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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案一線間】殺人又勒索 用死者手機避追查反露餡


發佈時間:2013/03/17 20:54
最後更新時間:2016/05/16 15:06

民國97年,台中石岡發生駭人聽聞的凶殺案,姚姓婦人被下班的兒子發現身中10幾刀,陳屍家中,由於嫌犯戴著手套,無法採集指紋,又以步行方式前往案發現場,沒留下可追查的車號,警方毫無頭緒,直到嫌犯用無法提領的死者帳戶存款,用死者手機傳簡訊給死者家人,要求200萬的贖金,否則將會犯下滅門血案,案情才露出曙光,警方從通聯記錄查出嫌犯多次出入的地點,在必經路口派員錄影,從上萬台的車輛過濾出可疑車號,終於發現兇手是死者小兒子的國小同學,因為積欠26萬的職棒簽賭債務,才會找上同學母親下手。

嫌犯唐霖億:「真的對不起、對不起。」

一句對不起,背後是1條人命的犧牲,那一年他才25歲,卻殘忍的犯下殺人案,用刀猛砍國小同學的母親13刀,毫無恩怨卻奪人性命,只為了度過眼前的難關,最後換來死刑。

97年5月5日,台中石岡純樸小鎮發生殺人命案,每天丈夫、孩子出門後,姚姓婦人總是獨自在家,這一天,下班的兒子覺得怪,家裡少了媽媽的噓寒問暖,取而代之的是一攤又一攤的血跡,那媽媽呢?心裡著急,循著血跡找,1樓客廳後方的走廊有個熟悉身影,全身是血動也不動。

家,不是最安全的嗎?怎麼會讓婦人沒了性命,警方調查後得知,當天死者和弟弟通過電話,過程中還有個人來按門鈴,他就是殘忍下手的兇手嗎?很有可能,問題是,那個人是誰?住家的監視器一定拍下了他的面貌,但主機呢?跟著兇嫌一樣沒下落。

時任台中縣刑大偵四隊長張旺根:「找到的證據是有限的,除了血手套還有膠帶,還有兇嫌用過的杯水,還有現場一些血指紋,但是這樣都是,因為他有戴手套,而且手套裡面的指頭也用膠帶綁住,所以現場並沒有留下任何可以做比對的兇手指紋,死者沒有糾紛,沒有跟人家有恩怨,感情更是非常的單純,所以我們當初大膽研判,應該是強盜或是竊盜殺人,所以這樣研判,如果說是一個臨時起意的竊盜或者是強盜殺人的話,那我們在整個偵查上是比較困難的。」

該從哪裡查起?家屬傷心,警方也焦急,毫無進展怎麼辦?2天後奇怪的事發生了,連續2通死者手機打來的電話,讓姚姓婦人的兒子嚇壞了,實在是不敢接,又過了1個禮拜,換成死者丈夫的電話響了。

張旺根:「不給他200萬,他的兒子還有女兒,都會被殺害,他(兇嫌)大概很幼稚,想說他只要用同學媽媽的電話號碼,然後手機是跟朋友借的,插上同學媽媽的電話卡,我們警方就找不到他。」

要了一條人命還不夠,還敢打電話來勒索,更傳簡訊給死者兒子,如果報警就是懷疑我對你家人的了解,錢我可以不要,當作送你們的白禮,母親才被殺,一家的安危怎能再出問題,家屬趕快向警方求救,死者家有幾個孩子,做什麼工作清清楚楚,一定是認識的人,案情有了眉目,勒索電話竟是指引警方走向破案的明燈。

張旺根:「我們發現他打電話的地方都在東勢,甚至於凶宅附近,卓蘭、豐原、新社、按照地圖來找他可能經過的重要路口,然後就開著車子,每個小組都帶著攝影機,就在那個路口,從早上開始一直錄到下午,經過的車子全部把它錄下來,那錄下來以後,我再根據他經過的時間,把所有的車子輸入到電腦裡面做交集,後來我們交集到一部車,這部車就是剛才跟我之前講的,在卓蘭的一個巷子,他剛剛打電話,後來經過的路口監視器,拍到的車牌是一模一樣。」

過濾好幾萬台的車輛,警方終於比對出可疑車號,請家屬答應交付贖金,誘出歹徒,一場警匪鬥法,正式展開。張旺根張旺根:「當我們離開凶宅不遠,其中有一個小組就發現這部車子跟我們反方向,當機立斷就跟所有小組說,不要去台中市了,就跟著這部車就對了。」

跟監員警:「目標往打靶場山上去了,換我們跟、換我們跟,現在目標被擋在一部垃圾車後方,車子速度很慢,72、72接手,跟他講一下,72接手、72接手跟計程車,陳隊長的車你們2個接手,我們轉回街口等候3號超過目標車,目標車剛剛停在路旁了、停在路旁了,就這個啦,我們沒辦法停下來,要請後面的接手,他可能會回頭,戴眼鏡有染金黃色頭髮、白色襯衫、綠短褲。」

這一把果真賭對了,警方在石岡國中前逮人,死者的手機、信用卡,成了難以脫罪的證據。警方VS.嫌犯:「銬起來、上銬、上銬,你站起來、你站起來,手機在哪邊,左邊口袋。」

一臉驚恐、頻頻皺眉,嫌犯等不到200萬現金,反遭一堆警察壓制,當時25歲的嫌犯唐霖億,沒想到他砍了國小同學的母親13刀,卻像刀刀落在自己的媽媽心上,痛徹心扉。嫌犯母親:「他是怎樣啦?」員警:「你先出來啦。」嫌犯母親:「怎麼會殺人啦?」員警:「我來拿、我來拿,這個是吧,是這個主機。」

無法接受,癱軟在地,唐霖億母親被哀傷情緒淹沒,一聲聲哭喊,像在訴說,她的心快被撕裂了,很痛、很難置信,兒子怎麼會殺人?唐霖億:「她反抗、她要跑。」警方:「你去她家幹嘛,你要進去幹嘛?」唐霖億:「偷東西。」張旺根:「偷東西被她發現?」唐霖億:「嗯。」警方:「你們有沒有認識?」唐霖億:「我跟她兒子認識。」張旺根:「你認識她嗎,跟她兒子是同學嗎?」唐霖億:「嗯,以前同學。」

他說會殺人沒別的,就是沒錢,因為沉迷職棒簽賭,積欠簽賭站新台幣26萬元,組頭電話恐嚇,如果不還錢,就要取他的性命,唐霖億害怕,萌生歹念,那就搶別人吧,冷冷回憶做案情節,唐霖億說,那一天他準備了西瓜刀和手套,中午11點多到同學家按門鈴,假裝要送喜帖,姚姓婦人沒懷疑,就開門讓他進屋,當時姚姓婦人還在跟弟弟講電話,唐霖億聲聲催促,婦人沒有理會,這幾分鐘還能反悔的時間,唐霖億沒把握住。

張旺根:「嫌犯就告訴她(死者)說他要錢,死者就回應他說我認得你,就往後門逃跑,嫌犯一時情急之下在後追趕,追到她家的廚房後門,她往後門逃跑,就取出牛皮紙袋裡面的西瓜刀,砍了死者背部,砍了一刀,那一刀非常長,大概有10幾公分,再把死者拖到客廳,然後就逼問她那個錢啊,還有值錢的東西擺在哪裡,死者就不回應他,所以他就抓著死者的頭連續撞地上,撞好幾下。」

看死者無力抵抗,也算準這時間不會有其他人回來,唐霖億鎖上前門,準備好好逼問姚姓婦人,不得已說出了金飾藏放的位置,婦人趁著嫌犯專心翻找的時候,起身往前門衝,還大喊救命,又惹來一陣追砍。

張旺根:「一手拿刀、左手拉死者,這個死者好像掙扎,他就把刀丟在地上,那死者被壓在地上以後,發現兇手把這個刀丟在她的身旁,就撿起來那把刀,準備要反抗,結果那個兇手就把刀搶過來,就整個人就好像失去理智一樣,就亂砍。」

實在夠沉著,看著死者失血過多昏厥和滿地鮮血,唐霖億繼續找尋值錢物品,他還好整以暇,搬走裝設在樓上的監視器主機,讓自己進門的影像不被人看見。

張旺根:「他上樓去搬電腦的時候,順便在她兒子的衣櫃裡面,拿了上衣跟褲子到樓下來,在廁所裡面清洗,整個過程當中,因為時間待了很久,所以就口渴,所以就在她的冰箱裡面去拿杯水來喝,所以我們在冰箱裡面,發現一個喝過的礦泉水,上面有血跡。」

沒有殺人後的恐懼,清洗完畢後,唐霖億隔天拿著血衣、血手套、西瓜刀,丟進河裡,想讓這一切石沉大海,偏偏天色昏暗看不清楚,所有東西還是被警方找了出來,26萬的職棒簽賭債務成了殺人動機,事先跟朋友借車,也借來手機,插上死者的電話SIM卡,以為這樣不會和自己有任何關連,不會留下任何證據,但事情沒他想的順利,死者不願吐漏提款卡密碼,只湊了幾萬元,簽賭集團逼得兇,唐霖憶只好再打電話勒索,萬萬沒料到,凡走過必留痕跡,警方土法煉鋼的認真,戰勝他想一勞永逸的貪念。

張旺根:「辦過這麼多刑案,這個歹徒真的是比一般的歹徒兇殘,怎麼說呢,因為一般的歹徒,只要殺人,就是說可能一時起義就是殺了一次,可是他好像繼續殺了她3次、4次,而且殺完以後,一般的歹徒就逃跑了,就是怕人家知道,他竟然拿死者手機回頭勒索家屬,這是很少見的,也因為這樣,我們才在短短的10幾天之內順利偵破。」

法官認為,唐霖億犯後沒有獲得被害家屬諒解,被害家屬也兩度請求判處死刑,如果沒有判死,恐難彌補被害人家屬的傷痛和恐懼,為了彰顯法律公平正義,判處唐霖億死刑、褫奪公權終身,25歲之後的人生,只剩在冰冷鐵窗裡等待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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