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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聞念真情】「海女」不凋零 浪頭下人生夠精彩

記者 劉邠如 / 攝影 張志旻 台北 報導
發佈時間:2007/08/06 19:41
最後更新時間:2016/05/16 15:06

在台灣東北角特產一種名叫「石花菜」的海菜,泡水之後的石花菜,可做成果凍,日本人又叫寒天,而過去在漁村裡,專門潛入海中摘取海菜的女子被稱為「海女」,不用氧氣筒不用潛水裝備,就能潛入海中,從7、8歲開始學習摘取石花菜的技術,一做就是5、60年,體力和勇氣,都很驚人。

全身上下,包的密密麻麻,只露出一雙眼睛,而他們有個美麗的名字,叫海女。海女阿嬤:「哎唷,要採訪喔,不好啦,頭髮塌塌的。」

即使已經6、70歲的年紀,老人家還是很在意形象,怕太陽把人晒給醜了,衣服是一層一層的裹,因為裝備全靠手工,面罩的開口和五官位置,有點兜不攏。海女阿嬤:「這自己做的啦,比較不會被太陽晒黑,我5、6個孩子啊。」記者:「會不會後悔嫁漁夫?」海女阿嬤:「不會後悔啦,不會苦啦,亂講,我很幸福。」

漁會總幹事:「海女都是因為先生出海捕魚,她們就去海邊摘海菜貼補家用。」

始終牽掛著的就是家人,吳奶奶今年已經64歲,早在7、8歲還是個娃娃的年紀,不捨父母辛苦開始了海女生涯,而嫁人之後,則是牽掛著孩子,海中的日子一過就是5、60個年頭。

屁股一翻,腳一蹬,頭就能往海裡沉,透過水底攝影機,我們也才得以一窺海女的海海人生。

宛若水中女蛟龍,下手更是快狠準,右手一把,左手一把,收穫滿滿,傳說因為女人脂肪,較男人豐厚,在沒有專業潛水衣可以保溫的年代,想要長時間潛水,還能保持體溫的,唯有女人,但這只是生理上的,要克服心理上對海的恐懼,和冰冷海水對身體造成的不適,恐怕還是為母則剛的那份堅強。

海女阿嬤:「想給孩子過好一點的生活啊。」記者:「你戴那個好像恐怖份子。」海女阿嬤:「什麼,這是我們先發明的,看我們這樣子才學的。」

就是這樣笑笑鬧鬧,阿嬤的人生沒有眼淚,反倒是以開朗的心去面對,變化萬千的大海,每年的4月到8月,是石花菜盛產季節,水愈冷,石花菜開的愈美。海女阿嬤:「冬天很冷啊,都要升火爐烤,把身體烤熱了再下海,像小偷,2月的時候海平平,看浪平抓了就走,浪大要跑,不然撞到礁石人就死了。」

海女阿嬤:「我那時在採石,花菜,浪大推上礁石,那時我袋子都破了,好險肚子沒有破。」

說起驚險的經歷,輕鬆的像在講一部驚奇電影,強勁的洋流,還曾將一群正在海中作業的海女沖出外海,還是緊急找來漁船,才又將人撈了回來。

太多生死交關的場景一再上演,海女阿嬤們早已練就一身是膽。海女阿嬤:「還要洗還要晒。」

一年中光靠這5個月,有時就能賺上將近20萬,但錢當然不是這麼好賺,採到的石花菜,還要反覆的曝曬、泡水、曝曬、泡水,一再重複6、7回才能賣錢。

而就在其他阿嬤還在賣力晒海菜時,70歲的吳阿嬤已經又撿了滿滿一袋啤酒罐。記者:「喔,阿嬤,你一下子就撿這麼多喔?」

善於利用身邊的資源,就連遊客丟下的垃圾,也能成為他們的生財工具,有電影佐賀阿嬤精神,工夫可是比佐賀阿嬤還要高上好幾倍,而阿嬤們自產自銷的工夫,也是一流。海女阿嬤:「我跟你保證這是深水的,喔品質掛保證。」

海女阿嬤:「你有沒有看到照片,就是我啦。」

門口一個小攤子,用紙牌寫上大字賣石花菜,也賣石花凍,而笑容就是阿嬤的招牌。

不過隨著時代的演變,海女飯碗難捧,不像過去,老的一代海女凋零了,還有新的海女來接手,當老海女一代一代的凋零,新生代海女不再出現,再看一眼這樣的身影,恐怕也成為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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