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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進行式】給他們最高端享用! 洋留守兒故事

記者 陳相如 / 攝影 謝賢熺 福建 報導
發佈時間:2012/06/25 14:31
最後更新時間:2016/05/16 15:06

福建沿海許多城市是著名的「僑鄉」,其中連江縣的琯頭鎮還有一個特殊的稱呼叫做「洋留守村」,因為家家戶戶都有人在國外工作,其中80%是在美國,這些爸媽把孩子留給家鄉的老人家照顧;而為了彌補對孩子的思念和虧欠,這些旅外華僑每年匯回大把鈔票給孩子用,當鎮上的孩子還不知道什麼叫「麥當勞」時,洋留守兒已經去過了迪士尼,鎮上多的是歐式別墅和馬路上到處是三輪車的景象,顯得格格不入。

◎爸媽飄洋賺美金 陸「洋留守兒」成鎮

螃蟹、鮮蝦、海蜇皮,這是福建琯頭鎮家家戶戶的孩子們每天吃的菜,喝的則全是進口奶粉。

◎喝進口奶粉、說英語 洋留守兒不同

陳奶奶:「人家都是說國產的,反正都比國外差,所以說他們,他3個一出生,都是吃國外的(奶粉)。」

就連開口講話都是英文。金貝兒幼稚園小朋友:「艾瑞克森和萊恩不讓我玩他們的iPad,他們2個人擁有2台iPad,害我在公寓裡都找不到。」

◎大陸這小鎮 娃娃外國籍親子分離

距離福建省省會福州,40公里外的琯頭鎮,面積跟台北淡水鎮差不多,在這個人口僅6萬人的小鎮,90%是老人和小孩。金貝兒幼稚園小朋友:「爸爸媽媽都去美國了。」

TVBS記者陳相如:「爸媽呢?」金貝兒幼稚園小朋友:「在美國。」 TVBS記者陳相如:「你呢?」金貝兒幼稚園小朋友:「阿根廷。」TVBS記者陳相如:「你呢?」金貝兒幼稚園小朋友:「日本。」

在琯頭鎮的幼兒園這邊,雖然每個小娃兒都長了一副中國娃娃的臉孔,但實際上他們卻全部都是美國、日本和阿根廷的小公民。

◎一個大陸小鎮 4萬留洋子弟成風氣

閩江口岸現在停靠的是漁船,1980年代,它們是合法掩護非法偷渡的最佳工具,過去老家太窮,出國打拚是「光宗耀祖」的快速途徑,因此琯頭鎮有4萬名華僑長年旅居在外,80%在美國多數在餐館、服飾和建築工地打工。

◎留下孩兒外國打拚 小學才得團圓

不管是否有合法居留權,生活壓力都很大,照顧孩子成為一種負擔和奢望,因此孩子一出生就送回老家,直到上小學再接回去,他們的名稱叫「洋留守兒」。記者:「你會想念你媽媽嗎?」金貝兒幼稚園小朋友:「會,我真的很想她。」記者:「會不會想爸爸?」金貝兒幼稚園小朋友:「會。」

◎穿名牌童裝、進高檔幼園 美金支撐

為了存錢國外的爸爸媽媽,2、3年才回家一趟,基於補償心理,他們用「錢」彌補心中的愧疚和思念,當其他孩子還穿著粗布棉衣和傳統開檔褲,臉因為跟著媽媽出外打工被曬得黑黑的,反觀洋留守兒被照顧的唇紅齒白,從小就擁有成堆的名牌童裝。

林秀金:「都是從國外寄回來的。」記者:「這GAP的,小男生的小襯衫耶!這個是?」林秀金:「Tommy。」記者:「Tommy的POLO衫,這是Puma的T-shirt,哇!好可愛,好小喔!這個是?」林秀金:「POLO。」記者:「POLO的。」林秀金:「帥不帥啊?這都是他媽媽國外帶回來的。」

當其他孩子只有地上泥巴可以玩時,他們已經有國外的遙控汽車。陳奶奶:「你自己推,自己推,自己推,走了。」

◎2千「洋娃娃」養13幼稚園 4大銀行

上幼稚園普通孩子,坐在大人背後的竹簍裡或傳統三輪車,他們已經跟城裡的孩子一樣,坐上高級校車,免受風吹日曬雨淋,直奔校門口。金貝兒幼稚園老師:「手很漂亮,嘴巴很好。」

吃的就更挑了,市場裡的螃蟹斤165元,海蜇皮一斤235元,小黃魚被炒到一斤470,疼孫子的爺爺奶奶不僅搶著買還天天買。」

琯頭鎮僑聯會主席倪法林:「我們琯頭市場裡面,好的東西你遲一點出去,就買不到了,多好的東西他都可以賣得掉。」

鎮上則因為這2000位「洋娃娃」開了13間幼稚園,國外父母每年匯回的大把金錢,讓老家蓋起了一棟棟紅牆藍瓦、白牆藍頂和鎮上景觀極為不協調的歐式別墅,正在興建中的大廈更是不計其數,鎮上連銀行都罕見的多。

TVBS記者陳相如:「在中國大陸一般的小鎮,頂多就只有農村信用合作社,但是在琯頭鎮你可以看到大陸四大銀行齊聚,因為這邊銀行的年營業額高達200億台幣。」

200億和鎮上平均薪資僅1萬4千元台幣,人口只有6萬人相較,財富指數相當驚人,然而金錢只能滿足孩子的物質慾望,卻無法填補他們想爸爸媽媽的心。

◎真正媽媽在電腦裡 洋留守兒思念

金貝兒幼稚園小朋友:「老師媽媽,老師媽媽。」金貝兒幼稚園老師范麗萍:「親一下范老師,我一說不愛他們,他們就會好難過,好難過,很希望別人多愛他一點。」

而真正的媽媽,只出現在電腦裡。哥哥柳璟輝:「是雷陣雨還是暴雨啊?」妹妹柳嘉莉:「快一點,妳看得見了沒有?」媽媽:「媽媽看見了。」柳嘉莉:「你看清楚一點好不好。」柳璟輝:「媽媽我第一次考了100分。」媽媽:「哇!考100分,很厲害了,是不是?」

這種陌生的臉孔,熟悉的聲音,是他們唯一能聯繫的方式。金貝兒幼稚園老師林乾鳳:「因為我班上有很多個都要出國了,我就問他們說,你們想不想爸爸媽媽,然後他說我想,我問他,那你願不願意去美國,他說我不願意,我問他為什麼,他說在美國他不自由,他說在美國的話,我就只能一個人,待在房間裡面,說了我心裡非常非常的難受。」

◎賺美金換RMB 新華工、新洋留守兒

整個福建沿海都是著名的「僑鄉」,琯頭只是個縮影,年輕人前仆後繼飄洋過海,距離的代價,如鎮上懸掛的標語,要讓下一代用學習改變命運,但卻也在孩子最需要母愛時候缺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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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留守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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