,也養成了只要不要太奢侈,應該就能過得去的觀念。」
經濟崩壞讓日本失落了20年,但成就日本7、80年代經濟最輝煌時期的「團塊世代」,也就是1947到1951年這段時間出生的戰後嬰兒潮,拚了一輩子卻一毛錢都沒留給自己。
65歲的釘宮今年夏天開始可以領養老年金,一個月11萬日圓大約台幣3萬2千元,以日本的消費水準他哪敢退休,現在一週6天每天在工廠打工8小時,為了省錢,中午都是自己帶便當。
釘宮祐一65歲:「未來會發生什麼不知道,哪天會生什麼病也說不定。」
2年前離婚現在一個人生活,由於他在日本泡沫經濟破滅後曾換過工作,所以幾乎沒有退休金可領,房租4萬日圓,加上每個月要給老母2萬日圓生活費,只能趁身體還硬朗時多拚一天是一天。
釘宮祐一65歲:「如果只靠年金過活幾乎就是極限。」
這些在日本高度經濟成長期踏入職場的世代,比起他們經歷過戰爭的父母理應過得寬鬆富裕,怎會面臨如此拮据的老年生活?如果早個10年出生,也就是目前70多歲的世代,薪資在退休前達到巔峰,對照團塊世代40歲時碰到泡抹經濟破滅,薪資從此下滑,轉眼到達退休年限,才驚覺老本根本沒存夠。
66歲的中島年輕時從北海道上東京做洋裁,現在每個月只能領到7萬日圓的年金,大約2萬元台幣,太太30年前就過世了,一手拉拔大兒子,但兒子41歲了工作仍不穩定,煮飯洗衣所有家事也全部丟給老爸。
中島誠生66歲:「為人父母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
他們的孩子也就是所謂的小團塊世代,一出社會就碰上日本泡沫經濟後的就職冰河期,無法自立只能賴在家裡當啃老族,做爸媽的也沒空責備孩子不成材,因為上面還有90多歲的阿公阿嬤要他們照顧。
中島誠生66歲:「像這樣要拿線的時候可以看一下母親的照片,就會想說不知她還好嗎?現在在做什麼呢?」
中島94歲的母親現在靠北海道老家的大哥在照顧,但他每3個月至少會回去探親一次,回去一趟約10萬日圓也是筆開銷,為了存回老家的錢,他一週有3天在身障者宿舍打工,是從傍晚9點到隔天早上9點的夜班,一個月拿約13萬日圓。
中島誠生66歲:「洗澡,稍微等一下現在正在幫你換水。」
強烈的責任感讓這個世代的人不敢喊苦,支撐中島的是以前老媽媽寫給他的信。
中島誠生66歲:「(媽媽的信)是支撐我心靈的力量,只要有了這個,即使有點辛苦的時候也能努力下去。」
日本3300萬高齡人口當中,每5人就有一人是這批勞碌的團塊世代,犧牲奉獻一輩子,卻換來毫無保障的老年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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