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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案一線間】剁屍血案!棄屍山區 發票藏破案契機

記者 黃子瑀 / 攝影 王華麟 報導
發佈時間:2011/07/17 20:51
最後更新時間:2016/05/16 15:06

人煙稀少的邊坡草叢內,散落一雙手、一雙腳,還有一顆骷髏頭!駭人聽聞的分屍命案,發生92年的台北縣汐止山區,而殘忍殺害死者再加以分屍的,竟然是他同母異父的弟弟彭汝國,受不了長期被毆打欺負,他將哥哥殺害大卸6塊,再丟棄山區棄屍湮滅證據,警方是如何靠著一疊發票,讓彭汝國俯首認罪?請看這則【破案一線間】。

新聞片段:「沒有頭、沒有身體,令人毛骨悚然的一雙手、一雙腳,被丟棄在汐止山區的草堆裡。」

92年3月6日,一只丟棄在草叢內的黑色大型塑膠袋,竟然露出一雙人類的手臂,也揭露震驚社會的殘忍分屍命案,當時在八連路山區邊坡除草的汐止市公所清潔隊員,看到已經腐爛長蛆的雙手,嚇得幾乎腿軟,警方趕抵現場也難以置信,立刻展開搜索,尋找其他屍塊。

就在距離雙手10公尺的樹下,又發現另一袋黑色的塑膠袋,裡頭裝著的,又是一雙慘白人腿,同樣被人從根部整齊切割,殘忍肢解分屍,散落屍塊的山區,沒有發現血跡,警方研判這不是命案第一現場,但摸黑搜尋卻找不到頭顱及軀幹,慘遭殺害分屍的死者身首異處。員警:「趕快現身,我們替他伸冤啦!」

記者:「看到什麼?」員警:「看到一顆人頭。」記者:「記者:「什麼東西?」員警:「人頭人頭。」記者:「人頭,還有其他的嗎?」員警:「沒有,只看到一個人頭。」

警方隔天出動30多名員警及清潔隊員,兵分多路大舉搜山,翻遍整座山頭地毯式搜尋,也焚燒紙錢祈求順利,終於在長滿雜草的邊坡下方,找到死者的頭,已經腐爛變成骷髏,難以辨識是男是女,而頭骨右側破碎,疑似遭到鈍器重擊,尋獲頭顱了,但無名屍的軀幹呢?

時任汐止分局偵察隊小隊長黃裕源:「這個案子一開始的時候,我們就動用汐止市公所所有清潔隊跟除草隊全部,由發現他的頭跟手的地方,往四周延紳,可是還是沒有找到,他本身屍體有差不多1個多月了,本身有腐爛,而且是有冰凍過,所以DNA的採取是有點困難。」

DNA比對身分一度受阻,因為死者雙手腐爛,無法採集指紋,而雙腳的組織壞死,頭顱也已經成為白骨,DNA採樣很困難,分屍案一度陷入膠著,警方只好藉由媒體力量,公布死者特徵,希望家屬能盡速來指認。

新聞片段:「牙齒包括了上下顎,有9顆鑲銀假牙,而左手的大拇指斷了一截,研判是舊傷,死者是男性,身高大約170公分,年齡大約40到60歲。」

屍塊留下最重要特徵,就是左手拇指殘缺,警方也比對齒膜,死者鑲有假牙,而上排門牙也有約0.4公分的縫隙,再根據已經變成骷髏的頭顱,試圖還原、描繪出死者長相,果然在媒體曝光之後,案情有了重大進展。

死者家屬:「(拇指)小時候就斷了吧,所以那個(警察)他說,那個本來是斷的手指,對不對,我們就想那就是真的,他是跟我妹妹離婚以後,才去做假牙,所以我們都不知道,我說哪裡有,他(死者弟弟)說上下都有,是真的啊。」

終於有家屬向警方聯繫,懷疑慘遭分屍的死者,可能是失蹤1個多月的彭漢滄,警方採集彭漢滄的女兒唾液,和屍塊進行DNA比對,試了3次結果終於出爐。

這下確定死者就是42年次的彭漢滄,但又是誰跟他有如此深仇大恨致他於死,還凶狠將人肢解棄屍?但彭漢滄的家屬知道他慘死,臉上卻沒有哀傷,語氣平淡,因為彭漢滄個性暴躁,曾經拿刀砍殺妻子,還打傷4個孩子,已經和家人決裂不相往來,他們只聽說彭漢滄好賭成性,一天到晚到宮廟問明牌簽賭,懷疑可能是積欠賭債,惹來殺機。

黃裕源:「根據家屬的陳述是,交友有點複雜,他是屬於臨時工的,水泥工、臨時工那一類的職業,我們剛開始去的時候,因為他跟他弟弟住在一起,我們要去找他弟弟,查訪他的交友情形、感情還有經濟狀況的時候,他弟弟不在家裡。」

原來彭漢滄離婚後,就和同母異父的弟弟彭汝國,住在台北市松山區的這間房子,2人都是打臨工維生,而巧合的是,就在彭漢滄的屍塊被發現的那一天早上,彭汝國才因為竊盜通緝被逮捕入獄,專案小組原本想去借提他,只是想了解哥哥的交友狀況,卻在屋內牆壁上發現可疑的噴濺血跡,而機警的小隊長,也在彭汝國的房間內發現一絲不尋常。

黃裕源:「那我們檢視他的房間,都沒有買報紙的習慣,就從死者死亡的當天,2月5日的隔天,(就買)第一份報紙,到他被抓去關的就結束,這個期間裡面,因為我們研判死者死亡,法醫研判是差不多1個多月,報紙發生買的時候也差不多1個多月,那我們檢視他的發票裡面,就是每天早餐、發票、早餐,那往前追,有的發票是加油的,都是加機車的,我們清查他沒有汽車,那其中有一張發票是在2月6日那天,他有加500元的油。」

一張張發票成為破案關鍵,因為這又是詭異的巧合,就從彭漢滄疑似被殺害的隔天,彭汝國開始每天買報紙,好像在確認某件事什麼時候會曝光,而他平常只有摩托車代步,又怎麼會一次加油加到500元,警方根據發票前往加油站調閱監視器,確認他在2月6日的確開著一部紅色廂型車來加油,尋著車號找到租車公司,查扣廂型車,赫然在後車廂採集到人體血跡,只要和彭漢滄的DNA比對,其實很快就會有答案,這時就看彭汝國還要怎麼狡辯。

黃裕源:「(問他)你有開車去哪裡玩?結果他跟我說他沒有車子,那時候他就沉疾了差不多3分鐘,一直在思考,我們等到他講時候,他說他有租一部車,過年去找朋友去哪裡玩,我們後來就針對他所陳述的地點,跟他的朋友一一去做查訪,結果他講的是不實際的,借提出來的時候,其實他在我們借訊到借提期間,他跟我們說他有掙扎了很久,他也知道說我們會針對他所講的一些地點,去做一個清查,會來反問他,結果一出來,我們把相關的、還有現場他哥哥的相片給他看的時候,他就承認了。」

駭人聽聞的分屍案終於宣告偵破,這是一場血淋淋的弒親悲劇,彭汝國親手殺害大他22歲同母異父的哥哥,他坦承用榔頭打死彭漢滄後,冷靜肢解分屍,將哥哥大卸6塊,清理現場後還跟屍塊同睡一晚,隔天再開車載到山區沿路丟棄。

黃裕源:「案發當天是過年,哥哥酒後回來就打他,兩個人扭打就翻滾,他被掐住脖子,所以他順手拿了旁邊的榔頭,攻擊他的頭部,他可能要把屍體丟棄,怕人家發現,他就把屍體拖到浴室裡面,用廚房的菜刀把他的雙手雙腳做一個肢解,肢解後把他冰在冰箱裡面,隔天再去租車,沿著八連山區一直沿路丟棄。」

檢警押解彭汝國回到住處,模擬他當時是如何殺害哥哥,也找到他用來肢解屍體的菜刀以及水果刀,刀口甚至已經砍到變形,不算高壯的他,用盡全力,一刀刀剁下大哥頭顱及四肢,就是因為多年來受到暴力毆打,積怨太深終於爆發。

黃裕源:「他哥哥有酗酒的習慣,而且他們是同母異父,年紀相差也滿大的,這個彭汝國他本身沒有職業,都待在家裡,他哥哥回來都會念他,有時候還會打他,經常被他(死者)欺負,他殺人屬於沒有故意,而且他犯後的態度也很良好,而且很配合我們去把軀幹找出來。」

被欺壓拳腳相向的陰影湧上心頭,彭汝國打死哥哥肢解棄屍,檢方認為他手段兇殘,求處死刑,但就連彭漢滄的前妻及子女,都反而上法院替他求情,認為彭汝國是情有可原,請求法官輕判,讓他逃過一死。

弒兄分屍血案的真相,是彭漢滄長期暴力,撕裂手足之情,而結局是彭汝國兇殺報復,砍斷哥哥手腳,用更殘忍的手段以暴制暴,悔憾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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