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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將人生】走出總長之子掌首都 郝龍斌的故事

記者 許甫 / 攝影 吳建宏 台北 報導
發佈時間:2010/10/12 14:35
最後更新時間:2016/05/16 15:06

【選將人生】系列專題,繼蘇貞昌之後,今天帶您來看的是他的對手-台北市長郝龍斌,大家都知道,郝龍斌有個當過國防部長、行政院長的爸爸郝柏村,從政之路看似理所當然,但其實當年郝龍斌很安於當台大教授的生活,直到診斷出疑似肝癌後思考人生,不願永遠只被當成「郝柏村的兒子」,這才決定從政。而擔任立委期間,郝龍斌曾經單槍匹馬,與首宗公車挾持案的歹徒談判,成功救出25名人質,但要他公開高歌兩句,卻緊張的冷汗直流,他的成長過程經歷過什麼樣的故事?帶您看看您所不知道的郝龍斌。

台北市長郝龍斌:「我是郝龍斌,我是台北人。」

民國41年,那年正好是龍年,位在台北艋舺的舊三軍總醫院,也就是現在的和平醫院,郝龍斌就在這裡出生。

小時候的郝龍斌,胖嘟嘟的臉、圓圓眼珠子,很愛笑,這張照片,郝龍斌穿著老虎夾克,父親郝柏村特別滿意,覺得「虎父無犬子」,但這樣的父子相聚時光,在郝龍斌的童年,卻是不可多得。

前行政院長郝伯村:「真善美那個電影,那個爸爸,7個小孩排隊在那裡,喊口令或者什麼的,我沒有這一套,在家就是…,因為很少回家啦,儘量回到家,帶他們出去玩玩啦。」

將軍征戰沙場,郝家小孩對父親的記憶,總是模模糊糊,民國47年823炮戰開打,郝柏村在烈嶼最前線作戰,每天,郝媽媽就帶著還沒上小學的郝龍斌,從新店眷村坐公車,一路搖搖晃晃到國防部,就為了看傷亡公告上,有沒有郝柏村的名字,還不認得字的郝龍斌,總是抬頭看著媽媽,當她糾結的臉龐和緩下來,郝龍斌才跟著安心下來。

郝龍斌:「整個車子很擠、很顛簸,然後到那裡(國防部),可以感覺到媽媽很緊張,去看那個(傷亡)名單,然後看完以後,知道今天沒事,回家,可是明天還要同樣,再被煎熬一次,就這樣天天這樣子來來回回。」

或許是家庭環境教育使然,郝龍斌不太調皮,反而有些害羞內向,小學四年級音樂課上,老師突然賞了幾巴掌,郝龍斌到今天,還搞不懂到底為什麼。郝龍斌:「去年我回來,你們剛穿新棉襖,今年我看你們。」

儘管婆婆媽媽熱情伴唱,郝龍斌的汗珠,還是大顆小顆的冒個不停,這首西風的話,正是當年兒時的歌唱陰影,從此之後開口唱歌這檔事,郝龍斌幾乎敬謝不敏。「台北的天空」歌詞:「台北的天空。」

郝龍斌:「謝謝,謝謝,好,謝謝,謝謝,他們不知道我最怕唱歌。」

就這樣青澀害羞的郝龍斌,上了中學選擇北一女,在新店的附設初中,但郝柏村不能接受男孩子讀女校,一聲令下,郝龍斌就轉學,到父親當時駐防單位,附近的嘉義中學,這也是父子第一次,近距離的朝夕相處。

郝龍斌:「那段期間他教我唸英文,逼我練毛筆字,甚至有的時候帶我做運動,人家其他的小朋友都在打球,你一個人在那裡寫毛筆字,當然心情不會很好。」

郝柏村:「現在我這個孫子,我教他也要練書法,我們家的飯廳,我們孫子幾個過年的對聯、寫的書法,貼在那裡。」

儘管短短半年,隨著郝柏村再度移防,結束這段異鄉生活,但這段日子,觀察父親、學習獨立,成了郝龍斌成長過程中的重要體驗。國軍:「擁護中央政府,服從長官。」

有個將軍父親,卻讓郝龍斌更加低調,上大學前先上成功嶺,聯絡資料上只填母親名字,只因為郝柏村不想讓指揮官對郝龍斌有特殊待遇。郝龍斌:「一直到快要結訓的時候,我們的長官才知道父親是誰,那時候他很緊張,說覺得對我沒有好好照顧,我就跟他講絕對不會有事。」

不想跟父親的官階沾上邊,體能、考試成績,都名列前茅的郝龍斌,命運捉弄人,軍旅生涯分發到最苦幹實幹,被戲稱成乞丐兵的步兵排長。郝柏村:「步兵最辛苦了,他就淡水那邊守海防。」

郝龍斌:「那我就很不平衡啊,所有比我考(預官)成績低的,都分發到那些好的兵科,為什麼我分步兵,我父親講說你不要去查了,他說你去查,分了,人家也說是靠你爸爸。」

只是這樣低調個性,最後又怎麼會走上,必須生活在鎂光燈下,處處被放大檢視的政治之路?

為了公益活動游泳,郝龍斌難得解放,脫了,但鏡頭前有些扭捏,因為各界焦點放在他露兩點,郝龍斌時而轉身背對,時而蹲進水池,堂堂大男人害羞不自在起來,但現場少有人注意到的,他遮遮掩掩的是肚皮上,幾十公分長的開刀疤痕,這道疤,卻是每天早晚沐浴更衣,都會提醒他莫忘初衷的政治印記。

原來,安於當台大學者的郝龍斌,41歲那年,應該是對人生不惑之際,老天丟了一個考題,健康的他,被診斷長出疑似肝癌的腫瘤。郝龍斌夫人高閬仙:「在開刀前,看起來都覺得好像是肝癌,(手術後)醫生打電話來,就來跟我講說是良性的,我整個人…那個,好像虛脫一樣的那個感覺,記憶猶新。」

郝龍斌:「我36歲那年當上台大教授,我覺得很好啊,可是當我想到說,那我對社會有什麼貢獻時,我覺得我除了教了一些學生,我其他好像,並沒有什麼太多的貢獻,所以後來,決定出來(從政)的時候,我自己就…,希望有一天最起碼,人家不要提到我指指點點,這是郝柏村的兒子。」

郝龍斌:「支持新黨,支持郝龍斌,請您將神聖的一票,投給郝龍斌。」

加入新黨,郝龍斌初試啼聲,就連任2屆立委,政治路走得風光順遂之際,生死交關的考驗,又再次找上他。

民國87年4月,一個平常上班日,開往忠孝東路的243公車,被一名男子陳能評挾持,是國內首宗的公車挾持案;警方部署對峙,坐鎮指揮的是前一年,才因陳進興案聲名大噪的市刑大隊長侯友宜,但歹徒卻點名找上,當時的新黨立委郝龍斌。

高閬仙:「知道(狀況)的時候,大概事情已經差不多落幕了,可是就是聯絡不上(郝龍斌),當然是很擔心啊,因為會想到很可怕的事情,後來回來聽他講,噢,他實在很英勇,他自己講的。」

沒有任何防禦,一身西裝的郝龍斌上了公車,不一會兒,公車上25人通通獲釋,侯友宜見機要帶隊抓人,卻被拿著一瓶礦泉水的郝龍斌,探頭出聲制止。郝龍斌(新聞片段):「等等,不要上來,我先跟他聊一下。」

郝龍斌:「他說你保證你在這邊陪我,我就讓他們通通下去,我說好,我絕對陪你,陪你,那結果(人質)一下去,我說那你要不要把刀子給我,他就把兩把刀給我,當他把刀子給我的時候,你可以看得出來,他開始害怕,他問我他怎麼辦,我說你放心,我一定會照顧你,我一定會保護你。」

12年前,宛如電影的救人事蹟,郝龍斌沒掛在嘴上,歹徒成了競選志工,可當宣傳的賣點,郝龍斌只放在心上,幕僚說,這就是標準的郝氏作風,不太會說話,不太會表現自己,就連與太太高閬仙的相遇,是同班同學直到大四,才因為大夥兒一塊出遊,有機會照顧不舒服的她,呆頭鵝郝龍斌才擄獲佳人心。

高閬仙:「他有一次還講說,吞吐了很久才講說,那他爸爸那時候做副總司令,他就說我爸爸是副總司令耶,那我也沒感覺,就副總司令啊,就怎樣啊,我說我爺爺也是將軍啊。」

這對歡喜冤家,從交往到出國留學,彼此認定終身,不懂浪漫的郝龍斌,正巧碰上不要求羅曼蒂克的高閬仙,本來相安無事,獨獨有一回,市政繁忙的郝龍斌,把結婚30週年的大日子忘記了,雖然女兒及時提醒,但警報已經拉起。

高閬仙:「對,他那次是…,對,他就是真的忘記了,我想我們任何一個女生,如果碰到這樣子的狀況,一定都會很生氣的嘛,不過我後來那一天,在兒女們的撮合下,我們還是一家出去吃了一頓很愉快的晚餐就是了。」

郝龍斌:「不管我多晚回去,我們的小孩跟我太太會在那裡等我,然後弄吃的給我吃,這樣子。」

高閬仙:「不是在於說,我們吃什麼山珍海味,而是說在那個時候,是大家在一起,可以很輕鬆的,然後講一講自己的,講一講些…聊聊家常啊。」

不平凡的家世,卻極力維持平凡的家庭,曾經滿足單純的學者生活,卻成了高度聚焦的首都市長,用的公事包是當年立委期間同事集資合送的,10幾年來,黑色表皮斑駁捨不得換,只因為習慣,戴的手錶是朋友買車的贈品再轉送,他也不計較配不配市長身價。

花博舞「SHERO」:「看不到找不到等不到,你的Hero,為何不做自己。」

當年那個內向害羞的郝龍斌,漸漸學著做政治人物,扭腰跳舞,變裝耍幽默,舉杯搏感情,或許外界看來還是學得不精,就是少了幾分味道,但從來不是政治明星的郝龍斌,最起碼他不再只是郝柏村的兒子,他做自己想成為的那個郝龍斌。

除了台北市郝蘇對決膠著,南台灣高雄的戰場三雄鼎立,藍綠夾縫中求勝選的楊秋興,個人風格和人生故事,明天敬請鎖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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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龍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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