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人吃得刁鑽,過去【中國進行式】曾做過養鱉吃鱉的報導,這次我們前進江西,去看另一種也被大陸人視為珍奇的食材,娃娃魚。雖然牠是保育類動物,但直到現在還有不少大陸民眾相信,存活地球超過3億年的娃娃魚有神奇療效,風行吃牠的料理,一小盅煲湯要價3千台幣,娃娃魚儼然成了經濟價值很高的養殖漁業。但畢竟是保育類動物,官方怎麼一方面保護?又一方面扶植民眾養殖來賣?折衝中求發展,一起來看。
◎如嬰兒呢喃發聲 娃娃魚「叫聲」奇
仔細聽,仔細聽,請您再仔細聽。江西養殖業者:「耶,叫了。」
彷彿娃娃的呢喃聲,這是大陸國家二級保護動物娃娃魚,全世界獨一無二。
◎比恐龍還早娃娃魚 上餐桌莫奈何
存活地球3億年,比恐龍出現時間還早,但套句玩笑話,中國人真行,這種「國寶」仍然可以弄上餐桌,老饕相信,吃這種兩棲活化石能增壽補身,我們在上海,找到一家頂級餐廳推出娃娃魚食療。
大陸廚師:「我們有好幾種作法的,牠這個掌可以用煲汁扣、清蒸的、紅燒的。」記者:「現在我們是要做湯嗎?」大陸廚師:「對,我們現在做湯,這是娃娃魚的肉 ,這個是娃娃魚骨頭跟皮,煲湯。」記者:「所以是像濃湯一樣的?」大陸廚師:「對,就是濃湯,一位(客人)25克(娃娃魚) ,肉過一下,稍微燙一下就可以吃。」
◎謂「國家保護」公開嚐 圖17種胺基酸
上海餐廳業者:「肉質細膩,17種胺基酸,對人體有幫助,女孩子吃了能美容,(客層)應該是商界比較多一點,他們談業務的比較多一點,一個人大概5、600元(人民幣)。」
◎喝一口要台幣300 娃娃魚淪珍饈
連皮帶肉加骨頭吃,娃娃魚湯合台幣近3千元,比美魚翅價,喝一口300台幣跑不掉,位在上海國家級網球中心旁,這間私人招待所,只有包房不賣散客,娃娃魚就是招牌菜。上海餐廳業者:「先吃幾口原汁原味的湯,然後吃了以後放點紅醋,再拌點米飯。」
沒錯,記者也有這個疑惑,保護動物怎麼能販售?其實目前大陸只有極少數餐廳有執照,中國人吃遍天下,有人愛吃,就有人養,都市價格如此高的娃娃魚,故鄉遠在深山裡。
◎1條娃娃魚NT6萬!夜守它 人睡池邊
大陸很多地方都有牠的蹤跡,其中江西靖安號稱娃娃魚之鄉,人年均收入約人民幣1萬6的內陸省,想要農民脫貧致富,打起娃娃魚主意,官方一面保護野生娃娃魚,一面也協助人工養殖。
娃娃魚養殖業者:「打架打架。」
TVBS記者廖珮君 :「江西的冬天溫度只有零度上下,我們採訪過程當中發現,在戶外還有床舖,都是因為工作人員,24小時要在這邊看護,即使是寒冷的冬天晚上也是,為什麼呢,因為要看護他們的寶貝,像這一條喔 ,剛剛跑出來的娃娃魚 ,折合市價超過6萬新台幣。」
3公斤成魚合台幣6萬,養一條,比20頭牛比50隻羊創造的利潤還高,難怪怕有人偷,必須24小時看守。
◎大陸「娃娃魚」生意經 先官後民模式
靖安縣水產養殖局官員:「就是種苗這一塊,不是哪一個人都能提供的 ,我們政府本身對農民。」記者:「所謂優惠供種是?」 靖安縣水產養殖局官員:「比人家種苗要便宜,就是市場價的80% ,一條一條算。」記者:「一條多少?」 靖安縣水產養殖局官員:「一條 (500),大概400左右。」
像蝌蚪般大小的娃娃魚種苗,其貌不揚,但要價合台幣近2千元,想養到成魚後的30倍價,至少還得養56年,因此當地官方出面,承擔先期培育,再轉手給養殖戶。
◎先打名號刺激好奇 娃娃魚園區誕生
但另一個問題來了,養殖娃娃魚要合法全面走上餐桌,最快是2011年底,江西靖安目前只能拼旅遊,開了大陸首座娃娃魚生態園。
三層樓高、超大的充氣娃娃魚迎接我們,這個生態園還有透明參觀走廊,娃娃魚雖平時動也不動,但一受刺激,嘴一張比成人拳頭還大,長在口周的牙齒,細細的幾乎看不見,但一生氣起來力大無窮,會像鋸齒般磨到人流血,飼養員非得戴上橡皮手套,兩個大男人聯手,才抓得動。
◎直擊!官方苦心造娃娃園區 0遊客
身價不凡的娃娃魚確實少見,但問題是,除了我們,一個旅客都沒有。記者:「這裡是不是比較偏遠啊?」靖安縣水產養殖局官員:「我們這裡既不偏也不遠,我們離南昌很近的。」記者:「今天是週日,好像也沒有什麼人?」靖安縣水產養殖局官員:「現在是淡季,這裡面有些東西還是值得一看的,你看這些整版哪,這是我們本地的一些書法名家 ,為娃娃魚寫的一些詩詞跟畫的畫。」
娃娃魚是肉食性兩棲動物,台灣在20世紀末也一度流行食用,當時大量從大陸走私,使得娃娃魚一度瀕臨絕種,不過1978年後,大陸發展出人工養殖技術,還讓它端上餐桌。
記者:「很多餐廳其實是不能開的吧。」上海餐廳業者:「有些餐廳我們不好說,他是悄悄的、偷偷摸摸的,我們是國家允許有執照的。」
◎娃娃魚傳奇不死 嚐新奇市場初生
大城市好奇食,小山村想脫貧,門票一張折合台幣100,卻沒有人來的生態園,和一碗賣到3千的魚湯相比,何者迅速致富?動物保育與經濟效益,產業在二者間的擺盪發展,他們的答案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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