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水扁和吳淑珍一審遭重判無期徒刑!回顧弊案爆發的2006年,因為SOGO禮券風波,被查出不實發票核銷國務費,吳淑珍被依貪污罪起訴,然而就在罷免、倒扁聲浪中,吳淑珍開始海外資金大挪移,被國際洗錢組織盯上,2008年初扁家在瑞士2100萬美金遭凍結曝光,弊案一發不可收拾。但陳水扁道歉卻不認罪,吳淑珍也堅稱錢是政治獻金,直到扁家帳房陳鎮慧的隨身碟,證實了扁家將國務費挪為私用,而通緝犯辜仲諒返台,供出扁珍向企業索賄輪廓,更為扁案投下震撼彈;雖然陳致中夫婦提出認罪協商,但海外的12.7億始終沒有匯回,檢方認為扁家毫無誠意,關起協商大門。
◎禮券引爆國務費案 遭起訴資金大挪移
前總統陳水扁:「我太太絕對沒有收受SOGO任何的禮券。」
陳水扁:「沒有就是沒有,沒有『直接』拿過這四個人所送的SOGO禮券。」
前總統府副秘書長卓榮泰:「真的如此作惡多端了嗎?」
當總統府秀出不清不楚的SOGO禮券單據,不但沒替吳淑珍解套,反倒弄巧成拙,引燃了弊案引信。紅衫軍:「阿扁下台!阿扁下台!」
禮券風波,延燒到發票不實核銷,最後被查出涉嫌詐領千萬國務費,2006年底,吳淑珍被依貪污罪起訴後,就開始海外資金大挪移;2008年初,一份來自瑞士司法部的公文,和涉嫌洗錢遭凍結的2100萬美金,揭露了扁家天大的秘密。陳水扁:「我曾經做了法律所不許可的事。」
◎資金凍結密帳曝光 不認貪污責任推珍
陳水扁:「太太吳淑珍首度坦承,選舉剩餘款,她有部分匯流在海外,敬向全國人民深深地道歉。」
但陳水扁道歉卻不認罪,還趕緊把兒子、媳婦從美國叫回來,三人口徑一致,把責任全推給吳淑珍。陳致中:「單純的是人頭啦,我們是被支配與被指示的角色,對於其他我們一概不清楚。」
黃睿靚:「把我們列為被告太超過,太超過,太超過了。」陳致中:「我們會盡力配合他們調查。」
兩人一副天真無辜的模樣,直到檢方掌握了第一張王牌,新加坡的司法互助資料,洗錢脈絡有了初步輪廓,但要證明錢是不法所得,就得靠第二張王牌,陳鎮慧的隨身碟。
◎鎮慧光碟引蛇出洞 罰單保險全民買單
收押陳鎮慧是引蛇出洞的關鍵,原本她念在舊情避重就輕,但當所有人把責任都推給她時,說她公私不分、作帳不實,她收拾悲傷、決定反擊。陳鎮慧委任律師林達傑:「整個狀況是說他們接觸到的,不管人事物那種氛圍,都會讓她覺得說,整個那個環境她應該要相信其他人跟她講的這些事情。
97年這部分案件開始去偵查以後,可能她慢慢聽到,比如說特偵組拿別人的口供,或者說拿其他證據,慢慢給她看,她會覺得說跟她的認知上面其實差距是滿大的,所以她慢慢會去檢討說,她到底做了什麼事情。」
誠實是陳鎮慧唯一的武器,於是隨身碟裡密密麻麻的數字,化成了扁家「金光閃閃」的畫面,陳水扁的保險費、陳致中的超速罰單,都是全民買單。
◎機密外交疑造假 20年忠心換恩怨
陳鎮慧更供稱,有6項機密外交支出帳冊,是陳水扁卸任後在扁辦,寫在紙條上,叫她照著打;吳淑珍更指示她和馬永成私刻印章、假造犒賞清冊,涉嫌詐領貪污國務費的金額,也從95年1480萬,變成了1億4百多萬。
前總統府出納陳鎮慧:「我過去跟著他(扁),這麼忠心,現在面對到在法庭上,他說我跟他有恩怨。」記者:「覺得很心寒嗎?很遺憾嗎?」陳鎮慧:「對啊,是很遺憾。」
◎通緝犯變帝王證人 牽線賣地直達天聽
如果陳鎮慧是解開國務費的鑰匙,辜仲諒就是扁家金錢迷宮的嚮導,於是流亡海外720天的辜仲諒回來了,通緝犯搖身一變,成了扁案的「帝王級證人」。前中信金副董事長辜仲諒:「本人這次返台,希望能直接面對司法調查,將過去的相關事實釐清。
台泥董事長辜成允:「辜仲諒介紹了蔡銘哲跟蔡銘杰兄弟給我認識,說可以協助龍潭工業區(售地),如果能促成這個事情,要有一個4億元的佣金。」
說佣金或手續費都可以,但白話一點就是「行賄」,要不是這4億元,吳淑珍也不會主動找人向陳水扁報告,龍潭案也不可能這麼快完成,辜仲諒向叔叔證明了,他可以直達天聽,但自己卻是身陷二次金改弊案,賠了夫人又折兵。
◎珍要錢手勢議價 政商黑幕貪婪現形
辜家會捲入扁家弊案,都是因為「3億元」,這是辜仲諒從91年起,先後7次送進官邸給吳淑珍的數目,那時他幾乎每個星期都報到,陪吳淑珍聊天,看她比手勢,一根指頭代表1億,辜仲諒問,100公斤要怎麼扛?還被吳淑珍罵笨,不會用2000元的紙鈔,放進有輪子的大行李箱嗎?別人都是這麼做的,而且給的更多,而這些人大多和二次金改有關係。
記者:「你是針對洗錢案過來嗎?還是二次金改的部份?101董座外界解讀是個安慰獎,您怎麼看?」前101董事長陳敏薰:「謝謝、謝謝。」
的令人咋舌的是,後來吳淑珍提出的陳報狀,金控和企業老闆給的錢,總額直逼20億元。但她始終不認貪污,堅稱是「政治獻金」。律師莊秀銘:「(吳淑珍)她一開始是打如意算盤,要保小又要保她藏匿在海外的資產。」
但世事很難兩全其美,吳淑珍開始「用錢談條件」,陳致中兩度遞狀,先協商後認罪,吳淑珍也忙著敲邊鼓,遞交兩份企業捐款陳報狀,意外讓兒子號稱不收禮金的婚宴,背後動輒送出百萬大紅包的輸誠角力戰,浮上檯面。
◎編織獨立建國夢 稱遭迫害獨派力挺
然而隨著案情遍地開花,越來越解釋不清,陳水扁決定用政治方式反擊,為這筆財富添加「建國」使命。陳水扁:「我希望我的夢可以實現,阿扁來坐國民黨,馬英九的黑牢,但是我們台灣國,一定要出生、誕生,好不好!」
到特偵組應訊,像是慷慨赴義,陳水扁帶著夢想和手銬,一起進了台北看守所,這不是結束,而是頑強抵抗的開始。前民進黨文宣部主任陳芳明:「他覺得還有一個翻轉的餘地,那就是把自己塑造成獨立建國運動者。」
挺扁民眾:「阿扁無罪!台灣建國!司法迫害!」
陳芳明:「這招很有用,所以還有一群人,至少幾百個人嘛,我們講說幾百個,或者幾千個人,可是相對於2千3百萬,那是極少極少數,可是這樣就夠了。」
陳水扁支持者:「阿扁加油!阿扁加油!」
◎絕食控告頻出招 不服氣告發李登輝
陳水扁打出絕食的悲情牌,但相同戲碼再度上演,「以死明志」好像成了一時興起的氣話;而他更讓大家見識到,收押禁見不代表得保持沈默,透過訪客和律師放話,激起部分民眾對司法的質疑,塑造「政治迫害」的形象。
陳芳明:「如果說有國民黨滲透進去設一個局說,辜仲諒就是他們派來的臥底,就是故意給你一個錢,然後你就那個(中計)…,然後我就說國民黨要政治迫害,全部都是你自導自編自演。」
陳水扁這「關不住的聲音」,被認定干預審判、作繭自縛,回不了家的他情緒崩潰,寫訣別書宣示「四不一沒有」,但在最後的辯論庭,他不服輸的個性再度展現,滔滔不絕,細數李登輝和宋楚瑜,分別透過人頭匯款共20億到海外,為什麼他們就沒事,自己卻是白布染到黑?
陳芳明:「我們如果選你要來改造國民黨,結果你說國民黨以前是這樣,我也是這樣,他整個貪污哲學就是如此,國民黨是那樣,我也是那樣,那我們何必政黨輪替,我們為什麼那麼辛苦,就讓國民黨繼續A就好了嘛,你換一個政權,你A,而且A得更難看。」
◎致靚認罪求脫身 珍出庭道歉釋善意
陳致中:「代替她(吳淑珍),向全國人民致上最深沈的道歉。」
陳致中道歉、認罪,等於承認海外的錢是不法所得,看似大義滅親的切割,是他最後一絲解套機會。為了護子,吳淑珍態度丕變,在請假17次、消失787天之後,現身在台北地方法院。吳淑珍:「本人親自表達歉意,不應該介入這些事情,往後我也會檢討反省。」
只是扁家高喊認罪,卻又不見棺材不掉淚,像是日本的6億,黃芳彥保管的2.8億和珠寶,是先被掌握,吳淑珍才被迫坦承。究竟扁家還有多少未曝光的資產,吳淑珍最後的答案是:我對台灣民主沒有貢獻嗎?
◎身體殘疾難入獄 護子不成錢仍在
莊秀銘:「吳淑珍不是不怕關而已,她是說你敢關我嗎?因為她的身體上殘障的問題,誰敢承擔這個風險。」
記者:「前大概什麼時候會回來?」陳致中:「…。」
始終沒有會回台灣的12.7億,原來早就投資債券和房產,陳致中的認罪協商,回到原點,但扁家未必全盤皆輸,因為在判決確定之前,都還有機會重新部署「金錢保衛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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