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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進行式】隨TVBS鏡頭重入四川 小心!4次落石

記者 黃康棋 / 攝影 謝賢熺 報導
發佈時間:2009/05/03 20:39
最後更新時間:2016/07/04 22:35

沿著泯江河谷而建的汶川縣映秀鎮,是成都前往九寨溝的必經之路,不過因為是震央所在,這裡被破壞的程度超乎想像,整個鎮幾乎夷為平地,從成都到汶川的公路,去年9月才搶通,但整條路還是經常坍方,非常危險,153公里大約台北到苗栗的距離,TVBS的採訪車開了5個小時才到,還曾經遇到4次落石。

1年了,路還是柔腸寸斷,青山還是千瘡百孔,4月13日,還好是大晴天,我們決定開車進入汶川,但路實在不好走。記者:「有石頭掉下來了。」工人:「石頭掉下來了,對不對。」

通車滿7個月,但只能單進雙出,災區還在重建,砂石車幾乎佔據整條213公路,車陣在川西高原上綿延而上,小車擠在大車中間,而人擠在車縫之間。公路女販:「瓜子、花生、豆腐乾。」記者:「你現在以賣這個為主啊?」女販:「嗯。」

TVBS記者黃康棋:「四川百年大震的震央在汶川的映秀鎮,而旁邊這個叫做牛眠溝的山溝,也是震源所在,當時規模8的強震,把整個牛眠溝幾乎是夷為平地,而這座是2004年才通車的百花大橋,地震當時也全部應聲折斷,現在殘存下來的這些橋面以及橋墩,也成為地震的保護遺址。」

◎往四川災區 單進單出車行如登天

「映秀」映出山青水秀,美麗的地名。映秀災民倪女士:「我跟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們這裡的居委主任,書記主任。」記者:「哦,主任好。」

開車來接我們的,是映秀災民倪女士,羌族人,大大的太陽眼鏡,是我們對她的第一印象。

◎「板房餐廳」灶一熱 忘地牛人求活

記者:「手工用磨的?」餐廳老闆娘:「對,用手工磨的。」

中午用餐時間,半露天的餐廳高朋滿座。映秀秀平社區居委會主任蔡忠文:「辣椒,然後有其他醬料,味精、鹽巴,然後調勻之後,對不對,調勻之後就是豆花,然後四川那個…,我們映秀都是叫它豆花飯。」記者:「就是跟白飯一起吃?」蔡忠文:「它們這個經濟各方面,什麼樣的人都吃得起,不管你有沒有錢都吃得起。」

1碗1元的豆花飯,辣得很下飯,是四川的特色菜,吃完飯,倪女士陪我們走進板房屋組成的映秀鎮。記者:「那這邊住大概住多少人?你知道嗎?」映秀災民倪女士:「現在可能只有幾千人吧。」

◎逾萬人映秀鎮 天際遙念6500鄉親

映秀鎮原本有1萬多人口,但官方公佈的死亡數字達到6566人,可怕的數字,垮了的學校沒拆,旁邊蓋起了臨時的新學校,7歲的小一生,跟都市小孩一樣背著大書包。映秀國小一年級學生:「這是我的衣裳。」記者:「咦,勾勾還蠻多嘛,你的勾勾,字還寫得可以,喔,老師給你改的是吧?」映秀國小一年級學生:「我自己。」記者:「自己改的啊。」

鉛筆盒內,3枝短短的鉛筆和半個橡皮擦,這就和都市的孩子很不一樣,紅布條,吸引我們走進這家小雜貨舖,清明節剛過,門口還是擺著滿滿的祭品,原來是為了512週年做準備。

記者:「哦,這是女生樣式的衣服。」映秀鎮雜貨店老闆娘李小姐:「對,就是做一個心理,記惦的安慰。」記者:「那這個呢?」李小姐:「這種是麻將,有時候愛…,我的朋友比較好玩啊,給他燒一點去,也是娛樂娛樂嘛,蠻好的是不是啊。」記者:「像這個要賣多少?」李小姐:「這種啊,3元。」記者:「3元,那這個是什麼?」李小姐:「這種是一種首飾,比如說像小車什麼都有,就是很好的,就是說他生前的時候,也喜歡這些,給他送一點點去。」記者:「還有一個金融卡?」李小姐:「對啊。」

◎雖能見心碎萬人坑 新城鎮可盼望

鞭炮聲響起,代表有人往生,當地人稱為「升天炮」,為了取景,倪女士帶我們爬上山坡地,這兒可以俯瞰映秀,舊的鎮埋在瓦礫中,新的現在還只是設計圖,「萬人坑」也在山坡上,年輕人默默燒紙錢,倪女士則獨自走在一堆堆無碑的土墳之間。倪女士:「啊,這是埋裡面這一排,那裡一排,上面還有,埋好寬啊。」

我們不敢碰觸的傷疤,倪女士主動說了,地震讓她失去2個女兒,才16跟20歲,不過她說最痛的不是這個。倪女士:「第二的挖出來沒有不知道,我們大的確實挖出來了,就是不知道埋到哪裡。」記者:「大的挖出來了?」李小姐:「當初不是挖出來了嗎?然後我不是就…,挖出來不是那些當兵的,就是4個人抬起就走了,那時候我就走都走不贏他們,我們就是問那兩個大爺嘛,這個…,這個位子,每次在這個地方給她們燒紙。」

面對眼淚,是最難的採訪,儘管天地無情,但我們看到映秀人還是守著這片土地,努力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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