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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OW這一行】「奮起漁港」歸巢游子築夢 故鄉發光


發佈時間:2013/01/13 21:36
最後更新時間:2016/07/05 01:20

現在有很多漁村沒落,年輕人紛紛外移,但在高雄梓官,這短短5年間卻有許多第二代返鄉築夢,有人是因為景氣不好回家繼承家業,有的大學學的是土木,卻毅然決然踏入魚市場,當起拍賣員,甚至還有念到碩士的回家鄉投身漁會,推出漁獲低價收購,再轉以加工產品售出,努力行銷後,竟創造出一片天,這些第二代的努力,讓小漁港短時間內崛起成為南部最大漁獲集散地,也意外有了「奮起漁港」的美名。

黑夜中,第一聲馬達聲響起,驚擾了沉睡的夜,船上亮起微微燈火,是早起的漁民趕在天亮之前出海捕魚去,傳統漁村年輕人外流,有著老化沒落的危機,但在高雄一個小漁港,卻在這10年之間,有越來越多第二代回流,到底是什麼原因?讓這些遊子願意歸巢,又是什麼樣的環境?讓他們得以一展長才,第二代返鄉築夢,為漁村了注入新生命,這裡是奮起漁港。

帶著我們上船的黃利祥船長,今年55歲,航海經驗已經有40多年,人生大半日子都是在海上過的,每天當家人都還在溫暖夢鄉時,他就得出門賺錢養家。記者:「每天都是幾點要出門?」船長黃利祥:「都這個時間啊。」記者:「差不多四點多?」黃利祥:「對,差不多這個時間。」記者:「4點20分就要出去,時間一定要這個時間是嗎?」黃利祥:「不是,我們要能趕在天亮,我們要放網的時間。」記者:「時間都要算好就對了。」黃利祥:「對。」

海上航行是孤單的,但這情形在8年前兒子黃明煌自願接手,到船上來學習後有了改變。船長兒子黃明煌:「因為現在工作不好找,家裡面又是從事捕魚這種行業,然後就做看看啊,然後一做就好幾年了,剛開始接就不習慣啊,然後有時候還會睡過頭之類的。」

記者:「常常被爸爸罵?」黃明煌:「對啊。」

常常挨罵,但爸爸總是疼兒子,來不及吃的早餐都會準時出現在船上,饅頭和豆漿,簡單卻是老爸的溫暖,清晨5點多,原本全速前進的漁船這時候緩了下來,準備開始放網,這頭船老大操縱著起網機的桿子,兒子則在船尾巴看著放網是否順利。

船長兒子黃明煌:「比較嚴重就是手整個就流血。」記者:「鋼索打到手喔?」船長兒子黃明煌:「對,鋼索瞬間劃過去這樣,因為有時候,因為鋼索有些都會長刺,對啊,然後就瞬間這樣劃掉,然後就沒辦法再工作了啊。」

聽來還真危險,在海上不只要應付種種突發狀況,最重要的是看老天爺吃飯,當海象不佳時,更是會讓每個行船人心驚膽跳。船長兒子黃明煌:「東北季風下來的時候,第一天下來的時候風浪比較大,而且有時候連站穩的機會都沒有,所以整個在那邊跳,要不在那邊晃這樣。」

船一直開,等到天整個全亮開始收網,看看成果怎麼樣,船尾收上來的漁網裡,滿滿的都是白帶魚。記者:「左手是有流血喔?」黃利祥船長:「它的牙齒太利了。」

白帶魚經濟價值不太高,船老大不是很滿意耶,那麼船頭那邊收穫如何呢。記者:「介紹一下這什麼魚?」黃利祥船長:「那紅目鰱啊,紅的。記者:「還有白帶魚這樣?」黃利祥船長:「那(紅目鰱)1斤都300到400,比較大尾的400,小尾的300。」

記者:「這次收穫?」黃利祥船長:「大概1萬7,1萬7啊。」記者:「我們這趟出海,成本就有了喔,油錢啊什麼都算。」黃利祥船長:「有賺了、有賺了,我們成本大概1萬1。」記者:「那如果待會,再第2趟、第3趟,今天就是...。」黃利祥船長:「就賺了啊。」

父子聯手出擊果然大豐收,剩下的活兒就交給年輕人來做吧,分類、沖水,接著把一籃一籃的魚通通冰到船艙裡的大冰箱,等待著漁船歸航,要把豐碩的成果帶回岸上,中午12點,拍賣市場熱鬧登場,各船家的漁獲照編號排列,待價而沽。漁會拍賣員阿彰:「340、330、320、300、290、280、260、250、240、230、好!」

拍賣員阿彰喊價格時就像是連珠炮,劈哩啪啦喊個沒停,手勢也特別多,別說他唸這麼快誰聽得懂,看看這些批發商,個個可都是老經驗,聽到好價格,下手速度更是快、狠、準。漁會拍賣員阿彰:「85、80、75、70、68、65、60、58、50、48、42、40、38、35,好!38、40、42。」

記者:「剛開始進來多久,你就會這套語法這樣子?」漁會拍賣員阿彰:「差不多1個多月吧。」記者:「剛開始有很拙過嗎?」漁會拍賣員阿彰:「超拙。」記者:「怎麼說?那時候怎麼樣?」漁會拍賣員阿彰:「就是魚價、就是看不清楚啊,價位不知道這樣子啊。」

入行已經5年的他,大學學的是土木,畢業後想找份離家近的工作,於是考進漁會當拍賣員,但菜鳥總是容易凸槌,他說一開始總是跟著前輩身邊看,搞了好久才弄懂,這拍賣員跟批發商之間的各種肢體語言,代表著拍定價格。

漁會拍賣員阿彰:「有手勢的啊、有嘴巴在喊的啊、有眼睛在眨的啊、也有手在摸你的啊,一大堆,要不然就嘴巴這樣子,這樣他也是要。」記者:「剛開始你都不曉得這是甚麼意思吧?」漁會拍賣員阿彰:「後來才知道,不曉得啊,一定不曉得。」

資深拍賣員(梓官漁會秘書):「第一場喊下去,你就先去依昨天的盤開價起起落落啊,比如說,這紅目鰱昨天開330,這場比較差,就從250、230、220一直下去一直下去,它如果價錢越好,它(價格)就會漲停板,就330、340一直喊了,我就一直喊(一直上去),喊到最後一聲,就是切下去了。」

老拍賣員看到有年輕人願意回來接手,相當欣慰,畢竟這是從日本時代流傳下來的拍賣方式。資深拍賣員(梓官漁會秘書):「現在漁會越來越萎縮,我們還有這樣(業績),都沒什麼往下掉,還有在成長,因為我們這邊的現撈很傳統、很好,我們這兒大家都很努力。」

拚命的第二代還有他,黃志雄,行銷碩士畢業,唯一念頭就是要回到家鄉,讓捕了一輩子魚的父親不再那麼辛苦。梓官漁會供銷課長黃志雄:「自己的爸爸年齡也越來越大了喔,那可能就是我們,本身也是在地,以捕撈維生嘛,那我們希望說我們第二代能回到自己的故鄉,因為自己的故鄉,你會用心的去把它做一個經營,那我們發現說不只我,我們後續很多同學啦、朋友啦,第二代他們都慢慢回到自己的故鄉,那我們一個共識就是說,自己的故鄉要自己去經營、自己去照顧。」

回來後他投身漁會,和當時新上任的總幹事來推行保障價格收購政策,這下賣不出去的魚有人要了,連其他漁港的漁民都開船來這邊銷貨,不過問題來了,漁會買來的魚要做甚麼呢?原來他們要推加工休閒食品。

梓官漁會供銷課長黃志雄:「加工業者包含漁會大老,都跑來漁會來跟我們,跟總幹事喔,來笑我們,他說我們別傻了啦,一般從事這種漁產品的加工只有3種,第一種呢就是設計失敗,開發到最後失敗跑路了,第二種就是開發完,把這些魚全部倒到海裡餵魚,因為它不成功,第三種呢,還沒出生。」

憑著一股衝勁,好幾個夜裡不眠不休,黃志雄帶領的行銷團隊,終於把滯銷的魚開發成各種商品,有小魚餅乾、蛋捲、魚酥,還有冰淇淋,其中最讓他得意的作品,就是結合當地的特產烏魚,加工做成了烏魚零食。梓官漁會供銷課長黃志雄:「你開發烏魚蛋捲,我們開發出來的第一個月,就在門市狂賣5000多箱,賣到客戶都排隊來買這個東西,這個讓我們整個行銷團隊很有成就感。」

小小漁港短短不到10年,躍升南部最大魚貨集散地,交易量每年都有5億多,現在還在逐年增加中,在這裡我們看到,不單單是老一輩人的堅持,還有年輕一代的努力,他們返鄉築夢,而且築夢踏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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