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達志影像/美聯社)
阿拉伯半島電視台最近播出了一支紀錄片引發討論,就是牛仔褲製造竟是拿人命換來 ,聽起來嚇人但真有其事,半島採訪團隊遠赴大陸,揭露牛仔褲生產工廠的黑暗,工作環境不但相當糟糕,還使用一種含有化學物的噴砂工序會引發員工肺部纖維化、嚴重會致死,而且在這些工廠裡還能看到,不少國際知名品牌的牛仔褲,現在就透過半島電視的鏡頭到大陸有牛仔褲之都的廣東新塘鎮,全球有1/3的牛仔褲,
是在這裡生產的,一起來一探究竟。
大陸廣東新塘鎮牛仔褲製造工廠通風極差甚至灰塵滿天,就在這樣惡劣的環境,新塘鎮每年產出2.6億條牛仔褲,佔世界牛仔褲生產總量1/3,贏得中國牛仔褲之都的封號,而這一切是用人命換來的。
工廠員工:「有時候會加班,加到1天或是2天不下班。」
阿拉伯半島新聞電視台耗時一年遠赴大陸調查、拍攝紀錄,揭露了這些工廠的黑暗面,其中最令人震驚的發現是,有工廠還在使用會致命的化學噴砂工序。
所謂的噴砂即是工人利用高壓氣體,將細微沙塵噴到丹寧布,讓牛仔褲呈現出巧妙的破損感,達到廠商要求的設計感,工法既快速成本又低卻會造成工人肺部纖維化、罹患矽肺病。
2009年土耳其就有上百工人被診斷出這樣的疾病,其中10多人喪命,因而當局下令嚴禁,製衣業用噴砂技術。工廠員工:「我發現呼吸困難,好像有什麼東西到裡面去,空氣不乾淨的。」
只是這樣的技術在大陸仍是合法,而且很多工廠客戶不乏國際知名大牌,他們明知有害卻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面對這些有害物質,前線工人們身上一點防護也沒有,也不知自己為哪個品牌賣命。
噴砂工人:「只要你帶上口罩,所有灰塵在外面進不了的嘛!打砂很多人的,沒聽過打砂的人得過什麼職業病的,沒有。」
噴砂工人:「像你說噴砂對身體有害,應該我感覺,應該沒什麼害,噴砂說實在就是物理反應一樣,你把上面表皮打掉一層,沒有什麼有害物質上去。」
雖然2010年Levis和H&M曾發起抵制噴砂技術,其他品牌也誓言跟進,但結果是說比做來得容易。勞工權益專家:「知名品牌會自發承諾停止在製造使用噴砂,但對於大陸工廠運作,他們根本不管那邊工廠發生什麼事。」
新塘鎮知名的製衣廠網站上也打出提供噴砂技術,而為Levis 和 Gap服務的製衣工廠,雖然工廠全面現代化、少了髒亂,並早在4年前停止這樣的要命技術,不過業者坦承一路走來很辛苦。
晶苑集團總裁羅正亮:「開始相當的困難,因為使用新技術,沒法製造出客戶所需百分百的噴砂效果。」
不過技術解決了,卻又衍伸出工時過長的問題。工廠員工:「他們那個手經常做那種動作,比較死板嘛!時間長了,那個骨頭就容易發生變形。」
半島新聞記者在這家工廠臥底,工作幾天甚至發現了美國American Eagle及Abercrombie & Fitch的牛仔褲,但問題是A&F早在2011年就表明不支持噴砂,怎還會繼續和大陸工廠合作,難道是被大陸業者蒙在鼓裡。
為抵制噴砂,很多勞工團體也直搗這些品牌店家外抗爭,畢竟受到工廠迫害的不只是人類而已。新塘鎮居民:「他們來了之後,環境被污染,我們不能好好栽種,有些香蕉都死了,他們把所有東西倒入河裡,想想看有多髒,當居民碰到水,皮膚會癢會爛。」
Redress創辦人迪恩:「研究指出製造一條牛仔褲需要3625公升的水,3公斤的化學物質、400兆焦的耗能,等同燈泡24小時使用160天。」
調查過程中,半島新聞團隊也寫電郵要求A&F回應,並再回到負責生產牛仔褲的工廠,希望對方能給個交代,結果得到這樣的回應。工廠人員:「不要拍了,馬上砸掉你的攝影機,把它關掉。」
半島新聞電視台記者:「我問你裡面有做噴砂嗎?」
工廠人員:「這我沒法回答。」
錄音聲源工廠噴砂員工:「客戶不讓打砂。」
半島新聞電視台記者:「為什麼突然不讓?前幾天我去問你們還在搞。」
錄音聲源工廠噴砂員工:「是啊。」
半島新聞電視台記者:「第二天在去問問,保安不跟我說。」
錄音聲源工廠噴砂員工:「這裡要搬,搬到哪去。誰知,搬到沒人管的地方。」
半島新聞電視台記者:「你們現在做什麼牌子褲子都不知道?」
錄音聲源工廠噴砂員工:「AEO。」
半島新聞電視台記者:「AEO是叫什麼啊?」
錄音聲源工廠噴砂員工:「就是AEO。」
半島新聞電視台記者:「我知道了,是不是那個一個老鷹或是海鷗是吧。」
錄音聲源工廠噴砂員工:「美國鷹。」
4天後American Eagle 致信調查小組表示,會徹查並確認噴砂設備從工廠移出,奈何大陸血汗工廠之多、抓不勝抓,結果讓牛仔褲成了一種致命的時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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