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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案一線間】被譏小狼狗 惡男殺女友水泥封屍

記者 黃子瑀 / 攝影 王華麟 報導
發佈時間:2011/09/25 22:18
最後更新時間:2016/05/16 15:06

來看這起姐弟戀悲劇!98年10月底,一名趙姓女子在廟會裡被男友帶走,之後人間蒸發,和她相差16歲的小男友,幾天後也潛逃到大陸,涉有重嫌,專案小組如何在他的家中,發現地板暗藏的殺人鐵證?又怎麼將兇嫌押解回台,讓他俯首認罪,找到慘遭水泥封屍,曝屍野外長達9個月的死者?請看我們的破案一線間。

嫌犯張鈞傑:「我當時就推她,推她以後,她就去撞到這個木製的櫃子,隔天的11點左右我起來,然後叫趙秀銘,沒有回答我,進去裡面把她抱出來,我就把她放進去,就拿水瓢把水泥倒進去,我是用推下去的。」

寫真照裡的趙秀銘,帶著淺淺微笑,愛美也很有自信,45歲依舊風韻猶存,在卡拉OK店上班,相當有人緣,卻在98年10月25日突然失蹤,9個月後變成一堆骨骸,那天她參加廟會之後,究竟發生什麼事?

熱鬧的廟會活動,上百名虔誠信徒為太子爺慶生,趙秀銘也在其中,慶典持續到隔天凌晨,這時外頭卻來了不速之客,指明要找趙秀銘,是小她16歲的小男友張鈞傑,廟方人員機警覺得不對勁,設法保護趙秀銘。廟方人員:「感覺會有事發生,之後我就跟她說,妳乾脆待在這,不知道我的直覺就是說,叫女生進去裡面,不然去躲我房間,後來他們就出去外面講了,之後就丟進去(車子)了,像丟狗一樣丟進車內。」

趙秀銘自願跟著張鈞傑走出宮廟,沒有想到卻是在神明面前,被架走押上車,之後人呢,犯案車輛是警方唯一線索。大甲分局偵查佐李明諺:「當時的話,去壓趙姓女子的時候,是開廖文彬(共犯)他們家的車子過去的,就先從他著手,他就說有參與把趙姓女子押上車,押上車之後,就載回張鈞傑的老家。」

警方很快抓到4名共犯 也確認張鈞傑跟趙秀銘的失蹤一定脫不了關係,沒想到就在家屬報案的前一天,11月6日,張鈞傑溜了,清泉崗機場監視器拍下,身穿紅衣加白外套的張鈞傑,站在所有旅客的最前方,似乎非常急著要出關,最後透過小三通模式,成功出境到大陸,畏罪潛逃,警方研判,張秀銘恐怕已經遇害,現在能做的,就是要找出證據,定張鈞傑的罪。

警方搜索張鈞傑住家,要找出他行兇的痕跡,這裡實在破舊髒亂,卻可能暗藏破案線索,這時眼尖的專案小組突然發現,這個房間很不尋常,腳下的木質地板被人刻意塗上油漆,不均勻地漆出詭異的大片慘紅,警方費力的撬開一塊塊木板,果然證據就被掩蓋在油漆底下。

李明諺:「就合理的懷疑說可能是在殺害趙姓女子的時候,可能有一些血跡,還是有一些味道,他刷過油漆之後,會把那種腥味,把它去除掉,做完整的鑑識後,然後有發現微量血跡反應。」

房間角落的衣櫥底部也被染上一塊暗紅,確認是噴出的人體血跡,這下確定,這裡是第一現場,鑑識鐵證已經逮住張鈞傑,但人在對岸消遙,警方只能苦苦等候,這一等就是半年。

而趙秀銘的家屬已經不抱希望,只祈求死要見屍,期間求神問卜,到可能的棄屍地點尋找趙秀銘遺體,警方甚至動用八八風災小林村滅村時,學術單位用來尋找遺體的透地雷達,希望早日找到趙秀銘讓她入土為安,但每一次的結果都是失望,終於到隔年5月12日,透過兩岸打擊犯罪協定,大陸公安在廈門逮捕張鈞傑,將殺人通緝犯引渡回台。

李明諺:「他到那邊的話,都居住在山上,平面的廟有廟會活動,他要下山去看廟會活動、去看熱鬧,被他們當地的公安警察鎖定之後,就把他逮捕了。」

警方:「一股屍臭味,好臭,屍體的那種味道,你自己聞聞看,我剛在車上就聞到了。」張鈞傑:「我在那邊待6個月了,怎麼還有這個味道,這是穿3天的衣服。」警方:「你說那個味道已經消失了就對了?」張鈞傑:「皮衣的味道吧!」

李明諺:「他這個的話,就非常的狡猾,他一概否認,他只是說就去廟會那邊,請她回去東勢談一談,談到天亮之後,趙姓女子就離開了。」

面無表情,面對警方試探毫不畏懼,坦蕩蕩裝無辜,即使馬上被檢察官依殺人罪嫌聲押獲准,他也矢口否認犯案;2個月後,趙秀銘家屬不放棄的,再度到山區招魂尋找遺體,警方刻意提訊張鈞傑將他帶往現場,面對趙秀銘的遺照,那雙緊盯他的眼,張鈞傑腿軟了,下跪認罪,坦承將人棄屍在鯉魚潭。

警方VS.張鈞傑:「說你願意接受法律制裁,講出來給她家人聽,讓她家人安心一點,求她原諒你啦,過了就好了,這個因果大家過了就好了,她家屬也都原諒你了,趕快讓她家人把她帶回家入土安葬,孽緣一場啦!」

李明諺:「跟家屬談的條件就是說,就不要判他死刑,他會把棄屍地點講出來,答應他之後,就卸下了他的心防。」

但張鈞傑始終抿著嘴,就是不親口對死者、對家屬道歉,會供出棄屍地點,其實是要求家屬放棄民事求償,開條件才認罪;鐵鍊聲在山區迴盪,張鈞傑帶著專案小組來到棄屍地點,苗栗的鯉魚潭水庫山區。

張鈞傑:「裝在桶子裡面嘛!」警方:「裝在桶子裡面怎麼樣?」張鈞傑:「然後有水泥。」警方:「水泥是乾的還是濕的,還是水泥漿?」張鈞傑:「我不曉得。」警方:「你把水泥倒進去還怎麼樣?」嫌犯:「對,我是推下去。」警方:「你們載來的,用什麼車載的?」張鈞傑:「用貨車。」警方:「用你租的那台是嗎?」張鈞傑:「對。」警方:「你自己來而已嗎?」張鈞傑:「自己一個人。」

幾乎垂直的山壁深不見底,張秀銘真的被棄屍在這裡嗎?地勢陡峭,搜救人員只能以繩索垂降,試圖搜尋屍體,他們形容,邊坡景象慘不忍睹,趙秀銘已經成為白骨,骨骸四散,頭顱還差一點就掉入鯉魚潭內,裝屍的塑膠桶也只剩下底部碎片,桶子及屍體灌入水泥,被張鈞傑丟下山壁時,全都撞破散落,趙秀銘曝屍野外已經長達9個月,張鈞傑看到拼湊的遺骸,當場下跪,不斷磕頭。

趙秀銘竟然是慘遭殺害,還被灌水泥封屍,家屬悲痛,親友氣憤包圍警車,要追打張鈞傑,但他卻還想躲避刑責,供詞反覆,堅稱只有棄屍,沒有殺人。

張鈞傑:「電話中,我是聽到他(朋友)說我是小狼狗,然後我就問趙秀銘有沒有這件事,趙秀銘不回答,我就推她,推她以後,她就去撞到這個木製櫃子。」警方:「前面撞到還是後腦撞到?」張鈞傑:「前面,到隔天早上大概11點。」警方:「你不是說她有要自殺,吃安眠藥,第一次筆錄講這樣子?」嫌犯:「自殺吃安眠藥那個,那個是沒有的。」警方:「是沒有這回事對不對?」張鈞傑:「然後我叫趙秀銘,叫不醒,我那時候很害怕,沒有報警,是因為趙秀銘她的身分有通緝,怕警察說我窩藏人犯,還有地板那邊有血嘛,我怕警方說我害死她。」

謊稱趙秀銘是意外死亡 ,張鈞傑說他就將遺體放在衣櫃內,伴屍長達6天,之後才叫共犯去購買塑膠桶及水泥,將趙秀銘用棉被套包裹後,把屍體抱進桶子,倒入水泥封屍,再用鐵絲將桶子纏繞綁緊,還特意將塑膠桶噴成綠色,掩人耳目,精心設計棄屍,但張鈞傑謊言連篇,都被趙秀銘的骨骸一一戳破。

李明諺:「頭顱裡面有一塊瘀血的形狀,後來有把她驗出來,就是被鈍器所傷這樣,右小腿的部份,有被打斷的痕跡,他並沒有什麼悔意,只是說他最怕的是被判死刑。」

警方也在車內發現多處血跡,懷疑死者曾經遭到毆打,原來張鈞傑愛上大他16歲、有過一段婚姻的趙秀銘,姐弟戀維持2年多,卻因為張鈞傑經常酒後暴力,不願分手,又聽到趙秀銘朋友諷刺他,因而將人押回住處,抓著她的頭猛撞地板,任由她休克死亡。

一時氣憤,張鈞傑殺害女友,還以殘酷的水泥封屍手段,讓她成為桶屍不見天日,怕被判死刑不敢承認罪行,但無法湮滅所有證據,姊弟戀悲劇收場,張鈞傑終究躲不掉法律制裁,和一輩子的良心譴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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