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中國進行式,還有一個新體驗,就是「賞馴鹿」的特殊觀光,繼續走進「大興安嶺」的少數民族部落,看他們如何與馴鹿和冰雪一起過冬,也展現他們與眾不同的生活方式,大陸嚴寒的內蒙古,最低溫紀錄曾經撞破攝氏零下50度,連呼吸都困難的地方現在要發展觀光,他們能做的,其實就是…。
這裡是根河,距離內蒙首府呼和浩特2645公里遠。TVBS記者王德愷:「從北緯49度到北緯50度,車子開了2個小時還在一望無際的雪原當中,氣溫已經從(攝氏)零下30度降到零下40度。」
內蒙根河附近,這個敖魯古亞部落,也有一小群鄂文克少數民族,50年代從外興安嶺遷來定居,原來在山林內的生活,也與馴鹿們息息相關。部落商店售貨員:「咱們這是中國的最北端嘛,然後也是最寒冷的地方,然後咱們還有馴鹿。」
TVBS記者王德愷:「我所穿的這身衣服,是內蒙境內的少數部落敖魯古雅部落所穿的,他們現在只剩下290人,而冬天本來7個月他們是完全沒有任何(農業)收入的,現在290人百分之百冬季都在做觀光,觀光變成他們非常重要的財務來源。」
◎記者睫毛結成霜 見營火宛如綠洲
但是村裡實在太冷了,觀光客們要取暖,得走上一段路。TVBS記者王德愷:「我們的文字和攝影睫毛都已經結了水珠,馬上就要變成霜了。」
TVBS記者王德愷:「就在天氣冷到我們連瀏海和眼睫毛都結冰的現在,終於看到營火晚會的火了,看到有溫度的東西的時候真的很想哭。」
全家總動員為遠道而來的觀光客來個營火晚會,連家裡的狗狗都出動。
◎零下50度拚觀光 上演雪原真人秀
車行進大興安嶺細細的白樺林,這裡冬季最低溫紀錄曾經撞破攝氏零下50度,1年有9個月要開暖氣,平均溫攝氏負5點3度,要如何發展觀光?也就只能把他們靠著大自然生活的樣子,活給遊客看,出現在眼前的是布冬霞山裡的家,孩子們都在城裡讀書,她與丈夫在山裡陪另一群孩子。
馴鹿飼養者布冬霞:「每個馴鹿都是我從小給牠看大的呀。」記者:「所以在我們看來,一個人養這麼多隻馴鹿可能很累啊。」馴鹿飼養者布冬霞:「沒感覺累啊。」記者:「沒感覺累?」馴鹿飼養者布冬霞:「來、去。」
馴鹿飼養者布冬霞:「馴鹿見得人多了牠也是,牠就不怕生人了,要是就是牠就是光跟我自己在一塊兒的話,來外人的話我要是不讓牠接觸外人,牠就容易變成野鹿,我的馴鹿,每頭馴鹿現在跟所有的人都是特別親近的。」
◎牧民馴鹿新體驗 遊客扮「耶誕翁」
鹿角馬臉、牛蹄驢身,但是有溫柔的眼睛,布冬霞說實在不想常住在政府分配給他們的房子,因為「這些孩子」是放牧在森林裡的。記者:「每個馴鹿都有名字嗎?」馴鹿飼養者布冬霞:「我喜歡的就有,我不喜歡的就沒有,哈哈。」
TVBS記者王德愷:「對於內蒙的少數民族來說,做觀光旅遊其實重點不是在發財,而是家裡客人多心情開心,但是對於內蒙的馴鹿來說,心情不一定開心,因為遠來的客人常常會冒犯到他們的敏感地帶,請你要特別注意,在馴鹿頭上長角的時候,千萬不要像拍寵物那樣拍牠們的頭。」
◎馴鹿禁忌:長角時別摸頭 到這才知
馴鹿飼養者布冬霞:「有鹿茸的時候你摸,因為牠就是那種(在長)裡頭有血嘛,你一碰的話牠感覺疼。」記者:「所以只有這個時候可以摸頭。」馴鹿飼養者布冬霞:「對,可以摸啊。」
◎賞馴鹿特殊觀光 月入千元人民幣
今天有遊客來拜訪,所以一早布冬霞就搖鈴升火堆,把在森林中閒逛的孩子們叫回家陪遊客玩,雖然這安靜的冬天熱鬧不少,這個月接待了90多人,1個月最多可以接待10幾團,如果多接幾個團,破千人民幣的進帳,可以給小鹿們多買幾袋麥片飼料。記者:「好玩嗎?」台灣遊客:「好玩!」
◎後代入城定居 「使鹿部落」恐絕跡
但是布冬霞還是擔心,這個中國最古老的使鹿部落,到她手上會是最後一代,子女們到都市念書後,與馴鹿們不再那麼親近了。
馴鹿飼養者布冬霞:「我最驕傲的就是我們鄂文克人一直在養著這些馴鹿,跟馴鹿一直生活在一起,我也希望我的孩子以後也能來養馴鹿,不過這有點不太現實(實際),哈哈,我要是養不動馴鹿那一天,我就把所有的馴鹿放回大森林,因為牠就是屬於森林、屬於大自然的。」
◎部落居民住帳棚 驚迎「熊朋友」
小帳篷裡塞滿人,布冬霞忙進忙出,客人來了要做果醬,煮藥草茶,劈柴燒火,讓每個遊客有吃有喝。過去沒人來的時候她當然沒這麼忙。
馴鹿飼養者布冬霞:「這個冰就是從河裡來的,因為冬季了嘛,就是氣溫比較冷,完了河水就凍冰了,凍冰了冬季你就是每天都要去刨冰,刨冰化成水,因為冬季沒有水嘛,化成水了你是做飯啦,或是什麼都是吃的冰水,因為雪水我們很少吃,雪水,老人鄂文克人講,就是雪水要吃完了容易得那種夜盲症。」
與森林和動物緊密結合的生活,終於在去年有了一點小改變,觀光旅遊改善了收入,旅遊局也給他們補助,但搬進有太陽能板的篷車居住,則是因為熊先生拜訪猛敲帳篷,太嚇人了。
馴鹿飼養者布冬霞:「黑呼呼的一個東西,那個熊在正在拍那個窗戶,差一點點就進屋了,我們在屋裡都不敢動了,(旅遊局長)她就說那我給你一個房車吧。」
TVBS記者王德愷:「時間接近中午12點,溫度是攝氏零下18度,這是你來(過這裡)觀光的吹牛資本,但是這裡呢,這麼冷的溫度,冰雪就是這裡的觀光資本。」
◎老天賞冰雪財 吸亞熱帶遊客
冰雪、森林、馴鹿,這就是大興安嶺裏人們僅有的生活資本,他們希望用這些經常在零下溫度的資本,瞄準很少能接觸到冰雪的亞洲遊客,賺到火熱的觀光利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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