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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聞念真情】美食癒合人生傷口 李昂煮字非充飢


發佈時間:2007/09/17 19:21
最後更新時間:2016/05/16 15:06

過去總是言辭犀利,說話又嗆又辣的李昂,最近出了一本新書「鴛鴦春膳」,說是要獻給父親;不過其實您可能不知道,李昂其實是一位美食家,很懂得美食,而開啟她美味味蕾的正是她的父親;不過因為父親喜歡吃的食物包山包海,有時會讓李昂的母親相當不悅,父女兩人還得抱著小火盆,躲到宅院的某個角落靜靜燒菜,而也是這樣特殊的經驗,讓李昂對食物有特別敏銳的感受,甚至最後成了她的創作泉源。

作家李昂:「那是蜜芋頭?」廚師:「對啊。」李昂:「那要不要給我吃一個?」廚師:「這是差不多的,還是還要蜜,有沒有蜜好的。」李昂:「還要蜜,啊,那還是給我吃一塊吧。」

一遇見美食,李昂犀利的嘴變甜了。李昂:「恩,很鬆耶,那個芋頭好吃,而且甜味都有進去,到廚房看到有什麼好吃的東西,就趕快去要一塊來吃,這個就是我的看家本領,哈哈,我小時候,一天到晚跑廚房學來的,你沒有做過這種事嗎?哈哈哈哈哈。」

像個純真的小孩洋洋得意,李昂這回花了6年時間,吃遍世界各國的美食,寫出了號稱華人世界第一部飲食小說「鴛鴦春膳」,而小說裡那一大一小什麼都敢吃,沒啥忌口的父女,幾乎就是童年時的李昂和父親的投影。

作家李昂:「小時候就捧著一些空婉就等在那裡,等著他把那些果子狸、穿山甲煮好了喔,然後來吃的感覺。」

童年時期的李昂,跟著從經營鰻魚生意致富後,退休的爸爸最常做的就是吃,因為吃的東西稀奇古怪,常被母親認為不入流,父女倆總這樣抱著紅泥小火盆,在大宅院角落裡,躲著媽媽,揮汗烹調。

作家李昂:「端著碗耶,而且端碗,我印象最深刻,哈哈,我拿個筷子然後蹲著,啊坐著那個小板凳,然後我蹲著,然後虎視眈眈看那一鍋東西,哇,那真的是我一輩子最難忘,然後手中捧一個空碗,然後,呵呵呵呵。」

碗中的食物不斷變換,不變的卻是那等待美食的心情,也恐怕是這樣得「躲著媽媽吃」的特殊經驗,建立起父女倆的革命情感,甚至在李昂發覺之前,「對食物的強大感受力」,就已經滲入透進她的骨子,包括文學作品裡。

作家李昂:「我自己也沒有注意到,後來我寫完之後,因為她們在出『殺夫』的外譯本嘛,所以呢,我就拿『殺夫』起來看,我才發現,喔,那裡面寫了好多食物跟性,對,沒錯,我這個絕對跟愛吃有關,我相信!」

「食色性也」,在李昂眼中「食物和性」,本來就是再自然不過的連結,就連這次原本是為了要紀念父親的小說,從簡單的咖哩飯,寫著寫著又寫到了春情盪漾的春膳,李昂總像這樣,隨性的在書裡大膽討論情慾;但在老人家眼裡,只能做不能講的「性」,就像尖刺又像利刃,劃開了原本緊密無間的父女之情。

作家李昂:「我開始寫小說的時候他很高興,因為出一個作家女兒,你知道,喔,那種快樂;直到後來『殺夫』去得獎,引來很多的爭議,他才開始覺得比較受不了,我想他一定覺得我非常的叛逆,這個是絕對的。」

父女關係一度降到冰點,在父親去世前李昂還是很堅持走自己的路,沒有改變寫作風格,而為了追尋文學夢有了隔閡的親情,李昂就用吃來回味。作家李昂:「好像重溫童年的舊夢,又回去跟我爸爸起一個小火爐,在那裡啊,我們在煮果子狸、穿山甲,像這樣的東西又Q又好吃。」

每一口都是對父親懷念的滋味,即使多年後,李昂遠離了鹿港小鎮,仍在台北城中,追逐那一道道和父親共同品嚐過的美味;而因為文學產生的父女隔閡,雖然在父親生前,李昂始終沒彌補回來,但藉由「吃」的過程,李昂或許早就了解了那種同樣的挑剔,同樣味蕾對美味的執著,就已經是父女倆心連心,最割捨不斷的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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