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多種族的美國,種族問題就像台灣的統獨之爭一樣,一直是個敏感的議題,這次民主黨候選人歐巴馬,以非洲裔背景的身分參選,讓美國又對種族對立情況,興起熱烈討論,在廢除黑奴制度1百多年之後,美國各種族之間的關係到底如何?歐巴馬如果當選,對美國的將來又會產生什麼樣的影響?記者范琪斐在芝加哥有深入的觀察。
漢登已經當了20幾年路易安那州的州參議員,但談起美國的種族歧視,他還是很激動,指著他掛著州參議員的車牌,告訴我,開著這輛車,也可以無故被白人警察攔下來羞辱。路易安那州的州參議員漢登:「他們就是覺得,我偷了別人的車。」
面對旁人無來由的語言,及態度上的輕視,這是美國非洲裔每天都要面對的壓力,但在許多非洲裔精英的眼中,更嚴重的是所謂制度上的歧視,比如黑人社區的學校經費,往往都是全國最低,這使得學校留不住孩子,小小年紀便在街頭打混,11、12歲就加入幫派的比比皆是,像尼可森只有16歲,但他已經搶過劫、賣過毒品,還做過2次牢。美國青少年尼可森:「我在2007年被抓到過2次,一次是搶劫,一次是非法持有手槍。」
女孩子的情況好不到哪裡去,提香只有14歲,已經有個2個月大的孩子,講起話來有40歲的滄桑。記者:「你有沒有後悔過?這麼年輕就生小孩,你還這麼年輕」美國青少年提香:「嗯。」記者:「你有沒想過,以後怎麼辦比較好?」提香:「我就過我的日子,做我該做的。」
10多歲的年紀,當別的孩子在打棒球、玩電腦的時候,這些孩子已經擔負起照顧自己,甚至家庭的經濟重任,最快的方法,就是在街頭搏命,在芝加哥,TVBS小組參加了一個輔導青少年脫離幫派的聚會,我問他們一些問題。記者:「你們中間有誰被人開槍打過?」青少年:「(舉手)。」
當我進一步再問,有多少人家人或朋友死於暴力,房間裡的每一個人都舉了手。輔導人員:「她們經驗只有街頭幫派、毒品的活動,他們長大的環境,讓他們只限於非法的交易,他們沒有適當的教育,所以他們就賣毒品,賺錢最快、最容易。」
這樣的環境,造成黑人成年男子入獄的比例,是美國所有族群最高的,根據華盛頓郵報的報導,美國監獄中的受刑人,有半數以上是非洲裔,而在30年前只佔1/3,一份美國官方所做的研究資料顯示,在2001年出生的非洲裔男子,有32%的機會會坐牢,這使得美國社會普遍存在著「非洲裔男子都是罪犯」的刻板印象。
青少年輔導人員:「他們被看不起,人們覺得他們就是不行,他們不可能成為什麼人物,做有什麼生產力的事,都不會做。」
在其他族裔眼中,非洲裔的問題是自己造成的,但在非洲裔的眼中,這是幾百年來,種族歧視、立足點不平等惡性循環的結果,這也是為什麼歐巴馬當選,對非洲裔如此關鍵,在白宮的歐巴馬,象徵的是一個終於平等的立足點。
資深媒體人哈德:「我們看到的,不再是優惠,不是例外、不是少數,而是一個完整的、平等的現實。」
但對自己也曾是幫派老大的輔導人員來說,歐巴馬當選,是給他身邊的孩子,多一些希望。青少年輔導人員:「毆巴馬讓他們有一個模範,是他們可以尊敬的人,歐巴馬是一個非洲裔美國人,如果他可以,我也可以,我可以成為任何我想做的人。」
TVBS記者范琪斐:「我們所有訪問過的非洲裔人,也都告訴我們,他們知道即使歐巴馬當選,也不表示美國的種族歧視就會消失,但就像歐巴馬的競選口號一樣,這至少是一個讓人充滿希望的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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