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陸的大學聯考有一套地區性保護制度,以清華大學為例,今年河北和北京考生的錄取率就差了將近20倍,而河北的衡水中學,今年有104名學生考上清華和北大,在所有非北京籍的學校中排名第一,衡中的學生接受半軍事化管理,集體住宿,從早上5點半起床到10點多就寢,時間都被學校排滿,校方還提倡激情教育,不時舉辦活動,凝聚學生的向心力,但管理模式太過集中封閉,導致外界批評他們是高考工廠。
衡水中學老師:「各班請呼班呼,跑步走!」
從空中鳥瞰,每個隊伍像國慶閱兵典禮般井然有序的前進,這是河北衡水中學全校5千名學生跑操場的畫面,大陸網友形容為天下第一操;頂著零度低溫,天都還沒亮,學生的腳步聲由遠而近,來到操場,他們的一天就從跑步開始。
衡水中學學生:「1、2、1、1、2、1。」
一個班級70多名學生,步伐一致、隊形整齊,幹部就在一旁緊盯腳步,邊跑邊喊口號,宛如軍隊出操。
◎跑步帶課本備戰「高考」 爭分秒!
TVBS記者曾俊豪:「現在時間距離早上6點還有一段時間,不過衡中的學生一大早就起床跑操,我們可以看到他們手中有些還拿著課本,因為在這邊講求的除了效率就是紀律。」
衡水中學學生:「通過教育提高文化素養,教育能夠提高人們的科學文化素養,塑造人生。」
等待的空檔拿出課本背書,有衡中學生形容自己兩眼一睜,開始競爭。記者:「今天是念哪一科?」衡水中學學生:「政治。」記者:「才剛起床就這樣背?」衡水中學學生:「對,每天都是這樣的。」
◎北大門窄! 河北錄取率僅萬分之四
跑完步回到教室繼續唸書,越大聲越有效果,這是衡中高二班級的早自習,距離升學考試還有1年多,卻早就進入備戰狀態,因為今年夏天他們的學長姐,有104人考上清華和北大,很厲害嗎,今年河北的考生1萬人裡,只有4個能考上。
◎封閉管理!起早貪黑 唯「讀書」
衡中強調封閉管理,學生從早上5點半起床,到晚上10點10分就寢,上課、自習、課外活動,每一分鐘都經過學校安排,一樣的起跑點上,要擠進名校,學生想的是如何超過別人。
◎10秒打飯菜! 爭分奪秒為「K書」
TVBS記者曾俊豪:「中午用餐時間雖然有45分鐘,但是學生還是很匆忙,我們可以看到,他們連吃飯都用感應卡來結帳,增加效率,因為在衡中有一句話,節省一分鐘,就能多得兩分。」
學生:「舀個漿、要個餅。」工作人員:「餅要等一會兒。」學生:「就那個就行了。」
從點餐、取餐到結帳,不到10秒鐘全搞定,整間餐廳就像一部機器,井然有序的運行,45分鐘的午餐時段,是衡中學生一天當中最長一段自己掌控的時間,不過吃完飯後回到宿舍。
◎內務比照軍隊! 棉被疊「豆腐乾」
記者:「唸什麼科目?」衡中高一學生:「English,現在這社會競爭多激烈啊,心態很重要,要不然你在心態上就被別人超越了。」
記者:「同學怎麼還自己準備棉被?」衡中高一學生:「就是擺著,擺著比較方便。」記者:「因為要檢查?」衡中高一生:「對。」
一間宿舍12張床位,生活用品放在床鋪底下,棉被也折的整整齊齊,衡中的集體住宿生活,不能用手機、不能隨意上網,唯一能看的電視是大陸央視的新聞台,和同年齡的學生相比,生活樂趣少了許多,引起外界抨擊,這裡像監獄。
衡中高一學生:「衡中有很高的升學率,會有很好的未來。」記者:「你覺得這樣的犧牲值得?」衡中高一學生:「是值得的,為了自己,為了自己的將來。」
◎獨門「激情教育」 促考生榮譽心
衡中高二學生:「多少擦肩,換來緣分。」
衡中高二學生:「是你讓我把夢做到最巔峰。」
舞台上盡情展現歌喉,這不是歌唱比賽,而是高二學生的十佳班長選舉。衡中十佳班長候選人:「一個偉大的班級身後一定站著一個偉大的領導人,一個實幹興班的真男兒。」
衡中十佳班長候選人:「我為什麼成為10的班長,因為愛,因為我們生死相依的兄弟情。」
慷慨激昂發表演說,就像政治人物選舉拉票,衡中還提倡激情教育,常藉著舉辦活動,讓學生代表和班級相互比拚,追求集體的榮譽感。
衡中高三年級副主任王文霞:「主要就是還是說採用這種鼓勵督促這方面,當然也有批評提醒,我覺得欣賞學生、鼓勵學生,這是一個最好的方法。」
◎瞄準北大! 河北衡中「K書集中營」
考試成績進步,製作海報表揚,不過當吃飯太慢,耽誤同學時間,也會被點名,靠著量化考核以及半軍事化的封閉管理,衡水中學從2000年10多人考上清華、北大年年增加,今年順利突破百人,河北每10名考上清華、北大的學生當中,就有8位來自這裡。
外校考察團vs.衡中老師:「晚上做的題,什麼時間改,咱們怎麼接過來,你晚上自習,第二天的課給你排到下午去,第二天一上班先批閱試卷。」
◎上課全程錄! 名校引萬人「取經」
就在學生上課的同時,這群老師也在上課,不過他們是來衡水中學「取經」。
北京師範大學教授洪成文:「對家長來講,如果我的孩子能進入這樣的超級高中,就意味著安全係數很高,對於進不去超級高中的家長,最好的老師、最好的條件聚集在一所學校、兩所學校裡,意味著不公平。」
衡水中學的高錄取率,每年吸引1萬多名官員和老師前來「朝聖」,不過這套教育模式,並非能夠輕易複製。
衡中老師劉美華:「可以看學生的狀態。」記者:「所以它是全景,然後你可以調?」衡中老師劉美華:「對,還可以調遠近。」
辦公桌前用滑鼠調整鏡頭,這是衡中獨有的遠端遙控系統,每間教室都安裝攝影機,學校說不是要監視學生,而是讓老師教學相長。衡中老師劉美華:「就可以足不出戶聽老教師的課,還有一個就是,對我們自身成長來講,通過這個可以完整地去紀錄學生的狀態,以及師生之間的互動。」
學校、老師和學生,讓衡中模式順利運作,北京師範大學教授洪成文卻認為,衡中模式的出現,突顯大陸高考制度不完善。北京師範大學教授洪成文:「(過去)只要都上大學就是成功,今天的競爭已經變了,主要是競爭最好的大學、優秀的大學、名牌大學,所以(考上)名牌大學的競爭,在大陸變得十分激烈。」
以今年清華大學各地錄取學生人數來看,北京7.2萬名考生有368個名額,不過河北將近45萬名考生卻得搶120個名額,錄取率差了將近20倍。
清大保送生馬長捷:「衡中是把學生的潛力更多的挖掘出來,能夠讓學生至少在目前體制下,他是勝利者。」
有人形容衡中是工廠,也有人說它締造神話,正反評價都代表學校在教育體制下的生存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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