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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案一線間】割頸殺婦! 指甲「皮屑」露餡兇手現形

記者 邵凡軒 / 攝影 李偉華 報導
發佈時間:2011/12/25 20:22
最後更新時間:2016/05/16 15:06

民國99年8月18日,一名越南籍女子被人發現,頸部有多處刀傷,陳屍在家中,由於現場沒有打鬥痕跡,加上門窗緊閉未遭破壞,一開始警方初步研判,有可能是自殺,但沒有感情、財務糾紛,生活極為單純的女子,怎麼會無緣無故自殺,種種跡象讓警方不敢將案子偵結,決定追查到底,果然一查,住在死者隔壁的鄰居,20歲的莊鈞皓非常可疑,時常跑到死者家中關心案情,而就這麼湊巧,鑑識人員在死者的指甲裡也採集到一名男性的DNA,經過比對後,證實莊鈞皓就是殺人兇手,讓個性極為沉穩冷靜的他,也不得不俯首認罪。

死者婆婆(2011.2.24):「刀子、地上很多血,流很多血,我想奇怪我對媳婦這麼好,為什麼她會這樣對待我。」

喪媳之痛,哀痛的傷口,好不容易才被撫平,半年後案子偵破,警方追出兇手,發現殺害她媳婦的,竟然是只隔一道牆的隔壁鄰居,這結果讓做婆婆的更加傷痛,如何承受。

時間拉回到,民國99年8月18日下午,從越南嫁過來台灣10年,已取得中華民國國籍的28歲女子李雪貞,被家人發現,整個人臉色慘白倒臥床邊,頸部上還有多處傷口,不斷流出大片血跡。

台中東勢分局偵查小隊長李陵國:「公公回來,每天下午大概接近,快5點鐘左右,會叫她起床上班,洗澡上班兼吃飯,因為死者她是上晚班的,所以要叫她起床,可是她公公去到樓上的時候,要叫她都沒有回應,後來他把門稍微打開了以後,看再叫也沒有回應,結果再探頭一步的時候,看到血跡了,就衝進去看到他的媳婦,倒臥在血泊當中。」

好端端的人,怎麼會命喪在血泊中,會有可能是感情問題,或是財務問題,因而自殺嗎?第一時間,警方不敢大意,立刻封鎖堪驗現場,把房屋內的每一個角落,通通查了好幾遍,就要找出任何蛛絲馬跡,但最後發現現場不只沒有打鬥痕跡,門窗未遭破壞而且還上鎖,就連擺在化妝台上的許多瓶瓶罐罐,也沒有任何一個倒了下來,同時李雪貞的死狀,警方初步研判,有可能是自殺。

李陵國:「因為死者,死者當時是那時候是一個人在家,依照當時現場狀況的判定,跟死者外傷的判定,是有朝向自殺的傾向,有這樣子經由當時鑑識人員下去看,可是有很多的理論,沒有辦法朝自殺來解釋。」

種種跡象,不得不讓警方一度懷疑,李雪貞真的有可能是自殺嗎?但從現場來看,有些理論,怎麼拼湊也拼不出來,沒有個邏輯,無法解釋,警方認為這起案子,絕對沒有這麼單純,不能就這麼結案,一定要追查到底。

李陵國:「一般的命案發生,警方在沒有確定,100%的把握之下,我們不能斷定她的死因的話,我們不可能把她結案,我們絕對不可能把她結案,因為對外我們還沒有,鎖定這個大學生莊鈞皓之前,她家屬包括她老公,包括跟她同住的人,甚至她的朋友,或者是她有沒有親密的朋友,都有可能涉案。」

一定要找出事實的真相,警方先是從李雪貞的家人一一下手,調查每個人案發當天的行程,結果一無所獲,沒有任何嫌疑人;既然家人排除涉案,再來從李雪貞的友人,一個一個查,結果同樣也是沒有任何進展,這時警方突然想到,案發當天住在隔壁的鄰居莊鈞皓,曾靜靜地坐在機車上,觀看鑑事人員來回蒐證,並還多次主動上前關心案情進度,他會不會有可能知道什麼,或是看到了什麼?

李陵國:「當天案發的時候嫌疑人,這個嫌疑人是坐在她家門口,就是這個死者她家的旁邊,他在那邊觀看那個什麼,警方在偵辦這個案子,然後當時我詢問過他,案發時後的情形,可是他當時有跟我回覆說,他案發的時候,案發的當天下午就回來了,回來了以後都待在家,這2個小時,也包含了隔壁的住家,可是當時我們是把他,列為一個很重要的一個關係人,所謂重要的關係人,並不是嫌疑人,也許他是個證人,他也許會有可能,發現到聽到有些聲音,或是看到可疑的嫌疑人。」

原本以為,可以追出一絲線索的警方,又再度觸礁了,因為這名大學生說,他都待在家裡面,什麼也都沒看到、沒聽到,種種的說辭,一開始讓警方都一度相信,但在仔細看看筆錄後,發現話語中,有出現一些些的破綻,讓人無法理解,警方決定對這名大學生的說法,先持保留的態度。

年僅20歲的大學生莊鈞皓,會有可能是殺人兇手嗎?沒有人敢確定,警方只好先找來附近鄰居,一一採集每個人的唾液檢體,當然莊鈞皓也是其中一人,但一開始他卻是極力拒絕,直到(他的)阿公說,既然我們沒有殺人做壞事怕什麼,也就是這句話,讓莊鈞皓不得不勉強同意,而就這麼湊巧,同一時間,警方也採集了死者手指甲殘留的皮屑,經過DNA檢體比對,兩者竟是同一人,而這個人就是莊鈞皓。

李陵國:「死者的指甲裡面,雙手的指甲裡面,有採獲到一個男性的DNA,確定是一個男性的DNA,所以我們就經由他的同意採他的DNA,結果經由這樣子的比對,比對出來的DNA是符合的,跟死者指甲上的DNA是符合的。」

證實殺人兇手就是莊鈞皓,警方趕緊跑到命案現場,發現他早已開學,搬到南投去了,不過他住在哪裡,就連家人也都不知道,警方只好先跑到學校等等看。李陵國:「當天那天我們要找他的時候,我們是去學校等他,可是不是在學校裡面,是在學校外面等他,可是等了一個晚上,他都沒有出現。」

等了一整晚,一個人影都沒有看到,警方決定到他的友人租屋處等等看。李陵國:「我們是想說,是不是到他那個朋友的家,去他朋友家去看看,我們設為是甲地,我們GPS當然設這個地方啊。」

不過就這麼巧合,員警原本是透過GPS導航,但衛星導航系統卻把他們帶到另一個地址,意外找到了莊鈞皓的機車。承辦員警(2011.2.25):「其實那是在小巷弄裡面,所以衛星定位的範圍是接近,可是(卻錯了),也算是一個巧合。」

李陵國:「可是明明看到旁邊道路的名稱,跟我們設定的名稱是不一樣的啊,結果大家都在車上罵,GPS是不是壞掉了,還是怎麼了,但是在轉頭的一剎那,剛好看到嫌疑人的機車,然後我就覺得很莫名其妙,後來確定那個車牌,真的是嫌疑人的機車,停在那個我們停車的地方就對了。」

但左等右等,還是沒有等到想要等的人,就當員警決定下車,要表明身分進入租屋處,一家一家查訪時,這時一名年輕男子,騎著機車回來了。李陵國:「跟他表明的時候,那時候他是戴著安全帽,類似全罩式的安全帽,後來我們第一個時間,還沒有判定他就是我們要找的那個,結果他安全帽一脫下來的時候,被我們同事發現說,當時他有來過這裡做DNA,所以我們認識他,所以當他安全帽一脫下來,我們就說我們就是在找你,他還不承認。」

不承認就是不承認,就算DNA鑑定結果,擺在莊鈞皓面前,他還是全盤否認,甚至還說一定是鑑定結果錯誤要求重驗,漫長的3小時訊問,莊鈞皓都表現地相當冷靜。記者:「他自己有沒有嚇到?還是當時馬上就承認了他有殺害死者?」李陵國:「沒有沒有。」記者:「他那時候完全都沒有承認?」李陵國:「沒有。」記者:「你們問話他都很鎮定?」李陵國:「很鎮定啊。」

就算再怎麼鎮定,最終還是抵不了良心的譴責,沉寂半年的殺人命案,兇手莊鈞皓,終於認了,做母親的得知自己的寶貝獨子,竟是殺害隔壁鄰居的兇手,整個人崩潰倒地,難以置信,而李雪貞的家屬,更是難以置信,因為,案發後,莊鈞皓不只能裝作若無其事打招呼,甚至還幫忙他們家出庭作證,辦理後事。

死者婆婆:「(嫌犯)看起來就很乖啊。」

殺了人不但不後悔,還拿了對方答謝紅包,這半年來莊鈞皓表現相當沉穩,還多次誤導警方辦案方向,就連承辦員警都說,從未見過如此冷靜冷血的兇手;被問到為何要殺害無冤無仇的隔壁鄰居李雪貞,莊鈞皓說因為偷東西被撞見,所以想說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決定殺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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