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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案一線間】乾哥持鐵鎚殺弟 撒腳尾錢成鐵證


發佈時間:2013/09/08 22:31

宜蘭一間小吃攤陳姓老闆,失蹤一天後被人發現陳屍在蘇花公路,致命傷全在頭部,特別的是他身上還被丟了一堆硬幣,警方直覺認為這是民間習俗裡親友送往生者一路好走的「腳尾錢」,懷疑是熟人犯案,警方推測歹徒心理,估計棄屍的時間最長不會超過半小時,因此鎖定蘇花出入口的監視器過濾出1台在凌晨3點多,兩度經過的可疑車輛,追查車主就是死者的拜把兄弟,殺人理由竟是為了15萬的酒飯錢,不滿被逼債,痛下毒手!

◎鈍器敲頭 血肉模糊

蘇花公路107.6K的紐澤西護欄旁,一名男子倒臥在地,被發現時臉部朝下,上半身還用一條毛毯包裹著。

宜蘭分局偵查隊副隊長葉俊龍:「發現整個他的頭部,他的頭部都是滿臉都是血,他的前額的頭骨的部分,還有他顱骨的部分,有很明顯的遭鈍器所傷,所攻擊攻擊凹陷的這個跡證。」

◎血灑蘇花 17公尺

仔細一看頭部血肉模糊,旁邊還有血跡多達11處,遍布蘇花沿路長達17公尺,怪的是這些血滴都是垂直滴下,不像是被拖行所殘留下來的。

記者:「血呢?」警方:「血還是溼的。」記者:「血還是溼的?」警方:「那時候還是溼的。」記者:「不過剛才鑑識科的說、警務員說他如果是死了之後才流的血不會乾。」

宜蘭縣警局鑑識科警務員藍錦龍:「嫌犯可能一開始要在血跡第一點的地方要丟棄,那也許他發現不太適合,然後他車子就沒有關,或是屍體外露之後把車子移動,移動到最後陳屍的地方,所以會造成這樣血跡的型態。」

地上大片血跡還沒完全乾透,這裡難道是兇殺案的第一現場嗎?

藍錦龍:「看起來是室內的毛毯,所以我們知道說這個可能從室內毛毯拿出來的,那再來我們看到這個被害人,這被害人他沒有穿鞋子,在一個室外現場他應該有穿鞋子,可是他鞋(腳)底很乾淨,表示他鞋子鞋子被脫掉,他是被搬運到這邊來,所以我們在看這個死者的時候,我們知道說這個案發現場不是所謂的第一現場。」

死者皮包沒被拿走,身分立刻被確定,是在羅東開小吃攤的陳姓老闆,但到底是誰下的毒手呢?就在一行人還在思索的時候,有人驚叫一聲,是有什麼新發現嗎?

◎撒腳尾錢 熟人所為

藍錦龍:「右手腕上面的附近有看到一些零錢,那零錢裡面有2個50元,有2個10元的,還有4、5個5元,及3個1元的銅幣,那這銅幣其中有一個銅幣是在衣服的那個右手臂的衣服上面。」

葉俊龍:「這些錢跟他死者陳屍的地點是在他的上方,不可能是死者掉落的,這些銅板應該是,兇嫌他刻意撒在就是撒在這個死者身上。」

撒錢在死者身上,到底是為了什麼?鑑識人員:「身上有點錢,走的時候(死者)會好走。」記者:「就是歹徒送他一路好走就對了?」鑑識人員:「對。」

根據民間習俗,死者往生後會被人在左右手綁上銅板或紙鈔,俗稱手尾錢,象徵庇蔭後代子孫發財有好運,另外就是生者在死者腳邊留一碗飯,並燒紙錢祭拜,燒的金紙則叫腳尾錢 ,是留給死者在往生路上的盤纏,通常都是親友或熟人才會丟錢,所以當老刑警一看到這些硬幣心中便有了譜。

藍錦龍:「我那時候就聯想到就是腳尾錢,那這個腳尾錢透露出來的訊息非常重要,就是說這個嫌犯跟死者應該是相當的熟識,才會有這種動作。」

◎硬幣不平 難採指紋

有了硬幣能不能驗指紋呢?藍錦龍:「因為銅幣主要上面是不太、不太平滑的,不太平滑,而且指紋留上去通常都不完整,因為我們握錢或握銅幣,不會整個手指都握上去,通常只有一端,所以我們在銅幣上面採到指紋的機率其實是不高的。」

硬幣紙鈔採集指紋有難度,再加上摸過零錢的人不計其數,上頭出現的指紋太多了,如果要一一比對有前科的人,曠日廢時,眼見兇嫌有可能逍遙法外,該怎麼辦?有了!路口監視器。

◎調監視器 揪可疑車

時任宜蘭分局長陳國吉:「蘇花公路,前陣子因為梅姬颱風造成蘇花中斷,所以沿線不管是監視器、還有道路中斷,所以(嫌犯)認為說丟棄屍體在(蘇花)那邊不容易發現。」

但事情沒像嫌犯想的那麼簡單,在進入蘇花公路的那一支監視器就恰恰好拍下一輛可疑車輛,上下蘇花公路,短短沒超過10分鐘。

藍錦龍:「棄屍的話不會花太多的時間,所以如果有一輛車我看他開上去又開回來,沒有多久就開回來,那這一輛車應該就是所謂的嫌犯的車子。」

葉俊龍:「(監視器)就有調到過濾一部白色的、白色的日產的、日產的March的車輛,在當天凌晨的3點32分的時候從這個蘇花公路的入口開進去,之後在4點鐘的時候這部車又返回,我們已經、當時已經鎖定這部白色車輛。」

同一時間,警方訪查死者親友,發現死者在前一天跟他的呂姓拜把兄弟一同外出,結果就人間蒸發,這呂姓男子立刻被警方列為重點清查對象。

◎報車失竊 故佈疑陣

警方第一次登門找不到人,但4、5個小時過後,一輛白色自小客車開到了蘇澳分局門口,一名男子跟警方報案說,他的車子好像被人偷了,如今物歸原主,但車上卻出現了不該出現的東西,讓他不知所措。

葉俊龍:「呂姓主嫌跟他的女友開著這部車來了,我們當時說,咦,這部車好像是我們監視器所拍攝到的這部車輛。」

藍錦龍:「這個車子裡面血跡真的非常多喔,它從駕駛座的車門啊、駕駛座的A處B處都有,然後再來副駕駛座也有。」

◎血跡噴濺 車內奪魂

員警一拉開車門,看到裡頭濺滿了血跡,明顯嗅到事情不對勁,判定這就是案發的第一現場,但車主狀似無辜,要他交代車子失竊過程卻又模糊不清,警方按兵不動,先從車內血跡開始找答案吧。

藍錦龍:「(血跡)噴的其實非常完整,包括左後車門、它的車頂啊,都非常,那個血跡噴濺都非常的多,那我們知道他被攻擊的地方就在左後座,那有一個很特殊的現象,就是說,咦,這邊攻擊的地方,為什麼它的座椅,這座椅的背部、座椅的椅背竟然是空白的,那這個給我們的訊息說,這裡有坐人,當時這裡(左後座)有坐人,所以我們肯定說車子裡至少有2個人。」

血跡噴濺重建是件大工程,在這一步步的抽絲剝繭裡頭,鑑識人員到底看到了什麼?

藍錦龍:「我們發現到血跡噴濺的地方後面,那個座椅的後面竟然有一塊空白,而且有一定的寬度,有一定的寬度,所以我們知道說這個被害人在車子被打的時候,有人坐在那個位子,血跡在噴的時候,因為他坐在那個位子,所以後面是空白的,那個血被射到一個空白的,因為它空白的面積還滿大的,所以我們知道這個女的,這個嫌犯的女友她體型也是滿大的,所以我們那時候就認定說這個女友應該也是坐在車上。」

◎編織謊言 掩蓋罪行

警方直覺呂宗源和他的女友有鬼,但呂宗源矢口否認,旁邊的女友也口徑一致,謊話一套編過一套,謊話漏洞百出,就是不肯坦承殺人,警方要如何攻破心防?先從簡姓女友下手吧。

◎直呼小名 心虛露餡

藍錦龍:「(當時)小隊長叫李宗燦,他跟簡女在講話的過程中,講話過程中突然啊,突然叫那個簡女叫做妹仔,然後發現那個簡女突然臉色蒼白,整個蒼白,然後我們那個小隊長就發覺說有機會了,為什麼呢?因為因為簡女說除了他死者會叫她妹仔之外,沒有人知道,就是沒有人會叫她妹仔,所以我那個小隊長突然叫她妹仔的時候,她嚇一跳,然後他就跟她講說被害人在我身邊,所以她就很緊張就講了。」

◎血衣裝袋 殺人鐵證

簡姓女友說殺人的的確是呂宗源,警方立刻帶隊搜索呂宗源的住家,果然查到了犯案證據,一只塑膠袋裡面裝著血衣,來不及收拾的血衣戳破了呂宗源的謊言,明明是拜把兄弟,為什麼要痛下毒手呢?

◎不滿逼債 殺意頓生

葉俊龍:「前前後後,他們(呂宗源和女友)到小吃店那邊消費3、4年了,陸陸續續有賒帳,差不多有15萬元左右,那個死者也多次向這個呂嫌來做催討。」

藍錦龍:「(呂嫌)車是剛買的,買了才3、4天,一台Nissan的March的車子,然後他(呂嫌)就邀他(死者)到車上去看啊,看他這台車可不可以啊這台車,跟他講這台(中古)車才2萬多元,然後當然被害人聽到就說你有錢買車,為什麼不把錢還給我?就是因為這樣子,2個人就起衝突啊。」

車上2人發生口角,事情竟一發不可收拾。

◎壓制頭手 鐵鎚奪命

呂宗源拿起鐵鎚狂敲,而女友竟從旁協助。葉俊龍:「行兇的過程,就直接跨坐在這個死者他的身上,就壓制他在這個副駕駛座,將這個椅背整個放倒,簡姓女友幫忙將死者的頭部還有手部按壓住,讓死者沒有辦法做抵抗。」

◎為15萬 好友反目

協助殺人,簡姓女友脫不了關係,遭判重刑,而跟死者是多年拜把的呂宗源,為了15萬反目,還痛下毒手,他當初可能萬萬沒有想到,一個個撒下的腳尾錢最後卻是指引警方破案的重要關鍵,兇嫌狠心用鐵鎚殺人,最後付出的代價是終身監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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