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共主席毛澤東在1956年六月寫了一首詞描寫他在武漢游泳的情境，詞中是描述:「才飲長江水，又食武漢魚。萬里長江橫渡，極目楚天舒。」詞寫得愜意，也說明了中國大陸當年武漢的環境。水可以游，魚可以吃，一眼望去，情勢一片大好。但是，中共主席毛澤東寫了最後一句，是說「當驚世界殊」。這一句話，說明了武漢今日的處境，讓世界擔心害怕。
外國媒體注意武漢，也是這一段時間的事情。國內網民關心的是TVBS一月二十八日的報導：【女模受困武漢洩當地情況…大嘆：人性的醜惡】。我當然也對八卦關心，有時候也看一下美女名模衝高新聞的價值。但是我更關心「我們與武漢的距離」。不，我們與「武漢冠狀病毒的距離」，畢竟人人都有一家老小要顧。如果，因為罹患武漢冠狀病毒入侵死亡者的平均年齡是70歲，老年人和身體衰弱的人承受不住。那是因為病毒入侵人體，器官產生過度激烈的抗原反應，你要不要擔心呢？如果這一種病症，潛伏期長達3至7天，最常可達二周，潛伏期也具備傳染性。這是一個不定時的人體炸彈！意思是說，沒有發病的症狀，都具備傳染性。衛福部傳染病防治醫療網指揮官張上淳說，從大規模檢測病人來看，目前武漢肺炎致死率大概在3％左右。
正在擔心這種病毒的高傳染力的時候，TVBS一月二十八日的報導：【新增肺炎第8例確診 台家屬本土感染首例】。首位本土病例屬家庭內群聚感染的案例出現了！中央流行疫情指揮中心指揮官陳時中說，一月二十九日開始，如果是從武漢回來的台灣人，大概有2000位，發給居家隔離者每人一支定位手機，每天回報，如果違反規定，不乖乖在家中待上十四天，偷偷溜出家門趴趴走，將立即強制隔離及給予相關處分。
我們與「武漢冠狀病毒的距離」，看似遙遠，其實很近。病毒像是 「浸潤之譖，膚受之愬」的讒言，你不知道甚麼時候來的。甚麼時候發生的，在哪裡發生的。
這一切都要從去年的十二月談起，但是你會發現十二月談起，好像太晚了。
先談談國際學界發現了甚麼吧。當媒體將目光放在未經審查的報告上面，預印發布平臺《medRxiv》等網站就揭露了這些訊息。一月二十三日預印期刊中出現了一篇論文，中國科學院武漢病毒研究所指出，已經從五個武漢肺炎爆發初期病人身上，抽離出新型冠狀病毒，病毒基因並成功排序出完整基因組，確定新型冠狀病毒和 2003 年SARS冠狀病毒基因圖譜約有八成相似，也和來自雲南的中菊頭蝠身上的冠狀病毒有 96% 相似。這個研究已經有媒體揭露，但是馬上就有人吐槽作者卻沒有分享蝙蝠冠狀病毒的基因組序列登錄號，結果在一天之中，馬上有人上傳漢口火車站武漢華南海鮮批發市場東區病毒分離株的完整基因組序號。
美國人還很高興地說，人傳人的病毒，沒有發生突變。因為發現了飛抵美國的病株。可見這一株病毒，將成為治療試劑的標靶。
但是更多的疑問出現，如果在雲南的中菊頭蝠（Rhinolophus affinis）身上有病毒，這一種病毒如何傳播到了武漢？我們可以Google一下，查了一下中菊頭蝠分佈範圍，其實很廣。還有，SARS的宿主中華菊頭蝠（Chinese rufous horseshoe bat, Rhinolophus sinicus）和中菊頭蝠（Intermediate horseshoe bat, Rhinolophus affinis）在中文的名字上，雖然有一字之差，但是英文的學名卻不一樣。因此，兩者之間的病株差異是甚麼，到底作者有沒有搞錯蝙蝠，引起學界很大的爭議。
因為，武漢華南海鮮批發市場不賣蝙蝠。是的，今年是鼠年，再次重申。有人推測這和竹鼠有關。學界爭執的是，到底漢口火車站武漢華南海鮮批發市場是不是病源的來源？難道幾隻蝙蝠就搞得天下大亂？
學界的騷動，從一月二十四日開戰了。剛剛說的是沒有審查的期刊。但是有審查的期刊，激戰的規格越來越高。登在《Viruses》的文章，引用了論文，說明武漢肺炎冠狀病毒和SARS冠狀病毒，擁有80％類似的核苷酸，75％類似的氨基酸。看起來真的像是表兄弟。並且如果以蝙蝠冠狀病毒序列RaTG3進行測試，具有92％的序列類似性，但是美國學者挖苦這兩篇文章，無法進一步複製，也無法運用最後的結果。
到了一月二十四日，真正讓世界「當驚世界殊」的事件發生了。法新社刊登了Jonathan Read一篇論文，說明十四天之內二十五萬人罹患疾病，引起了華人世界的騷動。
Read等人估計，武漢市僅僅於5.1％實際發燒者和潛伏者中發現了感染病狀，表示社區中有大量感染。在14天之後（二月四日），他們的模型預測武漢肺炎的感染人數將超過十九萬人，甚至爆發於上海、北京、廣州、重慶和成都。甚至還預測香港最容易通過航空旅行感染，其次為泰國、日本、臺灣、香港和韓國。由於法新社大量傳播，我們開始想像這兩篇論文，都是尚未經過同儕評審的工作的初步報告。傳播媒體不應該依靠這些報告來指導臨床實踐或與健康相關的行為，也不應在新聞媒體中披露，成為特定資訊進行報導。
我的疑問很簡單：5.1％的依據為何？實際資料和估計的方法，也沒有披露。這一篇文章應用假設進行推理，是否採用了傳輸模型？我看不到Read等人的數學計算，而且純描述，只有提供了估計結果，還不是很完備的論文。
真正有威力的論文，是媒體刊載《柳葉刀》（又稱為刺絡針）在一月二十四日刊載的文章，其中第一作者武漢市金銀潭醫院副院長黃朝林分析41位武漢肺炎患者中，有27個病例（66％），曾經接觸過華南海鮮批發市場。在患者之中，有98％產生發燒，76％發生咳嗽，44％產生肌肉痠痛或疲勞現象。斯克里普斯研究所的Kristian Andersen隨即在一月二十五日於病毒學研究網站上發布了他對冠狀病毒的27個可用基因組的分析，安德森認為早在去年十月一日，就擁有了共同的病源。
科學家懷疑其他的14例（34％）的病人，都沒有接觸過華南海鮮批發市場。《科學》雜誌的編輯Jon Cohen認為，中國大陸官方和世界衛生組織報導中聲稱，去年十二月八日才開始出現症狀，已經為時已晚。黃朝林認為，人類的首次感染，是在去年十一月發生的。但是，Kristian Andersen認為，去年十月一日，就已經有可能開始傳染。
如果說，病毒是一點一滴，通過了滲透作用，積久而逐漸發生作用。根據《Business Insider》報導，美國約翰霍普金斯衛生安全中心科學家Eric Toner曾做出「冠狀病毒感染」預測模型，假設在南美洲巴西養豬場一種起源於動物的冠狀病毒在去年十月爆發，推斷在今年四月全球都會出現病例，到了明年四月，可能會造成六千五百萬人因而死亡。我當然不相信這一種演算法。因為太過於簡略。所以，快速發展疫苗，成為一種拯救人類的方式。此外，我同意《Business Insider》的看法，人類侵犯野生動物的棲地，殘忍生食野生動物，也造成了大地的反撲。這一點，我是相信的。
最近，十月是紅火的。因為大家都說是十月。同樣的，不用我說，《陝西太白山劉伯溫碑記》也開始紅起來。碑文上說，「若問瘟疫何時現，但看九冬十月間。」「三愁湖廣遭大難，十愁難過豬鼠年。」我認為，「十月間」、「湖廣」，「豬鼠年」這都是巧合，我們相信科學家，不相信算命仙。畢竟真實世界的劉基，並沒有那麼神。
但是，病源在哪裡？也有案例說明，也有家庭沒有去過華南海鮮批發市場，卻是第一批感染。如果，人與人之間的傳播已經證實，第一批臨床數據經過《柳葉刀》於一月二十四日審核之後刊載，這是科學可以解釋的一種來源，但是，引起了更多的疑團。
到底，誰才是引爆的來源？
在美國，2018年流感讓美國讓八萬人死亡，一年之間，美國有一千五百萬人感染流感。但是大家沒有因為這個新聞而太激動，可能是見怪不怪了。實踐是驗證真理的唯一標準。我們和瘟疫的距離很遠，但是我們和科學的距離很近。所以，用科學的方法理解目前世界的局勢，是我們能夠做到的。科學家努力破解難題，研究出有效的疫苗，拯救世人，這是舉世的功勞，我們拭目以待。
今年的新年新希望，我們與「武漢肺炎冠狀病毒的距離」，依舊很遠。
《TVBS》提醒您：
因應武漢肺炎疫情，疾管署持續加強疫情監測與邊境管制措施，如有疑似症狀，請撥打：1922專線，或 0800-001922，並依指示配戴口罩儘速就醫，同時主動告知醫師旅遊史及接觸史，以利及時診斷及通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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