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3日,雲南魯甸發生規模6.5的地震,至今救援工作仍在進行,魯甸是一個貧窮的小縣城,至今已經有600多人遇難,中國進行式團隊,第一時間進入災區,廖雅玉、余信翰第一手觀察。
◎災後28小時 災民受創驚恐難平
災民:「你是他的誰啊?我是他的小叔啊,他乖不乖啊,唉呀,這幾天找媽媽了,他媽媽死了。」
災民:「兩個孫子跑出來,我要抓著他,抓不住。」
大自然再度殘酷翻臉,就在8月3日下午4點半,雲南這個貧困的小縣城,慘遭地震襲擊,災後第28個鐘頭,TVBS採訪團隊抵達重災區。
災民:「就跟我婆婆跟娃兒,三個人出來,我大哥他們全部都沒出來。」
救援組織:「我們先接濟老弱病殘。」
一個又一個驚慌的臉孔,擠進救援組織臨時搭建的帳篷裡。TVBS記者廖雅玉:「這個帳篷看起來是非常的克難,怎麼說呢,我們走到裡頭,就可以看到了,其實這個(帳篷)就是臨時搭起來的,而且這個電源也是臨時裝的。」
災民:「昨天晚上一直睡不好啊,抱著兩個娃娃睡。」
滿佈碎石頭的荒地,變成災民的棲身之所。災民:「我70、80歲了沒見過。」
災民:「就一分鐘的時間,站都站不穩。」
恐懼,沒有時間撫平。救援志工:「再往裡面靠、再往裡面靠!」
因為有更難鉅的任務等在前方。
◎與老天搶時間 解放軍救災主力
多輛軍車、救護車急馳而過。TVBS記者廖雅玉:「通往重災區的唯一道路是管制的,路邊只能夠看到一些軍用車和救災車,想要往裡頭繼續前進的話,只能夠靠徒步,或者是搭上山青的摩托車,緩緩向前行。」
徒步走進震央,沿路滿是大陸解放軍車。
TVBS記者廖雅玉:「不好意思,讓我們擠一下可以嗎,謝謝、謝謝。」
◎地震毀家 災民返重災區尋親人
TVBS記者廖雅玉:「那我們也可以看到,其實搭救援隊便車的人非常的多,包括旁邊我們可以看到,這一位先生,他是裡頭災民的家屬。」
記者:「我看您眼睛好像紅紅的,是根本沒有睡覺是不是?」災民:「對,兩天沒睡了。」
災民:「剛那邊有管制,他就停車了,他就不進去了。」
幸運逃難的災民,卻急著返回傷心地,試圖在渺茫的希望中,找到一絲曙光。災民:「剛剛找到屍體了,但是拉不出來。」
災民:「我的兩個孫子在屋裡面喊,喊他爸爸、喊他媽媽,哭得要不得,一個才六歲多,一個還沒三歲。」
面對這樣巨大的天災,人類顯得特別無助。
TVBS記者廖雅玉:「在震央的房子,倒的倒、垮的垮,面目全非,只下幾戶磚瓦房,但我們可以看到,這些房子的結構也早就已經殘破不堪,例如像地上這些磚啊、牆啊,全部都已經被震碎在地板上。」
魯甸是大陸國家重點扶貧區,6成的農民日均生活費不到台幣35元,他們哪裡有錢蓋抗震房屋?
◎山區震後遇雨 解放軍涉險救災
TVBS記者廖雅玉:「連日來間歇性的大雨,也造成土石滑落,這也導致了救援的困難,我們可以看到,在旁邊的這一條唯一通往災區的路,旁邊包括挖土機,還有一些救援車隊,通通都堵在這兒。」
警方:「走走走。」
大陸警方拉開嗓門,不只是疏通道路,更怕的是不斷滑落的土石,再釀悲劇。
TVBS記者廖雅玉:「這些滑落的土石,威力到底有多大,我們從這輛車,就可以看得出來,比如說輪胎還有它的車體,現在看起來都已經是支離破碎。」
好幾百公斤重的大小石塊,跟地震一樣翻臉不認人,震後回家的這條漫漫長路,他們走得顛簸,難行的不僅是路況,更是沉重無比的心情。
災民:「走了幾個小時了?還沒到家啊。」記者:「繼續走下去嗎?」災民:「下面下不去了。」
◎人生驟變 堅強災童「一夜長大」
TVBS記者廖雅玉:「白天在安置所,幾乎看不到青壯男性,因為他們都回到事發現場,去找尋他們的家人,帳篷裡面只剩下一些老弱婦孺,他們雖然沒有參與救援,但是心裡頭仍然非常地焦急。」
災童:「我非常想媽媽,我們家只有爸爸在照顧我們三個小孩了。」
小弟弟被迫一夜長大。
災民:「我們家是七口人,死了一個了,我的兒媳婦死了,這個是孫子。」
災童:「晚風默默靜靜睡。」
10歲的小男童,必須兄代母職。災童:「先把這個挑起來,這個可以給你那個,那個小的那個,大的那個快兩歲的弟弟。」
災童:「如果是晚上(天涼)就挑一些厚的一點的,再挑長袖的。」
這些孩子年紀雖小,卻都有著無比的生命力。災童:「我沒有鞋穿,所以我來這裡找。」記者:「所以妳地震的時候跑出來,鞋子也來不及穿。」災童:「是。」
◎愛心無界 民間援助溫暖災區
救援組織:「過來,一字排開,一字。」
重建和搜救不只靠官方。記者:「弟,你幾歲啊?」救援志工:「我12歲。」記者:「那你來這邊做啥呢?」救援志工:「志願者。」記者:「志願者做些什麼呢?」救援志工:「就是幫忙撿一下垃圾、搬東西。」
物資捐贈者:「這邊搬完了,我們那邊還有好多。」
救援物資從四面八方湧進。救援志工:「請問你們飲料有了嗎?」
滿坑滿谷的飲水、乾糧和衣服,都被運進災區。記者:「人家都已經訂了是吧?」超市店員:「對,他們拿了刷卡的。」
TVBS記者廖雅玉:「超市裡的走道上堆了一箱又一箱,都是應急的救災物品,比如說像這個是雨鞋,另外旁邊的貨架上看起來都已經是空了,因為這上面原本賣的是毛巾或者是一些換洗用品,現在也都被搶購一空。」
物資捐贈者:「都是一些生活必需品啊、洗臉盆等。」
超市店員:「多了訂的貨,還有現在是主要是那個毛巾,還有短褲那些,賣的多一點。」
另類的業績爆量,就在災區上演。
記者:「平常有這麼多人嗎?」旅館業者:「平常魯甸就是連車子都很稀少。」
大批救援隊擠進災區。記者:「現在還有房間嗎?」旅館業者:「沒有。」
從飯店到賓館,一房難求。旅館業者:「讓出空間嘛,把資源讓出來給救災的。」記者:「你們本來的房間都讓出來?」旅館業者:「對對。」
飯店老闆乾脆睡在大廳。旅館業者:「所有的房間,從地震的第二天開始,都全部住滿了。」
◎18年來最大地震 考驗陸救災
就算是距離震央四十公里遠的旅館,也難逃地牛翻身的威力。旅館業者:「幾乎磁磚都全部破碎了。」記者:「全部都掉下來了哦。」旅館業者:「全部都掉下來了。」
旅館業者:「你看吧,現在這個地方,這個牆啊,全部都已經裂了好幾公分,在搖動的時候,才炸開的。」記者:「就短短幾秒鐘,就裂成這個樣子?」旅館業者:「就6、7秒鐘。」
折合台幣100、200萬的損失,對照被地震奪走的生命,真的只是小case,雲南18年來,規模最大的一次地震,讓這個原本就貧窮的小縣城,更加雪上加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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