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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台灣味】哈爾濱餃在台北 正宗東北味台灣扎根

記者 王德愷 / 攝影 林煌賓 報導
發佈時間:2008/11/02 22:04
最後更新時間:2016/05/16 15:06

剛認識的時候,女人是台灣的電子工廠小主管,男人在哈爾濱,開家具工廠和餐廳。哈爾濱餃子店老闆鍾統海:「飯店嘛…是比台灣開得要大,像這個小店,實在太袖珍,有時候開玩笑,自己在開玩笑在講說,來到台灣,勞改了8年,沒有什麼架子了。」

現在,男人是餃子店大廚,女人負責包餃子、跑堂、收錢。哈爾濱餃子店老闆娘蔡富美:「感情勝過一切吧。」記者:「那時沒有想過可以賺多少錢?」蔡富美:「真的,都沒有。」

「水深火熱」的小廚房裡,煨出8年的兩岸聯姻,他們都失去一些,也得到不少,台北人得到的是,多達40種的東北水餃。水餃店顧客邱太太:「我已經帶過好多朋友來吃。」

2位台北東區時髦年輕小姐,已經被哈爾濱餃子套餐征服。水餃店顧客盧小姐:「因為以前吃到的孜然,都是放在烤肉裡面,然後第一次吃到就是包在水餃裡面,就是很特別,然後口感很好。」

孜然羊肉、旗魚蝦仁、茴香牛肉,每天供應至少12種特殊口味水餃,除了共40多種東北水餃,還有300多種菜色,菜單厚達5公分,曾有客人質疑是噱頭,哈爾濱餃子店老闆鍾統海:「我在裡面我跟我太太說,你把鐵門拉下來,我只做他一個人的今天,拿那本菜單給他,我從第一頁開始給他做。」

客人吃不完10道,已經服氣;而這家小店不只菜多,做菜也講究,現點現做,沒有炒成大鍋菜再加熱的事。哈爾濱餃子店老闆娘蔡富美:「2個羊肉的,1個那個蘑菇的。」哈爾濱餃子店老闆鍾統海:「今天這個不吃羊肉?我這準備的雞肉呢。」蔡富美:「雞肉,好,對不起,是雞肉,小姐,雞肉可以嗎,不可以。」鍾統海:「她肉的都不吃?」蔡富美:「肉的都不吃,對。」

客人有要求,大廚有壓力,鍾統海手腳沒停,水餃套餐中的涼拌菜,點幾份才做幾份。哈爾濱餃子店老闆娘蔡富美:「他的工作台上,是弄完一盤菜擦一次,弄完一盤再擦一次。」

炒一道菜洗一次鍋,味道絕對純正,油鍋旁裝調味料的容器,每個都擦得光可鑑人;特別到北京去上滿漢全席的課,來為乾煎魚的醬料調味。哈爾濱餃子店老闆鍾統海:「醬料這個湯汁啊,那就回軟,要讓它回軟,回軟之後這個魚才會好吃。」

傳統東北拉皮,不加防腐劑,不能放超過2小時,煮水餃也有SOP,要計時,還要放在特別訂做的方框中,才能順利上下翻動,煮得熟透。

定時6分半,餃子熟透,火鍋也沸騰,做完整桌,讓人眼花撩亂的東北菜,鍾統海只花不到半小時;開這家小店之前,這對夫妻的愛情,可是醞釀了12年。

哈爾濱餃子店老闆娘蔡富美:「只要兩個人肯在,就是一起努力的話,應該不難啊,而且我很相信他的能力。」

蔡富美相信自己的眼光,12年前,鍾統海陪父親來台探親,認識了這位長輩的乾女兒,相處4個月,也還不熟;但蔡富美可是偷偷認定這個東北大漢,送飛機時,塞了張小紙條。哈爾濱餃子店老闆鍾統海:「就是摺一摺說,你上了飛機再看,不能現在看,我覺得很奇怪,是不是,那時候跟她之間就是,跟她真的不熟,就是聊天這麼樣,沒有,哪能說上飛機再看,通關之後沒事,就打開看一下,我一看這涵義就是,還有點涵義。」

就算他是個單親爸爸,又住在遙遠的北方,小女人還是開始爭取想要的愛情;每年年假飛哈爾濱,4百封情書,70多萬台幣電話費,鍾統海被打動,答應在把她娶回哈爾濱前,先來台灣住2年。

沒有證件,放下身段,擺攤賣鹽酥雞,不認識台灣的秤,不會說台語,飽受刁難,沒有賺錢,還常跑給警察追,但鍾統海卻慢慢喜歡上台灣。記者:「有時候還沒有賺到那麼多,對不對?」哈爾濱餃子店老闆鍾統海:「是說那時候。」老闆娘蔡富美:「他都很開心。」,鍾統海:「蠻開心的,那時候。」記者:「啊?你說躲警察還會很開心?」鍾統海:「因為很多就是說,那時候很多,社區裡面的老人家,看到一個大陸人在這邊擺攤嘛,會來找我聊天。」

從鹽酥雞小攤到新店的餃子館,熱情的客人們讓鍾統海,不知不覺就跨過了2年期限,店搬到東區,鍾統海忙得只能每年回哈爾濱1、2次,放假兼補貨,人參、孜然、香料調料,全從大陸東北帶回來。

哈爾濱餃子店老闆鍾統海:「我剛來台灣時說我龜毛,我不懂什麼叫做龜毛。」記者:「現在學會很多奇怪的用詞了?」鍾統海:「現在知道了,因為什麼事情,你就要堅持去做,不能有半點馬虎的地方,這種人可能就是龜毛,可能就是這樣解釋的。」

之所以甘願被認為龜毛,因為鍾統海對食物的堅持,得到肯定,生意好到讓他累出網球肘,客人還開車來載他去針灸;放假回東北,客人電話打到老家,追問他什麼時候回來開店?

哈爾濱餃子店老闆鍾統海:「我媽聽了以後就覺得,這菜做得有那麼好吃嗎?從台灣這麼遠花國際長途(電話費),打電話來問你什麼時候回去。」

對講究手藝的廚師來說,成就感這種事,就是無可取代,台灣客人挑嘴,卻也不吝惜讚美,把鍾統海留在台灣的,當然不只蔡富美這個小女人,還有台灣的人情。

哈爾濱餃子店老闆鍾統海:「蠻有成就感的,雖然店小生意小,跟路邊攤差不多,但是說,讓我結識了台灣更多的正面的東西。」

哈爾濱餃子店老闆鍾統海:「一看到報導的時候,不要馬上過來。」老闆娘蔡富美:「我們不搬家。」鍾統海:「對,然後過,就是過個幾天,或是過個一兩個禮拜,再過來。」

熟客的信賴,新客人的期望,好幾次嚇壞也累壞了夫妻倆,現在已經可以每小時包300個餃子,這可是蔡富美努力半年的成果,鍾統海要求餃子皮薄餡大,每個就是26到28公克,絕不偷工減料。

哈爾濱餃子店老闆娘蔡富美:「怎麼包,怎麼包,怎麼不好,然後因為東北人他們就嗓門就是,都是比較大,然後我都會常常有時候就會說,你口氣一定要這樣,你一定要那麼大聲嗎?他說沒有啊,我沒有很大聲啊,有很大聲嗎,可是我覺得就是像在罵我一樣。」

哈爾濱餃子店老闆鍾統海:「我說,這個人在哭什麼呀,她說『老公,好累呀』。」

夫妻倆一起走過酸甜苦辣,就像東北火鍋裡,滿滿的各種滋味,好在最後的結果,是溫暖而難忘。記者:「聽說你們明天要休息?」哈爾濱餃子店老闆鍾統海:「明天,嗯。」記者:「明天為什麼休息啊?」哈爾濱餃子店老闆鍾統海:「熬過了七年之癢,迎來了八年曙光,哈哈。

哈爾濱餃子店老闆鍾統海:「時間再一長的話,我就覺得,欸,在台灣居住蠻好的,有一天我跟她說,我說,妳發現沒有,我越來越愛台灣了,我說我中了樂透第一件事,我們去花蓮買塊地,是不是,去開民宿,我說這是我的夢想,有夢最美,希望相隨,這是名人說的嘛。」

東北大漢也有了花蓮民宿夢,不諱言他的水餃也已經改變少放油鹽,因為台灣客人喜歡。哈爾濱餃子店老闆娘蔡富美:「我就說,因為是他自己離不開台灣了,不是我不讓他走。」

東北水餃摻進台灣味,不是醬或料的調味,醞釀8年的種種心思體會,混合起來,也真是好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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