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年前,基隆一家羊肉爐店發生恐怖分屍案,老闆把一名冷氣維修工人的肉一塊塊剁下來,放到鍋裡頭,烹煮成羊肉爐,讓客人吃下肚。兇殘的手段讓承辦的刑警都毛骨悚然,而這一切的起因,竟然只是因為酒後衝突……。
民國88年,基隆地檢署檢察官帶著員警,大動作在瑞芳第7公墓,開棺驗屍,誰也想不到,葬儀社人員挖掘出來,白布包裹著的是沉寂7年的恐怖分屍案。案發在民國81年,事發地點位在基隆一家羊肉爐店,是嫌犯張姓老闆和同居女友王金蘭合開,在地人經營,三不五時附近鄰居都會來小酌聚餐。
然而,11月14日晚上,一名綽號「文煙」的冷氣維修工人李俊雄到店裡慶生,酒酣耳熱,打烊了還不肯離開。基隆市偵一隊隊員汪俊麒指出,李俊雄當時已經喝茫,蹲在角落,當王金蘭準備收攤,鐵門拉到一半時,李俊雄突然衝進店裡吵鬧,結果兩人爆發拉扯,互相推來推去,最後王金蘭被推下樓梯。
此時,本來在旁邊休息的張瀟漢一看立刻爆氣,馬上跟李俊雄發生爭吵,接著,張瀟漢就跑到浴室裡面拿鐵條。
目睹恐怖分屍不敢報案,女友遭恐嚇:妳就是共犯
基隆市偵二隊小隊長李藍權:「張瀟漢一起床,不分青紅皂白,就開始毆打被害人李俊雄,張瀟漢因為體格比較壯,一下就把他(李俊雄)打倒在地上,類似用這種鐵條,先把他擊昏,那也可能是因為被害人他有喝酒的關係,很容易就倒下來,沒有反抗的能力,在這個情況下,他不可能說用這個空心鐵條就把他擊斃了嘛,所以等到他(李俊雄)不省人事的時候,他(張瀟漢)就用刀子開始砍殺他(李俊雄),但是之後他(張瀟漢)就把他屍體拖到浴室來,從那邊拖到浴室來,就開始清洗屍塊,肢解是在這邊,先把他肢解掉。」
汪俊麒也說,當時,王金蘭透過屏風看到浴室裡血跡開始噴濺,整個人嚇壞了。隨後王金蘭就衝上樓找檳榔攤,告訴檳榔攤老闆娘張瀟漢殺人,但被誤以為只是單純的夫妻爭吵,因此沒被理會。事後,張瀟漢甚至恐嚇王金蘭,「我要用你的棉襖包裹屍塊,如果妳把事證供出來的話,那妳就是共犯之一。」
也因為這樣,王金蘭害怕成了下一個李俊雄,不得已選擇沉默,看著張瀟漢冷血的一刀一刀把人分屍。李藍權說,在屍塊處理上,一些能清楚辨識的部位包括頭顱、手腳等,都被張瀟漢丟棄掉,其餘屍塊都烹煮給客人吃。
瑞芳第七公墓的無名屍,一埋就是7年
警方透露,隔天一早,羊肉爐店一名廚師到店裡上班,目睹張瀟漢拿好幾袋東西,廚師當下也覺得奇怪,但也不敢多問,因為張瀟漢滿凶狠的,廚師怕惹怒張瀟漢,就這樣看著張瀟漢跟王金蘭提著屍袋走上樓,而這也讓李俊雄成了瑞芳第七公墓的無名屍,一埋就是7年,這起案件也被警方以人口失蹤結案。
直到7年後,王金蘭找上警方報案,案情才大逆轉。警方對於案情的真假本來還半信半疑,接著才開始往前追查。「那時候阿蘭只跟我們講個文煙,那時候真實的年籍、姓名,甚麼都不曉得,她說只知道文煙住在八斗子,我們就開始在八斗子挨家挨戶去查訪……。」警方說。
一路追查後,才總算問到文煙的真實名字,就是李俊雄,接下來警方開始查李俊雄最後出現位置,透過電腦系統,發現李俊雄的車就停在兇手的店正門口。機車一停就是7年,警方回到現場也找到車,讓一度膠著的案情,有了新的進展。
找到停了7年的機車,挖出死者的頭顱……
後來警方到臺北縣立殯儀館去查,發現瑞芳有3具無名屍,無法確定是哪一件,但是由葬儀社和檢察官指揮,到現場挖掘,沒想到,第一個挖下去的屍塊,好巧不巧就是被害人李俊雄的頭顱。從找到機車到挖掘的巧合,李俊雄當了7年的無名屍,終於有機會沉冤得雪。
警方隨後逮捕張瀟漢,採集浴室裡的相關跡證,從水龍頭、排水孔,甚至把整個浴缸拆下來,就為了找出關鍵線索,只是時間久遠,鑑識小組沒有辦法檢驗,為了不讓張瀟漢有藉口脫罪,警方決定重建命案現場。然而,雖然張瀟漢被還原的命案場景嚇到,無法繼續扯謊,但他還是不肯認罪。
加上挖掘到的李俊雄骨骸年代久遠,除了王金蘭的證詞、停了7年的機車,沒有直接證據證明兇手就是張瀟漢。讓這起分屍案纏訟7年多,最高法院最後裁定,張瀟漢無期徒刑定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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