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崎駿(圖/達志影像/美聯社)
日本動漫市場,市場規模達12兆日圓,過去30年一直能維持指標地位的,依然是吉卜力。在宮崎駿前年宣布退休後,吉卜力工作室,目前由宮崎駿的製片老搭檔,鈴木敏夫領導,雖然業界擔憂,日本動漫缺乏有力接班人,不過最近出現一部,漫畫改編的話題電影《寄生獸》,35歲製作人川村元氣,人如其名,為日本動漫界,注入期待已久的元氣,10年前以《電車男》打出名號的他,是備受矚目的新生代製作人,NHK特別安排他跟吉卜力的鈴木敏夫對談,希望能為日本動漫,談出個新方向。
在日本小學、幼稚園掀起空前旋風的《妖怪手錶》,電影版上映兩週來,衝出54億日圓票房,就連今年紅白也要來個全場帶動唱。不斷推陳出新的日本動漫,市場規模達12兆日圓,但長久以來能兼顧票房與藝術表現,甚至有跨世代影響力的依然是吉卜力。
吉卜力動畫《神隱少女》:「千尋是嗎?現在開始妳的名字叫做千。」
跟宮崎駿搭檔超過30年的製作人鈴木敏夫,是把日本動畫推向世界的幕後推手,但2013年宮崎駿宣布退休後,留他獨自領導吉卜力奮鬥,大師感嘆,日本動漫面臨世代斷層。
宮崎駿VS.鈴木敏夫:「日本的動畫美術消失了,因為小孩子大幅減少中,這個結果讓動畫師也減少了,美術也…這是吉卜力很頭痛的問題,已經變成不知道該畫什麼了。」
兩個月前領到奧斯卡終身成就獎,宮崎駿這塊招牌,恐怕已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談傳承太沉重,但放眼新生代,確實已出現後起之秀。
電影《寄生獸》:「嗚哇!本來應該奪取你的腦子的,但失敗了,真是遺憾,我的腦?你這個怪物。」
人氣漫畫改編,上映中的《寄生獸》出自35歲製作人川村元氣之手,10年前他靠著《電車男》打響名號,後來又催生《告白》、《惡人》等話題電影。但老前輩鈴木敏夫認為,年輕人應該更自由奔放,再多一點突破常識性的作品。
吉卜力製作人鈴木敏夫:「大家變成小心翼翼的在做一些既有的東西,這真很令人擔心,再『粗暴』一點,笨拙地亂發幾顆子彈也好。」
電影製片川村元氣:「但現在已經沒有『一部作品失敗了,可以再來』,這種樂天的人了,怎麼會變成這樣。」
好萊塢拍片,基本上故事從開始到結束,已經有明確劇本才會開始製作,但吉卜力的作品通常不設定結尾就開始畫,就像漫畫連載一樣,起了頭之後,就邊製作邊發想,也就是鈴木敏夫所謂的「粗暴」方式,卻屢屢開出創意的花朵。
吉卜力製作人鈴木敏夫:「玩味這個緊張與不安的感覺,就會有好的東西出現,這是他(宮崎駿)的想法,所以他絕對不會讓故事先完成,比如《神隱少女》的時候,在還沒完成的階段,就得開始宣傳了,連故事是怎樣都不知道喔!但這就讓緊張感產生了。」
跳脫框架,成就超越期待的作品,比如《神隱少女》的無臉男,默默地把人類的貪婪慾望通通吃下肚,本來只是配角,最後卻成為暗喻科技泡沫的關鍵角色。
吉卜力製作人鈴木敏夫:「不是有座橋嗎?靠著欄杆的無臉男,我覺得就是現在的日本人。」
電影製片川村元氣:「確實無臉男是跟那個時代(2001年)氛圍吻合的。」
恣意狂想的吉卜力,也有與時代背道而馳的時候,2013年的《輝耀姬物語》,改編傳統文學《竹子公主》,堅持古典水墨畫風,斥資51億日圓,結果票房慘敗,即使同年發表的《風起》大賣120億日圓,也填補不了缺口,卻入圍今年的奧斯卡最佳動畫。
吉卜力製作人鈴木敏夫:「不是說觀眾是小孩,就得做到他們全部看得懂,具有一般性價值的東西,全部都要抱持懷疑。」
不以票房論成敗,不畫理所當然的作品,但亞洲各國動畫技術的成熟,讓一直以領頭羊自居的日本,開始有強烈危機感。
吉卜力製作人鈴木敏夫:「泰國、馬來西亞還有現在的台灣,還有印尼、越南,很厲害喔!應該說大家都在研究宮崎駿的動畫。」
日本動畫難保未來不會被超越,這讓擅長手繪的吉卜力,必須拋開傳統包袱,宮崎駿的兒子,宮崎吾朗最新動畫,就挑戰全部CG電腦繪圖製作。
而作為備受期待新生代製作人,川村元氣深知原創的重要性,兩年前開始提筆寫作,希望突破日劇跟電影,一昧拿人氣漫畫改編的惰性。
電影製片川村元氣:「我自己是電影製片跟導演接觸的時候,我都會說請拍自己的原創故事,比如即使是用了別人的原著,但加入點自己的東西,對作品不也能有所幫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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